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身体从空中重重地落下,直直地被甩到了林槐的身上,砸得他眼冒金星。显然,如果说系统是一jio温柔地把他踢了出来,那么现在被扔下来的这个人,大概是被系统暴虐地甩出去的。
  看起来他们都很不受系统欢迎。林槐苦中作乐地想着。
  他费力地将身上的楚天舒推到一边去。后者仍旧发着烧,满脸通红。想到楚天舒身上的伤口,林槐的心里突然溢满了担忧。
  万一他要是诬陷我,说是我给他弄的箭伤,这可怎么办啊。他忧虑地想着,还是得先看看情况,他要是死在这里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
  而且这个人做饭还挺好吃的。
  这样想着,林槐没有感情地将烧得迷迷糊糊的病人搬到沙发上,扒开了他的上衣。在看到格子衬衫下光滑的皮肤后,林槐松了口气。
  所以真的是得了肺炎啊。他顿感神奇,忍不住伸手在对方光滑的腹部上摸了摸,好像真的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这可太神奇了
  他摸来摸去的场面在外人看来可能真是像个变_态。尽管他本人只是怀着浓厚而纯洁的研究兴趣。
  他摸完对方的腹部,于是拍了拍对方的脸,道:好了,你是很好玩,不过现在呢,我得回学校去了。作为你在游戏里照顾我的报酬,我会给你叫个救护车,然后陪你到医院去嗯,就是这样。
  说完,他刚要转身去拿电话,便被一双手死死地抱住。
  乌鸦,那个人趴在他耳边迷迷糊糊地说着,不要走
  林槐:??
  正当他疑惑于自己是不是撞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或者从无限流文男主沦落到替身文男主的情况后,他听见楚天舒的下一句:你还欠我好多钱没有还
  林槐:
  长佩狗血文学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法治在线。他突然起了一些探究的心思,转过身,拉着楚天舒的手,好声好气地问着:你和我是怎么认识的啊。
  你找我借钱。楚天舒说。
  林槐的眼皮抽了抽:我找你借了多少钱?
  两百万。楚天舒眼皮眨也不眨。
  原本还想假装乌鸦套情报的林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乌鸦。
  那二十万?楚天舒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
  那,我是为什么找你借钱的呢?林槐继续询问道。
  楚天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还我钱我就告诉你。
  林槐:无法交流。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代号为乌鸦的男人非常感兴趣,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和乌鸦,也并不是简单的一面之交。
  他对自己的纠缠,这具身体的秘密,自己身为鬼物的真相,和乌鸦这四者,究竟有什么关联?
  难道说,自己夺取的这具身体,就是乌鸦的身体?
  还是说,他自己,真的就是乌鸦?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然而这个想法,被他迅速地否定掉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告诉自己,而且如果这具身体真的是乌鸦的身体,那么早就该有人把我认出来了,毕竟进入终极之门,还全营地直播的狼人,这个世界上可不多见。
  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林槐用诱哄的语气说着,是因为怀疑我是鬼吗?
  楚天舒毫不犹豫地回复:因为我是猪猪侠。
  哈?猪猪侠?林槐有些黑线,你是想说明自己是双倍的昂贵吗?
  不是猪猪侠。楚天舒努力摇了摇头,我还会喷猪丝。
  林槐花了足足五分钟,才理解对方口里说的是蜘蛛侠而不是猪猪侠。
  我肯定是疯了,才会想要和发烧的他正常交流他的眼皮抽了抽,就连他没有发烧时,我都没有办法和他正常交流
  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想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是在楚天舒自愿的情况下所给予的,换言之只要是楚天舒不乐意的情况下,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从他的嘴里,挖掘出更多的信息。
  不过
  为什么我没有忘记你?林槐问,按理说在离开副本后,我应该会忘记你的长相
  因为我们已经在现实里面基过了。楚天舒说,在现实中相识过的人进入游戏并退出后,不会失去在游戏中、与双方有关的记忆阿嚏。
  楚天舒又说话了:我好难受。
  哦,林槐说,多喝热水。
  楚天舒又顿了顿,说:我还是很难受。
  再泡点枸杞?
  你能不能对我有点同情心
  不能。林槐冷酷地说,谁叫你没事自己擅自去挡箭的,你
  嘤嘤嘤。楚天舒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算了,我自己去泡。
  接着,他勉强支撑着身体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林槐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从来没有痛过的良心终于有了一点触动。他叹了口气,道:我去给你泡。
  好的。楚天舒迅速瘫回了沙发上,红枣,枸杞,开水,再加上两片柠檬
  林槐:我现在觉得我刚才都被你玩儿了。
  楚天舒用毯子盖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么么哒。
  林槐认命地去厨房接了开水,接到一半,他才想起自己的意图
  他难道不是想叫个救护车然后跑路的吗??
  为什么自己现在却在厨房里给他烧开水??
  看来不止这个人发烧了,我也疯了他有些无力地捂着脑袋,把一杯开水拿回客厅里。然而对方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槐:
  他的心里自然是没有什么柔情的。唯一的想法只有老子给你烧了开水你就是睡着了也得给老子喝光。
  在他摩拳擦掌之际,楼下却传来了敲门声。
  那敲门声不紧不慢,却始终持续。林槐本想忽视,却实在是没办法,只得到了楼下。
  谁?他问。
  门那边停了一会儿,一个醇厚的男声冷冷道:你不是楚天舒?
  你是谁?
