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晏哥?
  他不明所以,而似曾相识的压迫感让他觉得自己是否也曾经历过,就在不久前。
  收取费用。俞晏低着头,眼中的光汇聚成一点,专注凝望着近前的人。
  闻野记起了神智昏沉期间的对话。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隐瞒,那会让我想不择手段地挖出秘密,尤其是关于你的。
  湿热的吐息转移到他的脸边,触到浓密的睫毛。
  若是被我查到,小闻你得付点我的辛苦费哟。】
  闻野双手撑在俞晏肩边:你
  小闻。俞晏的声音很低,隐隐显出几分失落,我很难过,你不信任我。
  闻野撇过头,张了张口,想讲出自己心中的话,但这话又太像是狡辩,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且事情已经得到结果,他那话更不必再讲。
  俞晏替他说了:你想说我真的很可疑?
  闻野有点愧疚:对不起。
  相比于道歉。俞晏身形翻转,将他压到身侧的墙边,双腿交缠贴紧。
  闻野回过神时,就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的双手被束缚在两边,无法动弹,仅仅只能乖乖迎接逐渐清晰的灼热气息。
  靠近了。
  距离依然在缩短,脸与脸近乎要碰上。
  闻野微微睁大了眼,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对方的唇掠过他的脸颊,渐渐朝他的唇移来,混杂着酒香的呼吸肆无忌惮地洒至他的五官。
  前所未有的贞操危机在他全身的细胞炸裂开。
  闻野攥紧了自己的手,随时准备在人如果真的做下那样的事的话,即使是俞晏哥他也不会客气的。
  然而,他等了很久。
  意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
  英俊的男人脸庞在他的唇前流连了许久,终是错开。
  炽热的吐息也放过了紧张得肌肉紧绷的闻野。
  小闻,你在害怕?
  俞晏的声音越进闻野的听觉神经里。
  暂时品不出任何隐含的情绪。
  你在担心什么?
  闻野抿了抿逼出血色的唇瓣,那种悬挂在脖颈的斩刀依旧未消散,他反倒保持了极度的冷静。
  俞晏哥,你再欺负我的话,我会告诉妈妈。他理直气壮道。
  俞晏不禁轻笑出声。
  闻野微恼:笑够了吗?
  虽然知道你是故意的,但很可爱。俞晏嘴边的笑意敛不住,他抚摸上闻野的侧脸,你不愿意,我不逼你。
  但是
  有时候可以适当依靠我,告诉我你的疑虑。
  俞晏颇为低落。
  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令你如此不信任,现在说的话对你来说太迟了吧。
  闻野:没有。完全是没有经过丝毫思索,脱口而出的话,我相信
  你字还未讲出口,他面前的场景忽地产生了变化。
  犹如系统开启战斗模式,处在第三方视角的古怪感侵袭入他的心脏。
  世界静止。
  他未做动作,身体自发动了。
  闻野看到许久不见的人,莫名屏住了呼吸。
  我一出来,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辨不清语义的低沉声线伴随着流动气流钻进闻野的耳朵,他脱离了俞晏的控制,却落到另一人的怀抱中。
  闻野努力忽视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绷紧着脸道:关你什么事。
  奇异而无形的众多手指撬开了他的衣襟,他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了可怕的代价。
  一瞬间,闻野便丢盔弃甲,狼狈得绯红着脸、眼尾。
  竟是连吐出破碎泣语都不能。
  宝贝儿,不乖是会受到惩罚的。十分的理所当然,长着更加成熟版的裴矜昱脸的男人稳稳地搂住往地面滑的闻野,静静地注视着他被欺负得很可怜,依旧不停手。
  闻野崩溃地摇头,想说话却被猛烈的快.感打散。
  认识到错误了吗?男人低头摩挲闻野的唇,时不时吞咬发抖的唇瓣,将那淡薄的唇色碾磨成娇艳的颜色。
  闻野呜咽了个短音,已到极限。
  男人眸底的暗色翻滚得剧烈,不再克制,深深吻了进去。
  所有的敏感点都被掌握,换不过来的氧气在口腔也被堵住后,令闻野的眼前阵阵发黑。
  裴矜昱的分寸拿捏得很好,总是在他要晕过去时给予片刻的喘息,获得少许的氧气以后又再次掠夺过去。
  这次,闻野是真的被收拾得极惨。
  他软绵无力地靠在男人怀中,任其轻薄,不敢有半点异议,否则只会换来加倍粗暴的对待。
