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府邸之中,两道身影相对而坐,若是有人见了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楚毅手下有名的绝世猛将,关羽、张飞二人。
二人自当初被楚毅从联军之中救出,并且被楚毅救下了张飞之后,兄弟二人便归附楚毅,可以说对楚毅忠心耿耿。
楚毅于二人有救命之恩,两人皆是重情重义的汉子,自然是将楚毅视作恩主,只不过两人心中却是有一点放不下,那就是他们大哥刘备的死。
当初刘备于联军大营之中被张邈邀请,整个人便死在了张邈大营当中,结果张邈消失无踪。
兄弟二人于联军之中大闹一场,差点丢了性命,谋害他们兄长的人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当在联军一众诸侯当中。
只不过两人直到如今都没有能够查出,究竟是何人害了他们大哥,或者说究竟是何人主使。
当时他们二人眼见刘备死在了张邈营中,下意识的便以为是张邈坑害了刘备,可是如今两人随着眼界大开,慢慢的意识到,张邈或许是出手坑害了刘备的人,但是要说张邈是主使者的话,却是不大可能。
现在想一想的话,他们兄弟三人结义,在联军当中并没有什么势力可言,可是为什么就有人去坑害他们大哥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二人的缘故,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刘备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做为依仗,那么他们二人的绝世武力便成了许多人窥伺的目标。
怪只怪他们兄弟情深,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他们的话,也会选择害了刘备,再想办法收服他们。
所以说兄弟二人笃定在张邈背后肯定还有主使者存在,只是时过境迁,张邈自那之后就像是从人世间消失了一般,这也就让他们断了寻找幕后主使者的线索。
尽管说当初的一众诸侯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除了如公孙瓒、马腾寥寥几人之外,其余人差不多在函谷关一战便死了个七七八八。
就算是当初谋害刘备的人,可能也已经死了。
但是这件事情在二人心中终究是一个结,毕竟当初他们曾在刘备的墓前发过誓,要为他报仇雪恨的,现在他们竟然连害了刘备的真正凶手都没有查明,心中如何能够安然。
尤其是如今眼看着楚毅就要带他们离开这一方世界了,一旦离开的话,那么他们大哥的仇怕是就真的再也没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了。
张飞微微一叹,抬头看着关羽道:“二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已经发动了所有能够请得动的人去找张邈的下落,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如今王爷行将离去,我们……”
关羽缓缓摇头道:“三弟的顾虑我心中知晓,前番我们想要自己找出幕后主使者,所以没有去求王爷相助,不过眼下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当初楚毅曾提及派人帮他们寻找谋害刘备的幕后主使者,只是却被兄弟二人给拒绝了。
倒不是二人不想为刘备报仇,实在是两人自觉已经承受了楚毅莫大的恩德,若是再让楚毅帮他们报仇的话,那么他们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楚毅了。
况且按照两人的心思,刘备的仇,只有他们两人亲自去报,他们二人心中才能够安然。
楚毅明显是考虑到两人的想法,也没在提及此事。
如今关羽显然是想明白了。
张飞眼睛一亮看着关羽道:“二哥的意思是我们去求王爷!让王爷出面帮我们找出谋害大哥的幕后真凶?”
关羽点了点头道:“救命大恩已经是恩重如山,先前为兄不肯请王爷帮忙便是不想欠下更多的恩情,现在想一想,二哥实在是太傻了。”
张飞道:“我们兄弟大不了将性命舍给王爷便是。”
王府之中,楚毅看着登门前来求见于他的关羽、张飞二人。
楚毅本来以为最先来求见他的应该是其他人才是,却是没有想到先到的却是关羽、张飞二人。
心中一动,楚毅对于二人的来意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冲着二人点了点头道:“云长、翼德,你们前来,莫非是有什么人将关系托到了你们那里不成?”
