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然洗了澡出来,见陆修衍没在家里,而门外却有吵闹声,担心他出事,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只裹了浴袍就跑出去。
门一打开,黎隐耀一见她,才确定她刚才是真的在家里洗澡,立刻就放开抓着陆修衍领子的手。
他一放开,陆修衍也跟着放开。
陆修衍愤愤转身,见梁然只裹着浴袍就出来,顿时更是火大,丢开黎隐耀后,直接像拎小鸡那样将梁然拎进屋里。
“住对面那男的经常来找你?”门一关上,陆修衍就十分生气地问。
梁然莫名其妙,见陆修衍态度这么差,本想也跟着大声,但一想到俩人都在气头上,互相大声只会伤了感情,顿时就放下了哽在喉咙那口气,转而小声回答:“没有没有,我和黎教授很少碰面,他刚才应该是看你一个人在家里,以为来了小偷什么的。”
“什么?我长得像小偷?”
“……”
“那男的说,你跟他说自己未婚?”
“……我没说我未婚啊。”看着打翻大醋缸的陆修衍,梁然简直要哭出来了。
“那你跟人家说你已婚了没?”
“……”
就在梁然苦恼于不知该如何跟陆修衍解释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想去开门,陆修衍见她还穿着浴袍,直接就把她推进了房里,“换好衣服再出来,我先去开门。”
还是黎隐耀。
他手上拿着一瓶酒,陆修衍一开门,就将酒递给了他,并歉意道:“抱歉,刚才是我没问清楚情况,以为Ran出现了危险,才一时冲动才做了不友好的事情。这瓶酒还不错,请你们喝,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黎隐耀从小就随父母移居美国,中文虽然说得流畅,但说话的句式却跟陆修衍的习惯相差很大。
陆修衍似乎是在嫌弃他的文绉绉,皱了皱眉,接过酒一声不吭就打算关上门。
门还未关上,梁然就换好衣服出来,见黎隐耀站在门外,赶紧将他请进了家里。
陆修衍一眼就看出黎隐耀对梁然有意思,一想到这两年里,这俩人背着他有过接触,陆修衍就气得整个心肝都要颤起来。
黎隐耀坐了一会儿,见陆修衍脸色不好,找了个理由就回自己家了。
送走客人,梁然刚关上门转身,就见陆修衍臭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
一个壁咚,她被困在陆修衍与门板的中间。
怕他再发神经,梁然讪讪地笑了笑,猫着身子从他的胳膊下钻了出去,直接要逃回房间。
“那男的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喜欢你?”陆修衍追着她进了房间。
“黎教授是很好的人,给了我很多帮助,他没喜欢我呀,人家是哥大的法学教授,那么有深度的人,怎么会喜欢我这种肤浅的美女呢。老公你说对吧?”
有别于陆修衍的咄咄逼人,梁然硬是压下心中的不耐,扬着笑脸对他解释。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辜,一句说下来,竟然是在夸黎隐耀厉害有高度,陆修衍肤浅贪图美色。
陆修衍又不傻,当然听出来了,当即气得抓起衣服就进了浴室,再不理梁然。
梁然笑他小气,却不得不亲自到对门跟黎隐耀道歉。
“原来他真的是你丈夫,刚才我敲门,见你没在家,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跟你丈夫起冲突,希望你不要介意。”
黎隐耀应该是在备课,手上拿着资料。
梁然不敢在外头待太久,怕陆修衍洗完澡出来见不到人又生气,再次跟黎隐耀道了歉后,立刻又回了家里。
果然,陆修衍洗完澡出来,见梁然刚关上家里的大门,蓦地眼睛当场就眯了起来。
梁然赶紧跟他解释,安抚了一阵后,他才勉为其难地“原谅”她。
并说:“我这次本来是打算跟你待一个礼拜就回去的,但我现在改变注意了,要跟你待到你辞了职,再一起回去。”
梁然正求之不得,扭扭捏捏地表示这样不好后,便整个人扑进了陆修衍怀里,要抱抱。
这个台阶给得算是非常大了,陆修衍顺着就下了。看到梁然的转变,自以为将她吃死,以至于接下来,又因为发现梁然在美国,接触过B医生、C老师、D总监等等的异性,而大吃飞醋。
……
梁然的辞职申请,沈流岚批准了,知道她赶着回国筹备婚礼,迅速找了人替代她的工作。
陆修衍每天就在家里为梁然打扫屋子、做饭,接她上下班,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是梁然在Lanni集团任职的最后一天了。
这一天,陆修衍包下曼哈顿一家自助西餐厅,宴请了Lanni集团所有与梁然一起工作的同事,也顺道提前公布他与梁然就快举行婚礼的消息。
面对梁然同事们调侃之前一直以为她未婚,没想到突然就有了一个结婚两年的丈夫这件事,陆修衍回家的路上又开始生闷气。
梁然喝了点酒,整个人窝在他身上笑嘻嘻的,完全没注意到他已经臭脸了。
无视陆修衍的情绪,梁然洗完澡,酒并没有清醒多少,反而因为后劲上来,整个人更虚飘了,直接揪着陆修衍的睡衣喊着要么么哒。
陆修衍是第一次跟喝了酒的梁然么么哒,一不小心就失控了,可没想到梁然比他更大胆,竟做了许多在他看来是出格却又十分愉悦的事情。
……
梁然在纽约的最后一天,由陆修衍下厨,她请了邻居黎隐耀来他们家吃饭。
陆修衍是十分不情愿的,但梁然坚持,他无奈只得同意。
黎隐耀看着她打包好的大包小包行李,才突然察觉到她要离开,当即就十分失落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离开美国了。”
梁然笑笑,给对方倒了一杯他送的那瓶酒,“我离开这里后,以后可能再难见面了。作为邻居的这两年,真的多亏有黎教授你的照顾,我才能适应得那么快。”
“再难见面?”黎隐耀拿起红酒杯,喝了一口酒后,竟笑道:“见面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兴许不久后咱们又能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