  男声又停了一会儿:我是他的朋友。
  我不认识你。林槐说,放弃吧,我不会开门的。
  你是新来这里的?那个人问。
  呃算是吧。林槐望天。
  我和他约好了今天见面,麻烦你和他说一声吧。来人说。
  所以你到底是谁。林槐虚弱地说,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了。
  那个人终于开口了。
  我是陈烈雪。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等以后有时间会修一修武陵村那个副本的中间撞上出国游学和开学各种答辩状态太差了
  国庆节好好写第四个副本
  *被○掉的梗的使用:
  风暴教会:来自《闺蜜○主》,信徒以暴躁和炮火洗地闻名(除了某个蓝头发二五仔)
  郑吒:《无限恐怖》男主,携带血族血统,以顶着妖艳的脸手撕鬼子、拍打胸膛、把敌人打成小饼饼闻名,人送外号手撕鬼子玖兰枢。
  第82章 你可以保持沉默
  陈烈雪。
  这个名字听上去好生耳熟林槐在门后努力地挖掘着脑内的记忆。
  他下意识地便将手放在下巴上,大拇指有规律地敲击自己的下颌骨:陈烈雪陈烈雪
  对了。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大脑,陈烈雪,辰星,辰星佣兵团的团长?
  想清楚这一点后,他继续透过猫眼,看向门外。大热的天,门外的男人却依旧披着黑色的长风衣,身材挺拔修长。他生得英俊,凤眼上挑,周身气质即使是在炎炎夏日也让人心生寒意。
  团长,叛徒林槐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捉奸,不,锄奸两个字
  他的眉毛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心里的天平指针开始在捉奸和锄奸两个词语之间来回摇晃。在他能够做出更多反应前,楼梯上却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骨节分明的手抄起遥控器,大门上的电子锁随着按键被按下应声而开:进来吧。
  随着大门被打开,门外飘进了薄薄的一层雨雾。陈烈雪就这样带着风的气息,进入室内。他抖干长伞上的水,将它靠在门外的伞筒里。
  在进入大门后,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室内,停在了林槐脸上。
  然后,便不再动弹。
  接着,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林槐扫描过一遍,眼神中带着点冰层松动般的惊疑,又带着点自我怀疑式的困惑。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陈烈雪问。
  什么?
  你看上去有点眼熟。他说,是在现实中,还是哪个副本里?
  他的眼神让林槐有些头皮发麻任何一个男性被另一个比自己高一头的男性如此深切注视,都会有些头皮发麻,更何况,这个人还靠近了一步,自顾自地盯着他的脸看。他向后退了一步,暗中踮起脚尖,以平视对方:呵呵,这很正常。
  什么?
  林槐说:帅的人往往相似,丑的人各有不同。你不是第一个说我长得像吴彦祖的人。
  陈烈雪:
  见对方还盯着自己不放,林槐耸了耸肩,让到另一边,潇洒地对他做了个手势:请。
  随着他的手势,陈烈雪总算收回目光。他将风衣随手放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路上了楼。
  大夏天的穿着风衣,你也不嫌热。陈烈雪刚上楼,就听到沙发里传来的闷声闷气的声音,你是在cos琴酒吗?还是在cos黑衣人?
  陈烈雪没回话。他打量着客厅里的陈设,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你过得不错。
  说着,在看到对方身上的打扮时,他皱了眉:你刚下过副本?
  是啊。躺在沙发上的人懒洋洋道,很明显,差点丢了半条命。
  你之前说过这两天你没有进副本的计划。陈烈雪皱起眉,是个什么样的副本?
  很无聊。楚天舒快速说着,把下巴放到皮卡丘头上,掀起一边眼皮,无聊的伙食,无聊的石像,还没有wifi不过总算确定了一些事情,虽然也因此被揍了一顿啧。
  说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日光下闪了闪,又转向楼下的方向。
  确定了什么?
  一个猜想。他说。
  又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伪科学?陈烈雪毫不客气地吐槽道,我早就说过了,那些东西根本没有意义。你以前就总是这样
  所以我离开了辰星。楚天舒懒洋洋道,而另一个人对我说过,他觉得我这样,很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那样实用主义
  然后他消失了。陈烈雪冷冷道,这就是理想主义者的下场。
  室内一时非常安静,除了窗外的雨声,就是时钟的滴答声。好半天,陈烈雪又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找你吵架
  停停停。楚天舒堵住耳朵,你刚才伤害了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陈烈雪没有说话。他等候了一会儿,楚天舒却维持着堵住耳朵的姿势,转了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好半天,他说:五十万。
  人民币?楚天舒虚开一只耳朵,我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原则的人吗?
  中心币。陈烈雪面无表情道。
  楚天舒维持着双手捂耳朵的姿势,他转过头去一会儿,又转回来。
  好吧,十分钟。他说。
  在坚守了十分钟的原则后,他放开了双手:说吧,什么活。
  来自中心界的委托。陈烈雪将牛皮纸袋递到他的手里,到一个低级到中级的升级场世界里,找一个东西。辰星最近在高级场抽不开手,所以只能你来。
  哦楚天舒翻了翻纸袋里的内容,那个世界叫什么名字?
  陈烈雪的眼睛眨也不眨:文明世界。
  两人谈话途中,林槐一直躺在一楼的沙发上。他左看右看,实在是无事可做,又不能上去打扰,索性低头看向地板,数地砖的个数。
  与其呆在这里还不如四周转转。他想着,抄着手便站了起来。
  楚天舒家一楼的陈设实在是乏善可陈。他在客厅里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任何能使人提起兴趣的东西来。正当他放弃挣扎,打算上楼时,脚边,却传来了一句细细的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