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
  一个是蛊惑任务,一个是消除复制体的任务。消除复制体的任务倒是好办,我可以帮你去追踪。楚天舒道,我已经通过摄像头找到了那四个复制体的位置,随时可以去想办法清除他们。不过,蛊惑任务的话
  蛊惑任务肯定是需要我一个人去做的。林槐耸耸肩,其实外界的情况,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我可以自己料理好自己的事
  楚天舒:昨天是谁被npc背刺了一刀,还被搞出了十几个复制体?
  林槐: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是偶然。
  所有的偶然,都来自于必然。楚天舒将手机举起给他,你看。
  林槐低头便看见了自己的几个小黑群。其中的npc似乎已经暴动了起来,他们相互讨论着,杀死林槐的方式。
  他那副模样真是碍眼
  太可恶了,要是他死了就好了。
  不知道他在死前还会不会是那种表情?
  我敢保证,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在口嗨。林槐翻了翻这些聊天记录,虚起眼,否则孙笑川早就
  但你不能否认危险是存在的。
  可
  没有什么可是。楚天舒冷声道。
  林槐从没听过来自楚天舒的、这么冷的声音。他一时愣在当场。两人四目相对地看了一会儿,林槐摸了摸鼻子:嘁,就因为一次简简单单的翻车事故,我在你这里就失去可信度了吗?我明明
  楚天舒叹了口气:别闹。
  而且,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任务吧。林槐继续道,凭什么你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要帮我完成任务?你不觉得你有点
  楚天舒:你不觉得你有点叛逆吗?
  林槐:
  他沉默了很久,又道: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你会帮我做这些,一定说明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朋友之类的鬼话,你会帮你的每个朋友做这种事么?
  楚天舒:
  他沉默了。
  在林槐逼视的眼神下,他终于说:无论如何,在复制体的事情上,你得听我的。别出去,就今天一天,别出去,行么?
  林槐:
  你知道的吧。他接着道,这座别墅里,是有个地下室的。我有办法把它牢牢锁住,然后我会出去,解决掉所有复制体的问题。
  别逼我把你锁到地下室里,可以么?他揉了揉林槐的脑袋,我不想让你受伤,也不想再看见顶着你的脸的冒牌货,到处跑来跑去。
  林槐:
  他以为林槐不会再回复了,而是会直接和他打起来。好半天,他才听见林槐的声音:你变态。
  楚天舒:
  这算是什么,辍学回家的校花终于沦落到了被人地下室囚禁play的片场了吗林槐虚起眼,你们直男说话都这么gay的吗?
  楚天舒:
  听你的,听你的吧。林槐不耐烦地扇了扇手掌,不过我要先声明。你做这些,是因为你愿意帮我去做。别指望着我因此给你任何回报。
  说完,他便躺到了沙发上,抱着抱枕,看向了电视。
  楚天舒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沙发。躺在沙发上的林槐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好过分。
  他听见林槐的声音。
  楚天舒:你反悔了?
  不。你看。林槐指着电视机,这上面出现了一个专题,播放着顾北辰追杀美少女的光辉事迹。
  还有一个专题,正在介绍这座别墅的恐怖传闻。
  然后这个电视台在讲述近期的恐怖录像带事件。
  而这个最新的普法栏目剧。林槐换台,里面的小女孩,居然在唱以伽椰子为主题的恐怖童谣
  楚天舒:
  这么多电视,这么多节目,居然没有一个节目,在报道我。林槐冷冷地盯着屏幕,同为复联三巨头,我居然就这么被忽略了,其中,还多出了一个名不副实的顾北辰,一个被我随随便便就打死的顾北辰
  楚天舒:被恐怖童谣传颂是这样一件会让你因此而自豪的事吗?
  我所有的努力,比不过他的两个晚上明明我才是先来的!林槐怒道,我一定要创造一个不亚于他的恐怖传说,征服整个凉川镇。我要让整个镇上的人知道,这个地方是我红衣女鬼的地盘,所有小孩跳绳时吟唱的恐怖童谣,都应该是以我为原型,而不是以他为原型
  楚天舒:你这莫名其妙的事业心。
  在林槐的怒视下,他举起双手改变了说辞:非常棒!我支持你!
  林槐:
  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又有声音,从沙发上幽幽地传来。
  说起来。林槐幽幽道,那个蛊惑任务,是不是只要让人夜不能寐、神魂颠倒就够了?
  你觉得你可能去哪里?临走前,楚天舒掏出地图开始一个个排查,漫画书店?电影院?学校?或者随便哪个人的家中?
  林槐有些不耐烦地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会想去哪里?说不定他们一时兴起,就会喝下陌生男人递过来的啤酒,在安眠药片的作用下沉睡并被带到某个阴森的小黑屋里
  这么诅咒自己真的好吗。楚天舒吐槽,他们好歹也长着你自己的脸。
  林槐:啧。
  楚天舒走后,林槐在家里百无聊赖地呆了一整天。
  在剪短了贞子的长发,和伽椰子猜过拳,三人玩过一盘斗地主,并撸过俊雄这只猫后,林槐终于快要枯萎了。
  他想出门,非常、非常地想出门。
  伽椰子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瓮声瓮气道:你为什么非想出去呢?
