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保安……保……”看到江汉的时候,俞郑奇非常震惊。
当他目光接触到江汉手上那柄军刺,他眼睛瞳孔猛地一缩,一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该的他当场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天灵,背脊一片冰凉。
刚从心里生出想要呼喊外面的人进来的念头也是瞬间被他自己掐断!
那柄军刺他太熟悉了,那原本是属于他一个形影不离的保镖的,按理说,他应该就在外门的,可是现在……
看着紧闭的办公室的大门,他表面镇定,但鼻翼和脑门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没有合法正当的理由,那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我会通知司法机关来处理!”
江汉一声嗤笑,随意的把手里把玩的军刺丢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乒乓一声脆响,俞郑奇身子也跟着一颤。
“官僚做派的那点精髓倒是拿捏的炉火纯青,只是不知道看见这把军刺主人尸体的之后,俞经理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镇定!说实话,门口那人身手还真不赖,就是我,做了他也费了不少功夫!”
“你杀了他?!”俞郑奇脸部一抽,震骇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好在自己没有固执的叫安保,要不然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眼前这小子绝对已经把自己杀了,当然前提是,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江汉冷笑!
要说江汉出现在这里倒还真有那么点巧合的意味。虽说刘建奇那小子说出了这么个名字,但是对他的身份江汉却还是一无所知,江汉不是天眼通,也不是神算子,不可能凭一个名字就知道对方确切的身份,而刘子健那里,当时那样的情况,能说出这个名字已经是那小子咬牙放血了,即便真的把他从十三楼丢下去,肯定也是不会再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所以江汉从他那里知道的东西除了一个名字和一个模模糊糊的身份外,在没有其余更有价值的东西。但巧的是,就在江汉从俞正楠的车上下来,准备以他为突破口着手让人去调查俞郑奇这个人的时候,秦牧风给江汉传过来的资料像是雪中送炭!
一段时间前,江汉让秦牧风帮忙查在背后针对陈砚观和小杰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一直没有消息,而这次当江汉点开秦牧风传过来的邮件的时候,资料开头幕后主使者的彩印照片旁边,赫然用加粗的小四体写着:俞郑奇!
在背后操控资金搞陈砚观和小杰的人竟然和这次伤害的林幽幽的人是同一个,江汉不相信这背后会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件事情,却是巧得有些离谱,仔细的阅读了秦牧风传过来的所有资料后,江汉便毅然有了这次的行动!
不要问他是怎么进来的,牧风国际那样半军事化的监控防御系统江汉尚且能来去自如,更何况是这华夏通讯!
“我不管你谁!私闯国企领导人办公室,杀害其保镖,光凭这两点,你就够吃枪子!我劝你还是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俞郑奇亦步亦趋,一脸浩然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实则在慢慢的向自己的办公桌靠近。一点点的挪移,自然而隐秘,他的手逐渐被办公桌遮挡,开始慢慢在办公桌下面摸索,脸上却浑然不变,目光灼灼的瞪着江汉,化身占居道德制高点的正义使者,架子十足!
俞郑奇脸越是表现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江汉脸上的表情就越戏谑,想到躺在病床上林幽幽的痛苦,江汉的心就越发阴冷。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在撕开伪善面具后,又会露出怎样的嘴脸,对他跪地求饶的场景也尤为期待!
“呵呵,一言不合就让罪犯投案自首,要是大家都这么好说话,那么我们华夏的人民公仆岂不都要失业?”江汉一脸讥嘲,而这时候,俞郑奇的内心却在狂喜,他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经摸到了一个东西,那是应急警报器,心思缜密的他就是提防着有这么一天的危险时刻,想着会能派上用场!
这时候也顾不上江汉说的什么,咽了咽口水左手用力就要狠狠的按下去!
“呵呵~!”
江汉嘴角微掀,掀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只见他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似乎从茶几上抓起了什么东西,只听见一声闷响,咔嚓一声,那柄军刺就嵌入了俞郑奇的办工桌,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俞郑奇手摸警报器的上面!
隔着一层不足五厘米厚的积压板,军刺不仅仅将其刺穿,更是将下面正要按下警报器的俞郑奇的那只左手射了个对穿,算不上隔山打牛,却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啊……”
骨肉连心,自以为一切做得相当隐秘的俞郑奇反应过来的时候,锥心疼痛已经猛烈的刺激他神经,他张嘴要惨叫,可悲的是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他想要把自己的手从里面拿出来,可是军刺钉在上面,想要出来就必须在经历一次插进去的痛苦,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于是救苦救难的江汉很好心的顺势帮了他一把。
在他因为剧烈疼痛脑子有所迟缓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手从军刺刀口拔出来的时候,江汉人已经到了他办公桌前面,在俞郑奇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随意的握住了军刺露在外面的刀柄,轻轻一拔!