  与以往对方出现的情况不同,男人自见到俞晏后,情绪就十分不对,而他还不知死活地往枪.口撞,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行,不要闻野抽泣着哑着嗓音求饶。
  哥哥。闻野凑过去小猫舔毛般胡乱亲吻面前的裴矜昱,哆嗦着呢喃,求你。
  半响的沉默。
  只有他控制不住地抽噎和破碎轻吟,那样细腻晕着情意的声音,令人脸红。
  闻野咬住唇,不想再露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男人抹掉他鬓边的汗珠,终究心软了。
  裴矜昱原本主要是想来提醒他的,可
  哪里想到出来就撞见自己疑似被绿帽现场,这个人还要来气他。
  却是没控制住脾气。
  裴矜昱将人抱在怀里,真不知该怎么办了,心底涌动着难消的气绪。
  闻野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没太听懂对方的话。
  裴矜昱沉默瞬息,视线朝静止的俞晏射去:时间不多了。
  .
  如果我杀了俞晏,闻野你会恨我吗?
  第33章 上户口
  迷糊的脑子还是缓过了劲来, 闻野惊讶地看向平静说出决定另一人生死话的人,他的眼底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戒备。
  虽然他们做过几次犹如情人间的互动和接触,但他们实质只是见过几面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至少对闻野来说是。
  他的这份不易察觉的情绪, 依然被裴矜昱捕捉到, 那仿佛跨越时间长河的深邃眼眸划过一丝极浅的受伤。
  闻野知道自己目前是打不过男人的,他思考着对策道:为什么?
  裴矜昱唇边绽开抹笑意: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他的神色熨起淡淡的怅然,优雅醇厚的腔调里滑出几分失落, 我说什么, 你也不会相信, 不是吗?
  所以,你就单纯是想?闻野。
  裴矜昱:暂时不想了。
  闻野蹙眉:暂时?
  裴矜昱的耳朵却是微微一动, 抬头朝房门看去。
  忽然的动作吸引了闻野的注意, 等他也把目光放过去时,那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失去了身影。
  无声无息,像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般。
  闻野下意识又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意味不明盯着自己的俞晏哥, 对方的颊边冒出枚青红印子,似乎被谁一拳揍过。
  闻野的眼神游移了下。
  什么时候打的?他暗自纳闷。
  另一边的房门被暴力踹开,发出一声震响,感觉整栋楼都在跟着颤动一样。
  这当然是他的错觉,否则灿阳小区的房子也不能住人了, 该是要贴上危房标签的拆迁房了。
  进来的人倒是不太让人意外。
  闻野往他那边靠近了些许,有些高兴:你怎么来了?
  就套了件服帖的丝绸衬衫的青少年, 宛如自己的主场地款款走到闻野身前,视线绕着他端详了圈。
  没事?
  闻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没事。
  裴矜昱完全无视在场内的第三人,掰过闻野的脸,拇指压到那肿胀的红唇上:嗯?
  闻野先是尴尬, 后迅速承认错误:又遇到了那个神经病,他的能力很奇怪,我根本躲不了,就似我的时间突然静止,回神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裴矜昱的手从唇绕到他的后颈,感受着脖颈上的细腻柔软。
  这里还有个人呢。俞晏双手环绕,依靠在背后的墙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不远处行动亲密的两人。
  闻野脸顿时红了,急忙将对方的手撇开,他急忙转移话题。
  那个俞晏哥,你有感觉什么不适吗?
  俞晏静静地凝视着他,半响才道:脸有点痛呢,小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闻野大概知道,走上前细细观察了会儿:还好不是太重,我去拿药给你搽。说着,他就去储物间找医药箱。
  等他离开,俞晏的目光注向不请自来的人。
  时间也不晚了,作为外人的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裴矜昱:让他留在图谋不轨的你身边吗?
