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怀疑,锦轩王爷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太医说他是因为母妃突然死了,受不了刺激才变成这副模样,可我也不得不防,他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装成个样子的。”
皇后见羽熹对锦轩王爷装傻的可能非常惊讶,眼神中甚至透露出一丝惧意,赶紧拉过了羽熹的手,安抚道:“若是你做的好,将来姑姑定不会亏待了你。太子若是继位,那皇后的位置,姑姑总不能叫云裳那个外人来做的。只有你,才能让姑姑放心。”
羽熹的心,有些微微动摇了。难道,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羽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后把自己当棋子,还能让太子娶自己吗?
皇后笃定地点了点头道:“帮姑姑做事,你大可放心。”
放心?羽熹才不会放心皇后。羽熹从小就时常出入皇后宫里,知道皇后是个多奸狡诈的人。如果羽熹记得没错,死在皇后手上的女人,自己数都数不过来。
“可是……太子殿下对我,并没有那个意思。”羽熹想起锦阳对自己那般冰冷的样子,身子也不禁颤了颤。
皇后拿起梳妆台上的发饰,亲手为羽熹戴在了发髻上:“太子对太子妃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一些。太子娶谁为妻,可不由得他喜欢不喜欢。只要能得到权势和地位,喜与不喜,又有什么关系。”
羽熹生在羽家,长在羽家,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事情。
“姑姑说的,羽熹都记下了。”羽熹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自己一个羽家小姐,居然要嫁给一个傻王爷为妾。连羽熹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皇后十分满意地看着羽熹,为羽熹盖上了红盖头。只要有羽熹在锦轩王府,皇后也就不用日夜担心着锦轩王爷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真也好,假也罢,他锦轩王爷没有势力,如何能与锦阳相争!连锦轩王妃的哥哥都去投靠了锦原王爷,不是吗?
羽熹坐上了花轿,为皇后做事,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羽熹也不知道,心里的害怕与忐忑,无人能诉。好在,锦轩王爷和锦轩王妃定不会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羽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而此时的锦轩王府里,却因为锦轩王爷的任性,已经乱作了一团。
“本王不穿,本王不要纳妾!”
锦轩王爷在房里边跑边吵闹着,是怎么也不肯穿上喜服。
“王爷,吉时就要到了,还是快让奴婢伺候王爷换上喜服,去迎亲吧!”
锦轩王爷极力躲避着,十分任性地说:“本王不要,不要!你们这些坏人,都走开!”
沈雪城此时走了进来,看锦轩王爷如此抗拒的样子,甚是有些不解。
哪有男人不喜欢自己的身边左拥右抱的,给你这“小傻子”多来两个女人,有什么不好的。别人想要都得不到的福分,给你你还不要。
沈雪城拿起映岚手上的喜服,十分高兴地说:“哇,这喜服好漂亮啊!王爷,你就穿上给我看看嘛!”
锦轩王爷顿时心里也是一阵错愕,沈雪城这个女人,若是真傻也就罢了。可你明明就不傻啊,为什么还这般希望我纳妾?
看着锦轩王爷愣在那里,撇过头去生气的样子,映岚立即让两个侍女给锦轩王爷换上了喜服。
锦轩王爷拉着沈雪城的手不放,十分不舍地说:“花姑子,我只要抱着你睡,不要别人。”
沈雪城心里不自觉地有无名的火气冒起,这种事情,你当真也能如此厚着脸皮说,还这么大声,不是存心要让屋里的下人笑话吗?
不过沈雪城看锦轩王爷这撒娇的小模样,倒也是挺可爱的。
“多一个人陪王爷玩儿,不好吗?啊,新娘子就要来啦,我要去看新娘。快走!”沈雪城说着,便拉了锦轩王爷一起,往王府的偏门方向去了。
热闹的喜乐越来越起劲儿,喜娘扶着羽熹走出了花骄,喜娘将手里的红绸交到了锦轩王爷的手里,完全无视沈雪城的存在。就连最基本的礼节,也给免了。
沈雪城看着羽熹身上粉红色的喜服时,才反映了过来,古代的妻与妾之间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妾室进门不能走大门,就连穿衣裳都不能穿大红色。
锦轩王爷一把就将手里的红绸给扔在了地上,一脸的不高兴。喜娘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了,立即便捡起了地上的红绸,又交到了锦轩王爷的手里。
“王爷可要拿稳了。”
锦轩王爷这时才觉得,做个傻王爷也挺好的。至少,高兴与否,都可以真实地表达出来。
锦轩王爷看了沈雪城一眼,十分委屈地说:“本王晚上可以和王妃一起睡吗?”
羽熹听了锦轩王爷这话,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气愤。这个沈雪城,才嫁进锦轩王爷也才不过数月,怎么就能让锦轩王爷这般依赖她?
就算是纳妾,今日也是羽熹大喜的日子,锦轩王爷这么做,也着实是一点儿颜面也不给羽熹留。
喜娘被锦轩王爷这么一问,也愣了一愣。当着这么多人,锦轩王爷怎么还会问这样的事儿?
“王爷想去哪里睡都可以。只是今日,是得去新夫人房里。”喜娘捧上笑脸给锦轩王爷解释道。
锦轩王爷看了一眼羽熹,头上的粉红盖头纹丝未动,无论锦轩王爷说什么,做什么,那人都是静静地站在哪儿。
皇后派来的人,果然有定力。堂堂的丞相府小姐,就连做妾室这样的闷亏都吃了,还真是能屈能伸。
锦轩王爷也不好做得太过,拿过喜娘手上的红绸,走进了锦轩王府里。红绸的另一头,还牵着羽熹。
羽熹由喜娘扶着,脚下的步子却不太稳。锦轩王爷一开始就这样不喜欢自己,看来以后在锦轩王府的日子,也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好过。
而锦轩王爷的心智,俨然还是个孩子,自己又只是一个妾室,对他又打不得说不得,真是麻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