向晚清停下桌子上的人也转身过来看她,向晚清看到白景云想起些什么。
她记得这张脸,向家出事的事情,之前的两天里,他去过三次,是最频繁的人。
可惜那时候她什么都不懂,她以为这是家里来的客人,没想到是白悠然的父亲。
向晚清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向家出事,白悠然的父亲为什么会经常出入向家,向家出事和白悠然的父亲有什么关系?
向晚清正疑惑的时候,墨司南拍了拍她的手,带着她朝着前面走去,向晚清也就跟着走去了前面。
看到向晚清和墨司南的到来,林家越没有动,李文杰抬起手和向晚清打了个招呼,向晚清有些茫然,他们来做什么?
李文杰和林家越的桌子在最前面,桌上有四个号码牌,其中两个上面写着向晚清和墨司南的名字,另外的写的是林家越和李文杰的名字。
墨司南拉开椅子,向晚清坐下,墨司南随后坐下,因为是拍卖的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但墨司南的人可以在这里走动,也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之间跟着墨司南过来的四个人,另行去了另外的桌子那边围坐下。
向晚清也参加过拍卖会,但她被父母一直捧在手里的习惯了,拍卖场的这些规矩她都不明白。
不过墨司南的人既然能过来,说明墨司南在这个地方很有面子。
坐下向晚清看了一会林家越和李文杰,她离林家越很近,她才低头去问林家越:“你怎么来了?”
林家越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墨司南,想起过去陆石说过的话,和墨司南的相处之道,不要去摸墨司南的逆鳞,而墨司南的逆鳞就是向晚清。
林家越先是对着墨司南打了个招呼,才和向晚清说话,也表明了自身的立场。
用陆石的话说,你想走的远,站的高,就要有忍辱负重的心。
“我是替龙镇来的,李文杰是龙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林家越做了个简短的解释,向晚清这才明白过来林家越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李文杰做了龙镇的法律顾问这事,龙镇没有说过,李文杰也没有打过招呼,这件事情说不过去。
向晚清离开林家越看了一眼李文杰,李文杰推了推眼眶,目光望着前面的一副油画,主持人正在讲述油画的来历。
下面有些人开始议论油画的年代,以及油画的创作灵感,也只有向晚清他们少数的几个人对油画不感兴趣。
油画很快被人拍走,价钱也很高,墨司南眼前有牌子,他们是一号,龙镇那边是二号,虽然来的都是两个人,但牌子只有一个。
他们没打算要多余的牌子,三号和四号空出来了。
顾萧他们是七号和八号,两个人是两个牌子。
另外一边白悠然他们也是两个牌子,是五号和六号,依次排下去,也看的出来报名的先后了。
桌上放着这次拍卖的目录,向晚清拿起本子翻看,前面的都是一些她不是很在意的东西,后面的是压轴的,是一处房产和一处资产,两处都是向家原本的产物,但现在已经成了这边银行的抵押品了,所以过了几个月,银行就拿出来拍卖了。
房产的建筑有些特别,但是没有多少人在这上面动心思,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说,买到手也没有升值的可能,重新规划在国外的房子也不如国内的有市场,多数人都不打算要这栋房子。
角逐很自然落在了墨司南和墨司寒他们这些人身上。
顾萧,龙镇,墨司寒,墨司南,四个人角逐,也在这栋房子上面展开了争夺。
起价是一千万美金,每次加价在一百万美金上起价。
向晚清听说她家的房子这么多的钱,要七千多万,就有些紧张,这么多的钱,墨司南就算有这么多的钱,她也还不起,就算卖身,要卖几世的身?
不由得,向晚清朝着墨司南那边看去,墨司南只是笑了笑,薄唇一抹上玄月,不温不火的一抹浅笑,向晚清愣了一下,她从来没见过墨司南这么对着她笑,好似在说,就算把性命赔上,也绝不会放手这两处资产和房产。
向晚清朝着一边林家越和李文杰看去,林家越面容平静淡漠,李文杰虽然没什么表现,但他身上有股孤傲的劲,她说不清楚,但绝不亚于龙镇,大有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对今天的这场拍卖会,有一种势在必得之心。
向晚清回眸看向顾萧和顾风那边,顾萧目光微微撩起看着向晚清,目光虽然不深,却很沉,向晚清下意识的想起小时候的顾萧,想到陆石临死之前说的话,顾萧不会害她,对她是真心的,值得相信,难道她真的错了?
顾萧看了一会向晚清,眼睛眨动了一下,转身面向台上,抬起手举高:“一千一百万。”
向晚清眉头皱了皱,顾萧一脸冷漠,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不认识。
“一千五百万。”白悠然抬起手,举起牌子,向晚清看向白悠然,白悠然勾起红润嘴唇笑了笑,用无声的言语说:‘意外么?惊喜么?’
向晚清看着白悠然,垂着眸子想了想:‘毫不意外。’
白悠然恍惚愣了一下,随即轻蔑白了一眼向晚清,转开脸看向前面,身后顾萧举起牌子:“一千六百万。”
白悠然轻笑,似乎在嘲弄顾萧没钱还要来这里丢人现眼似的,抬起手举牌:“两千万。”
“两千一百万。”顾萧不着急,但脸上却依旧冷漠,抬起手继续举牌子。
白悠然皱了皱眉头,笑不出来了,好像被人当猴耍了。
转身向晚清看了一眼顾萧,端起酒杯朝着顾萧举了举,顾萧勾起唇笑了笑,毫不理会,一脸的轻蔑,他不想说话,就滚远点,他那双眼睛就是这么告诉大家的。
反倒是霍文秀礼貌的点了下头,随即也不等顾萧说些什么,看向顾萧,握着他的手。
顾萧勾起嘴唇笑了笑,不置可否。
气氛此时陷入僵局,白悠然握着牌子,就不知道是举还是不举了,举吃亏的是她,不举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