  哦?俞晏,你就正当了吗?
  裴矜昱:我们在交往。
  俞晏:没结婚啊。
  裴矜昱定了定神,薄唇微启:虚伪。他的视线传达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不屑,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游刃有余。
  俞晏呼吸滞了瞬,发现自己最真实的心思,恐怕已经被面前十八岁的少年人看得清清楚楚。
  被看穿了啊。
  他抬手抚了抚眉心,嘴边展开一丝获得趣味的弧度。
  哥?
  俞晏动作一顿。
  闻野奇怪地望着场内各置一方的两人,离开后他就后悔了,担心两人会不会打起来,可事实是双方又恢复成过去他插.不进去的默契氛围。
  小闻,我来擦吧,我已经耽搁了不短的时间,还得陪妈妈去接爸呢。俞晏温柔道。
  闻野:我去接吧,你这样子
  什么样子?俞晏,小闻,是嫌弃我丑了吗?
  闻野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只是你这样出去,该怎么解释啊?
  俞晏愣了愣,轻言:也是。
  哥,你搽吧,我去接爸了。闻野敲定,拽着旁边站着不动的裴矜昱就跑。
  俞晏好笑: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闻野拉着人跑到门外,反手就把门关紧。
  从方才怂兮兮的模样,转变成兴师问罪的态度:老实交待,你跟我哥讲什么悄悄话了,我就拿个伤药的功夫,你俩就变得奇奇怪怪。
  裴矜昱看他一眼,沉默。
  闻野急了,拽住人的衣襟往自己面前扯:你说不说?
  裴矜昱歪头,莫名有种不说会怎样的挑衅。
  闻野磨牙: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说到末尾几个字,可委屈了。
  裴矜昱摸摸他的头:真的想知道?
  想。闻野肯定,也不躲头上作乱的手,抬起眼睛盛满对方的身影。
  如此纯良乖巧的姿态,裴矜昱不是个轻易能被诱惑的人,依然觉得自己的神经似乎变得有些迟钝起来。
  好。他的嗓子略显干涩,吐出的语音都是喑哑的,在寂静夜晚里显出别样的含义。
  闻野心跳加速了半分,呆呆地任人低下头,吻住他本就肿胀的唇。
  一股温热的湿意浸软了他麻木的唇瓣。
  氧气似乎不够用了,他微微启口想以此获得更多的空气,但被对方抓住机会挤了进来。
  逐渐激烈的掠夺,让他稳不住自己的身形。
  双手无助地攥紧对方的衣服,希冀可以得到点点怜惜。
  可这个人惯会得寸进尺,察觉到他类似于放任的动作,勒在他背后的手臂收紧,带着一种要将他揉进骨血的蛮横。
  闻野不得不更加紧密地与人贴在一起,否则背脊都要压碎了。
  过去不知多久。
  闻野捂住自己的唇,摇头,嗡着声音道:我要去接我爸。
  裴矜昱咬住嘴边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地吮,直使那手不堪其扰地松懈下来,令他品尝到后面甘甜的汁液。
  我与你一起。他摸了摸闻野满是红晕的脸,轻吻顺着下颚,落至锁骨,在那精致白皙的颈窝加重了力道,留下一枚艳丽的痕迹。
  闻野抱着对方的肩,没有反抗,只是听到他的话,刚想拒绝。
  你的处境并不安全。裴矜昱表情认真,若不看他此时此刻的行为,真算是格外正经,如果不小心连累到你的父母,你一个人无法带着两个普通人全身而退。
  闻野被说服了。
  而且裴矜昱的手不动声色地撩开闻野的衣摆,注视着他陡然睁大的眼,微微笑了,你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
  闻野想拉住对方作怪的手,但敏感点的捉弄令他没办法积累起力气,眼眶立时就被欺负得红了一圈。
  裴矜昱脸色阴沉了几分,颇为恶狠狠道:那人不止亲了你?
  闻野神经猛地跳动了下。
  裴矜昱也不指望得到他的回答,啃住近前的肌肤,坚硬的牙齿在上面恶劣的碾压。
  闻野有些害怕地瑟缩起来:矜昱,我不好吃,你别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