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天边泛白,白光照进窗来,天要亮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由张大了眼睛,身上全是小叔留下的痕迹,虽然她的身体还没好,处在特殊时期,他在努力克制自己,但这些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红着脸,心里害怕得直发抖。
她迅速去了浴室,洗了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无比清醒。
这段时间,她努力地控制过自己,挣扎过,理智过,但最后都失败了,在严厉的面前,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也曾一点一点地去探究严厉的想法,可从最近这几天的情况看来,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他的新婚妻子,她知道他爱自己,但无视那份DNA签定,是不对的。
她不能再留下了,否则,她不仅会把自己逼疯了,也会害了小叔。
她要离开这里,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打定了主意,她迅速把自己收拾好,开始收拾必要的行李,身份证,还有她的零用钱。
她刚刚准备好,张嫂就来了。
她将自己的包藏在被子下面,从卧室里出来,因为心虚,她显得特别乖。
“张嫂,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张嫂看了她一眼,她今天穿了条浅色的热裤,一件蓝色的T恤,浓密的长发,青春靓丽,活力四射。
张嫂松了一口气,年轻就是好,身体恢复得很快,也不枉严厉这几天寸步不离的陪着她,知道他们感情好,真心替他们高兴,她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事。
她边拿出早餐边说道:“是少爷让我来陪着你的。”
“陪着我?”她现在不需要有人一直看护着。
“对啊,他让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呢,我看呐,他是太担心你了,你都已经好了。”严厉没明说,她根本不知道,他让她看着她,是怕她乱跑。
她想起几天前的晚上,他对自己生气的事,又想着他天亮之前离开,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乱跑,他这是让张嫂来看着自己!
她心里紧张极了,表面上乖乖点头,心里慢慢地盘算着。
吃了早餐,她就在病房里呆着,打打游戏,偶尔和张嫂聊聊天。
傍晚,橘红色的夕阳从落地窗里照进来,她往窗外看去,天边云霞绚烂,城市高楼林立。
已经过了一天了,等小叔回来,就没机会了。
她出了卧室,见张嫂在沙发上织毛衣,她跟她说道:“张嫂,我想吃你做的蜜枣糕。”自从知道她会痛经后,张嫂就给她做秘制蜜枣糕。
张嫂看了下时间,别墅里有她准备好的蜜枣糕材料,做起来也挺快的,现在回去,天黑之前差不多可以回来。
“好,张嫂回去给你做,很快就回来。”
“谢谢张嫂!”她笑得眼睛弯弯的。
“你这孩子,跟张嫂还客气。”张嫂收拾了东西,就离开了。
她暗暗吐气,看看时间,估计着张嫂已经离开医院了,她迅速把被子下的包拿出来背上,套上医院的病服,偷偷摸摸地出了病房,一路避开摄像监控设备,到了住院部的一楼时,进了卫生间,把病服脱了放在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没有人留意到她,她向大门外走去。
她出了医院大门,迅速穿过广场,刚到公路边,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在路口,她直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师傅,去北站。”
她想要逃离这里,坐火车是最安全的,不容易被发现。
出租车开动,开出公路,上了高速公路,往城北的方向去。
车窗外,高楼大厦在两侧飞速后退,夕阳照射出绚烂的光色,她的心情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抽离,痛得无法呼吸。
算了,先离开,等冷静一阵子,想到办法再说。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回过神来,就看到出租车沿着公路直行,直往郊外的方向去。
“师傅,师傅,开错了,要左转的!”她看着左方的车站,积极地提醒道。
出租车司机没有说话,反而加快车速,将车疯狂往前开。
她猛然一震,打量着前面的司机,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身形很高大,有一米八几,她只能看到他的脸部边沿轮廓,全是胡渣子。
她心头“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脑海里慢慢浮现两个字:绑架!
她往车窗外看,郊外的原野在视野里迅速后退,天幕越来越暗,她的视野越来越模糊……她警惕地打量着前面的司机,认真地思考着。
天完全黑下来,出租车在郊区的一处废工厂外停了下来,司机率先下车,然后拉开车门,向里面的季凉夏:“出来。”
他的话里带着浓重的口音,发音一点都不准,她抬头一看,这个人有一双棕色的眼睛,深邃的轮廓,他不是中国人。
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实在想不明白,国外的人,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一看这个人的身高和体重,她就不由瑟缩了下,乖乖下车来。
夏天的夜晚,天气晴朗,星月银辉照耀着天地,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
“走。”这个大个子的黑衣人推了她一下,她身子一飘,险些摔了出去。
季凉夏:“……!”这个人的身手很好。
她乖乖地往工厂里去,大个子一步不差地跟在她的后面。
穿过通道,往内部去,工厂里面有一个废弃的巨大仓库,她刚一进门口,就看到远处亮着一盏照明灯,隐约看到几个人影。
她顿了顿,有些害怕,后面的人又用力一推,她一个踉跄,跌了好几步:“……!”力气这么大,是外星人么?
她被带到灯光面前,一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同样是一米八几的个子,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也是络腮胡子,修剪得很短很精致,穿着深灰色的T恤,气场逼人。
她呼吸一紧,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这里的老大。
他用俄语向身后的方向说了一句:“她就是能够威胁到严厉的人?”
她听不懂俄语,但听到了严厉两个字,这些人,认识小叔!那他们把自己带来,也可能跟小叔有关系,而且是俄罗斯人!
俄罗斯,黑手党,特工……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这样的词汇,隐约想到自己的处境。
“没错,是她。”声音好听的女人从黑暗里走出来,高挑的身材,红色的大衣,性感妩媚。
她惊愕地张大眼睛:“童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