“嘶~!”
猝不及防下,俞郑奇再一次经历了相同的痛苦,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此刻俞郑奇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玩人的!
紧紧的握住左手,喉咙里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内心的压抑和肉体上的剧痛得不到宣泄,他的整个面部都变得扭曲,瞪着江汉,像是觅食的响尾,目光阴冷而毒辣!
“王…八…蛋!”
俞郑奇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读懂他的嘴型,江汉笑了!
一手拿着那带血的军刺,江汉一边挠头道:
“不好意思,看到你刚才那么痛苦,想拔出来又不敢拔出来的模样我都替你着急,所以就好心帮你一把喽,不过现在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再帮你插回去吧。”
还不等俞郑奇消化江汉的话,他只觉眼前影子一晃,然后同样的地方,肉体上加倍的痛苦再一次冲击他的神经!
“我操·你~妈,王八蛋,这个天杀的畜生!”
江汉是个很朴实有良知也很友善的五好青年,说帮他插回去就帮她插回去,半个字的假话都不说,只不过这一刻,俞郑奇的内心是崩溃的!
捅一刀,痛了也就痛了,再拔出来,那种痛苦又会增加一些,但如果再在原来的地方插回去,我的天,这简直就是要命啊!
江汉一般情况下是个很友善的人,因为他不友善的时候不是人!
依靠在墙脚,俞郑奇脸色苍白,两片嘴唇剧烈颤抖打着摆子合不到一块,右手死死的握住左手腕藏在怀里,军刺还插在上面,他已经快失焦的双瞳死死的瞪着江汉,这个魔鬼,千万不能再让他拔出来,绝不!
不久之前,这个男人还意气风发。自燕京而来,在这星城呼风唤雨,屁股上座着看似无关痛痒的位置,但每每在最紧要的关头他总能运筹帷幄帮助这家企业的盈利实现最大化,当然,有不少是进他自己腰包的。
他冷血无情,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棋子,即便是他每日夜里操着的那个在整个星城都光彩熠熠的殿堂级女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有点意思的玩具!
被家族委以重任,他也觉得自己生来不凡,他觉得那个剥夺了世界第一高楼的大厦的主人迟早有一天会改名换姓变成他!什么独?夫什么龙魂,什么相马,在他眼里不过是那些老一辈人的吹嘘,于他而言,如果他生在那个年代,名头一定可以比他们响亮得多!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阴沟里翻了船,还是这么一个他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人。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这样的人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进进出出一刀又一刀,江汉仅仅用了三刀,这个男人的心理防线就已经要崩溃了!
看着俞郑奇瑟缩在角落的模样,江汉脸上戏谑表情逐渐敛去,骨子里越硬气的人,在苦难面前越有脊梁,唯有这些乘势而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被撕掉假虎皮后就什么都没了,骨子里实则卑微到了极点!
“很痛?那好吧,痛的话我就帮你拔出来好了!”
江汉说的云淡风轻,俞郑奇听得却是心惊肉跳,他满脸恐惧的看着江汉,把那只还插着军刺的左手死死的藏在身后,整幅身子像是筛糠一般不住的颤抖,模样滑稽而可笑!
江汉可不管你怕不怕,伸手就要去拔,可是这一次,还不等江汉手靠过去,俞郑奇已经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针对那家公司是因为沈傲天说让我在星城找机会照顾一下你,挫挫你的锐气,并购吞并都是他的主意,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俞郑奇嘴巴努力的开合着,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他知道江汉一定能看懂,果然,江汉的手果然停了下来,没有再去拔军刺的意思!
江汉愣了愣,很快脸上表情却变得更加戏谑!
“看来,从我进门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我的资料一定在你的案头被翻过很多遍了吧?原来是沈傲天,倒还真要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还要费心思去查!不过可惜的是,今天来找你,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俞郑奇瞳孔一缩,这才恍然惊觉,瞬间明白了什么,望向江汉的眼睛更加恐惧!
江汉冰冷一笑,果然是个聪明人!
“幽幽被你逼得毁了容,断了腿,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该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