  林槐:
  他丢出手里的纸牌,非常不耐烦地翘起了脚。好半天,他才垂下眼: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和你有任何关系吗?短发的贞子重新发牌,哇,我这盘的手气,斯国一。
  林槐:
  他走到门边,刚打开门,便被一个机器人堵了回去。
  林槐:
  请待在家里。机器人呆板道。
  他面无表情地关上门,走向后门。
  请待在家里。第二个机器人呆板道。
  林槐:
  他走上二楼,打开阳台门。
  请待在家里。第三个机器人呆板道。
  林槐回到一楼,躺在沙发上,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我真的被囚禁play了。好半天,他才郁闷地开口。
  不好么?贞子说,我呆在井里,也没像你一样,这么无聊
  可他总得给我一个,我需要听他的话,被他关在这里的理由吧。林槐懒洋洋道。
  他不是说了么,他不想让你受伤。还有你这个麻烦的、会疯狂复制的体质伽椰子甩下一把牌,要是有人有对我这么好过,就好了王炸!
  林槐:
  这不够。好半天,他道。
  有什么不够?
  贞子略八卦地看向他。俊雄也竖起了耳朵。在沉默了很久后,林槐才说: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
  贞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像是快要输了的感觉。他盯着天花板,做了一个照相的姿势,我不想输。
  至少不是该在现在输。他补充,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输了。
  他正烦躁着,任务面板中的数字,突然开始疯狂地跳了起来。
  5/64
  25/64
  3/64
  55/64
  53/64
  3/64
  这堆鲜红的数字看得林槐心惊肉跳。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看起来还挺能打的。
  伽椰子和贞子对视了一眼,选择了沉默。
  我得出去看看。林槐突然站了起来,在这里不明不白地等待结果,不是我的作风
  他刚下沙发,便听见伽椰子的声音:其实
  林槐:?
  其实,地下室里,有一条暗道。伽椰子慢慢地说,他应该不知道,你从那里走吧。
  地下室里果然有一条暗道。伽椰子抱着俊雄,贞子站在旁边给他送行。林槐刚走到暗道里,贞子突然道:可是你该怎么找到他呢?凉川镇那么大,难道你要一个一个地方的找过去
  我当然能找到他。林槐头也不回,就像
  他已经两次,找到了我。
  林槐最终在那间昨晚他们一起睡过的仓库里,找到了楚天舒。
  隔着几十米远,林槐便已经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来自于他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的手指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在这种说不清是兴奋还是颤栗的心情中,他爬到了仓库顶端,沿着通风口,爬了下来。
  砰。
  仓库里传来头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凄惨的哀叫。
  他从通风口里探出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血海。
  一片由他的尸体组成的,血海。
  血海中最后一具蠕动着的,长着他的脸的生物,被压在楚天舒的身体之下。楚天舒高高地举着那只扳手,似乎随时都要落下。
  第145章 干嘛那么认真啊
  别杀我。
  他听见那个复制体带着哭腔的声音:别杀我,我和他不是长得一模一样么?我也有他的记忆,我还可以比他更
  闭嘴。
  他听见极度寒冷的声音。
  不要用他的脸做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楚天舒冷声道,你不配。
  令人发酸的声音过后,那具哀求着的复制体也终于被打爆了脑壳。楚天舒将所有的尸体堆在一起,用拖把处理了其他的血迹。
  最后,他仔仔细细地点燃了所有的遗迹。他所使用的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火焰,确保了每一个细胞都被消除。最后
  他看向天花板。
  他的眼睛里还带着煞气和戾气,却在对上林槐时,露出了一个缓和的微笑。
  喂,你已经在顶上看了这么久的戏了。他闲闲地道,你不打算下来吗?
  天花板顶上的林槐说:不,我突然想做一朵高岭之花。
  真正的林槐坐在天顶的桁架之上,他翘着两只腿,托着一个下巴,看着大厅中的楚天舒。亲眼目睹拥有自己容貌的人被对方残忍杀死,他不急,也不气。
  什么时候溜出来的?楚天舒问他。
  唔大概是在看见63/64时?忍不住对你的实力产生了怀疑和担心啊。林槐摊开手,而且你也该知道,你是关不住我的吧。
  啧。楚天舒虚起眼,下次应该先把你的腿打断。
  林槐:
  他摸了摸鼻子晃着腿,用看好戏的语气说着:喂,你对着长着我的脸的复制体,还真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啊。我看着,都有那么一丢丢
  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很小的一丢丢:恐慌。
  嘴上这么说着,他弯着的两眼仍旧带着戏谑的笑意。楚天舒握着扳手抬头,一脸迷茫:为什么?
  毕竟这些复制体有着和我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格,甚至复制了我的所有记忆。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就是我。林槐笑着说,虽然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但是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活下去的无论是哪个复制体,都是一样的。
  说着,他托住了下巴,摇了摇腿:这是我突然想到的一个问题。就像之前在拉面店里你说得那样,你觉得一个人并非由躯壳决定其组成,而是由回忆和经历决定其组成。我发现这个问题还挺有趣的,也就是说,这么多复制体里无论活下去的是哪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我,活了下去
  在他出售着自己的歪理邪说时,楚天舒仔仔细细地用卫生纸擦干净了扳手上所有血迹,并将它们点燃。他一边打着打火机,一边很随口地说着:你看过《小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