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科幻灵异 > 与人外邪神组队之后 > 109、第109章
  山上的墓园里一片寂静, 放眼望去四处郁葱葳蕤,一棵棵华盖长青的水松枝叶参天,地面上则茂盛蓬松的花叶苇。
  些青翠的草叶肆长着, 几乎遮住了墓碑上的字符。
  前来祭拜的们,从死者的亲属再到她们的保镖,均一漆黑的衣装。
  “……”
  走在前面的放缓了脚步, 打了个手势。
  保镖们在山脚阶梯前停了下来,目送他们的雇主和雇主的儿继续上行。
  老板显然不喜欢其他打扰死者, 从来不让他们一路跟到坟前。
  冰凉的山风穿过林间,发出悲鸣般的低低呼啸。
  保镖们看着对母并肩向上走。
  议员阁下依然穿着正式裙装,看上去随时可以出席任何场合。
  旁边的小小姐收敛了跳脱的脚步,低着头安静轻巧地往上走。
  她的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黑色百褶裙下露着细瘦笔直的双腿,看上去穿着十分单薄。
  风语星气候宜,这座城市并无严寒酷暑,气候相对温和。
  但如今也绝对不超过十度。
  七八岁的小孩子,在这样的冷风里穿着短裙,看着都让觉得很冷。
  但这与他们没关系。
  保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只沉默着看她们渐行渐远,一一矮的黑色背影在阶梯上渐渐模糊。
  过了一会儿。
  苏天鹰低下头, 看着旁边闷头走路的儿,“你冷吗。”
  者依然抄着手,“不冷啊,我一直开着能力。”
  她的母亲无奈地看着她,“手拿出来。”
  苏怡年倒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抱歉,她不喜欢这样吗?”
  “她不在乎。”
  苏天鹰停顿了一下, “到了。”
  这座低矮的小山只有百多级台阶,山顶有一条青石板路,两侧郁郁葱葱的风露草,小小的白色五瓣花像细碎的雪屑,在风中摇摇晃晃。
  她们沿着小路走到尽头,沉默着站在墓碑前。
  “我有点在——你买下这座山的时候,它就这样了吗?”
  苏怡年好奇地问,“你不许别上来,这些总不会你自己栽种的吧?”
  “为什么不会?”
  “所以真你自己栽的?”
  “……我自己买的机器,自己编的程序。”
  小姑娘哑然了。
  然默默蹲下一起手动扫墓。
  她们想要清理什么东西总很容易。
  些堆积的尘埃泥土、破碎的落叶花瓣,在指尖拂过时皆尽融化,无声无息。
  “好了。”
  苏怡年拍拍手站起来,“我先来吧。”
  议员阁下不置可否。
  苏怡年清了清嗓子,“你好,阿德里亚娜,又见面了,妈妈说你更喜欢别喊你的名字,我就不叫你祖母了——等等,这句话我不前年说过一次?”
  “总之,抱歉,去年的今天,我没有在这里,为我遇到一点问题。”
  她停了几秒钟,“我同学的妈妈说,死会变成星星——但我们都知道不真的,毕竟我几乎去过我所见到的每一颗行星,不可能变的。”
  小姑娘又沉默了一会儿,“妈妈说你并不鼓励任何一味地追求力量,除非自己喜欢的事,可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只知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和些所谓的同龄相处,他们大多数都太蠢了。”
  她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我不想忍受他们,他们总吵嚷,总失败,总把自己弄得很脏,总不顾忌其他的感受,总不认真地对待边的事,然把一切都搞砸——”
  “老师讲的东西么简单,他们为什么还会做错?一模一样的步骤都会错,好像他们根没有脑子。”
  小姑娘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地说。
  “我喜欢和大们在一起,哪怕他们最初会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但很快他们会识到错的,然再把我当成和他们一样的,这真好,和他们说话很有趣,他们也不会问么多愚蠢的问题。”
  “妈妈说你最棒的车手,我也喜欢看飞车比赛,还订阅了些飞车改装的电子杂志,如果你还在的话,你就可以教我开车,我们就可以当好朋友了。”
  说到面,她忽然停了下来,眼里莫名有了泪花闪烁,“真奇怪,我从没见过,但我真希望你能和我们在一起。”
  苏怡年有些茫然地盯着墓碑,好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此时,另一个正俯凑近了墓碑,伸手摸着上面深深镌刻的碑文。
  ——此处安眠着阿德里亚娜·兰维斯·海文。
  ——车手。
  ——母亲。
  ——妻子。
  当她触到最几个字符时,忽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个姓氏所刺痛。
  苏天鹰放下手,就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墓碑,眼中神色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啊,我也这么想的。”
  苏怡年盯着墓碑下面的卒年月,“抱歉,妈妈,我之前去查了一下,关于祖母去世一年发的事。”
  “嗯。”
  苏天鹰也不外,“你查到什么?”
  毕竟件事也算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许多媒体平台都有报道。
  “场比赛——”
  苏怡年抿了抿唇,“段影像里,我看到你了。”
  她小心翼翼地瞥着母亲的神情,发现没什么变化,才继续说:“祖母的车爆炸的时候,我看到有个穿过赛场冲进了火焰里。”
  “个你吗?你的头发好像挑染了红色,你穿着校服,裙子只有这么短——”
  小姑娘伸手在胯骨下面比划着。
  “啊,我。”
  议员似乎了一下,只并未深及眼中,“面的视频剪掉了,否则你还会看到我砸烂了维护机器,暴打了机械师,还有——很多主办方工作员。”
  苏怡年有些想,但想想整件事又不出来,“确实不该留着,会影响你的选举形象。”
  “天我刚刚下课,就开船去了梅尔塔拉斯,正赶上她结束了前半场比赛,我也一起检查了辆车的运行状况以及所有的参数——全都符合指标。”
  苏天鹰停了一下,“所以,我知道,车的状态很好,绝对不可能自然爆炸,即她在三角屏障道超车的时候用了次级核子燃料——也不可能。”
  苏怡年深深吸了口气,“所以她害死的?谁控制了辆车?用能力让它爆炸?”
  “时候我也这么想的。”
  她听见母亲淡淡地说道,“我用了很长时间去验证我的想法,甚至害死了我的朋友。”
  小姑娘皱起眉,“为什么?难道你的仇比你更有权势吗?”
  另一个没有回答她。
  她干脆换了个问题:“爷爷知道这件事吗?”
  苏天鹰这次没有再继续沉默:“你的爷爷不一个——很有血性的,在她去世之,他一直很消沉,除了工作就喝酒,他不愿和我谈起任何相关的事,为一想到她,他就会别痛苦,所以宁愿选择逃避,甚至不想弄清她究竟怎么死的。”
  苏怡年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但如果他真的么爱她,就不应该放过凶手吧?”
  “所以或许他更爱自己吧,他只想摆脱任何让自己痛苦的和事。”
  一阵短暂的死寂。
  苏怡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还很爱你的,年年,我对他或许有些怨念,但这些事与你无关,不要受我的影响。”
  苏天鹰拍了拍儿的肩膀,“他可以和别结婚,我只有一个妈妈——我也没资格要求他和我一样,毕竟妻子和母亲不同的。”
  “我知道,就像你的前夫们。”
  者倒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微,“阿尔弗雷德叔叔和乔舒亚叔叔都对我很好,但我还最喜欢爸爸。”
  “事实上我不完全这个。”
  议员沉默了一下,“不过你这么想也行。”
  苏怡年耸了耸肩,又精神起来,“所以,我们怎么给阿德里亚娜报仇?你有计划了吗?”
  “没有,即有,也和你没关系。”
  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绝对有。”
  ……
  塞纳星轨道。
  一艘巨型航船在十六号卫星降落。
  这里四处都光秃秃的灰色山岩,地面上还有着崎岖凹陷的坑洼。
  飞船停泊时涡轮风扇旋转着、激荡的灰尘翻腾如海。
  这里大气层稀薄,气候寒冷至极。
  些飞船里走出来的乘客们却恍若未觉。
  他们个个穿着单薄的衣服,深金色的头发越发显得冰冷黯淡。
  有些戴着呼吸装置,有些则毫无任何装备,暴露着整张脸且两手空空,仿佛只出门郊游的。
  最几个从飞船里走出来的,发色各异,看上去也并非诺斯家族的,都背负维装置或者直接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李莉站在堆里,看着一群熟悉或不太熟悉的堂表亲戚,表情不由有些不耐烦。
  “我已经不需要了——”
  “你这个傻孩子!”
  旁边的金发男拽了她一把,悄然开了隔音屏障。
  “这种事你心里知道就行,不用告诉别,再说也不止你一个,我估计萝拉也已经——”
  “我懂我懂,奥修斯已经把这些废话说过一遍了——”
  李莉无语地说,“好了,等我结婚,我就有两个爸爸了。”
  “你还有理了!”
  金发男一巴掌拍在她头上,“他你堂弟,都比你懂事!”
  李莉默默望天。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群倏然散开,一个穿防护服的年轻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一路走到他们旁边,“弗雷德先——”
  声音听着还颇为稚嫩。
  李莉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从头盔透明视窗里,看到了者的脸,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林小姐,介绍你认识一下,这位我的儿李莉。”
  弗雷德·诺斯眯眯地说,“真可惜她订婚了,而我也没有其他的儿,否则或许我们还有机会变成真正的家。”
  李莉很想吐槽这些虚伪的陈腔滥调。
  但她还忍住了,毕竟面前的小姑娘无辜的,“林小姐,你好。”
  林溪乖巧地给她问好,又转向旁边的弗雷德,表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并且收到了酬劳。
  “他们说我可以走了——”
  她小声说,“所以我现在回飞船就行了吗。”
  “的,你可以直接去机库,有会用小船把你送回家,享受这个周末。”
  弗雷德拍拍她的肩膀,“你帮了大忙。”
  林溪离开了。
  “他们其实没么相信外,不过已经有和她定了契约烙印——”
  弗雷德不以为然地说,“我倒不觉得她有胆子去泄露我们的事,不过谨慎一些也好。”
  李莉对陌兴趣不大,也懒得议论这个。
  又过了半分钟,前面忽然开始喊名字。
  ——准确地说,不喊,而一种类似于在脑中说话的精神能力,让每个都能毫无疑问地听到。
  在场的有近百号,全都有着同样的姓氏,有些金发蓝眼,有些发色更深更浅。
  在一声一声的呼喊中,不断有走出去,站到最前面。
  李莉:“怎么和组团郊游一样……”
  弗雷德用力拍了她一把,“快去!”
  恰好她也喊到了。
  群纷纷向两侧避让。
  李莉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站到了最前面的队伍里,和旁边的堂哥堂姐们打招呼。
  “希望这次别么难吃。”
  她听见有这么抱怨道。
  “害,只血就够了,还能难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