关羽、张飞二人摇了摇头道:“末将二人无有牵挂,其他人也别想我们二人开口,此番我们兄弟二人前来,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帮我们兄弟二人找出杀害大哥的真凶。”
楚毅看了二人一眼道:“当初楚某便说要帮你们,只是考虑到你们二人的性子,便没有强求,不过一直以来,楚某却是命人暗中调查此事,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关于张邈的下落,文和那里应该快有了结果……”
二人闻言不由的眼睛一亮,心中感动万分,没想到楚毅竟然将这件事情一直都放在心上,而且听楚毅这么说,很明显楚毅一直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将二人的神色反应看在眼中,楚毅笑着道:“你们这便前去见文和,想来文和应该能够帮你们找出真凶。”
二人齐齐向着楚毅拜下,然后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离开王府直奔着贾诩住处而去。
就在关羽、张飞二人出王府的时候,王府门口处,两道身影正将拜帖递上,不是司马防以及司马朗父子二人又是何人。
二人眼见关羽、张飞二人飞身而去不禁露出几分好奇之色,毕竟关羽、张飞二人在楚毅麾下还是有着极高的知名度的。
不过虽然好奇二人这般匆匆离去所为何事,二人到底是没有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
很快拜帖便到了楚毅手中,楚毅饶有兴趣的看着司马氏父子二人的拜帖,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司马防二子,司马懿。
司马懿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司马氏一族更是不容小觑,做为生生鲸吞了曹彩打下的曹魏天下的司马氏,其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楚毅征召了许多人,自然不会忘记这位同诸葛武侯争斗了大半辈子,被曹操称之为鹰视狼顾之辈的司马懿。
只是楚毅并没有征召司马懿,倒不是说楚毅对司马懿有什么忌惮,说实话,司马氏一族能够夺得曹魏天下,司马懿的能力是一方面,运道那也是一方面。
但凡是曹操、曹丕、曹叡这三代帝王有一人寿数长一些,司马懿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和手段也断然吞不了曹魏天下。
怪只怪曹氏三代帝王不够长命,愣是被司马懿给活活熬死了三代帝王,加之曹魏出了三代能君似乎气数耗尽,这才让司马氏有了机会。
君不见司马懿在曹操、曹丕、曹叡三代帝王手下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就连曹丕、曹叡都能够随意摆弄司马懿,难道他楚毅还压制不了区区一个司马懿吗?
况且大明神朝的老班底在那里,有封神之法在,诸如王阳明、焦芳这些大明元老皆不会老死,他这位大明武王乃至天子朱厚照更不会早夭,这种情况下要是司马懿还能翻了天,那只能说司马懿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了。
不过楚毅没有征召司马懿,却是征召了其大兄司马朗,便是算到了有这么一日。
看着司马防、司马朗父子二人快步而来,楚毅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不曾想是建公先生亲来。”
司马防性子秉直,却也官至京兆尹,司马氏也算得上是豪门世家,这一代司马氏更是出了司马八达,在京师之中名声却也不小。
司马防上前冲着楚毅一礼,神色郑重的道:“司马防拜见殿下。”
楚毅伸手一指,两人这才落座略带紧张的看着楚毅。
司马朗缓缓道:“此番前来却是恳请殿下能够为我司马氏赐下名额,我司马氏愿为殿下效死。”
楚毅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道:“哦,不知你们司马氏想要多少名额?”
听得楚毅这么问,司马防与司马朗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大喜,不过很快便有些犹豫起来。
楚毅让他们提出所要名额多少,二人心中还真的有些迟疑起来,要多了的话怕惹怒了楚毅,要少了的话,族人那么多,这可是长生的机缘,到时候又该给谁不给谁呢。
所以说真的事到临头要开口的时候,父子二人倒是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不过二人也非是一般人物,眼神交流了一番,只听得司马防向着楚毅拜了拜道:“惟愿殿下能够赐下二十人的名额!”
说实话司马防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颗心无比紧张,能有一半他便知足了,可是想着那么多的至亲,他只能咬牙照着多了的求。
楚毅深深的看了司马防一眼,有司马八达的名头在外,司马氏人才可谓众多,名额自然不会少,司马防所提二十名额恰恰在楚毅的心理预期范围之内。
不过楚毅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决定,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便给二人答复,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沉吟了一番才道:“二十个名额当真不少,且容楚某考虑一番再给司马氏答复。”
看楚毅犹豫,二人心中一沉,司马防隐隐的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贪心提那么多,不过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却是有些晚了。
心中轻叹一声,二人起身向着楚毅拜了拜道:“不管殿下做出何等决断,我司马氏绝对唯命是从。”
目送司马防父子二人离去,楚毅看了坐在一旁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郭嘉道:“奉孝以为本王该给司马氏多少名额才是?”
郭嘉可不知道司马氏一族还藏着司马懿这么一个怪物,听得楚毅之言微微一愣道:“司马防乃是一代良臣,司马八达更是名动京师,可以说司马氏一门皆栋梁之才,二十名额当真所求不多。”
楚毅看向黄忠,黄忠神色平静道:“无论多少名额,皆是王爷恩赐,司马氏难道还能讨价还价不成。”
楚毅听了微微一愣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司马防父子二人出了王府,上了马车。
马车之中,司马防父子二人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只听得司马防唉声叹气道:“都怪为父太过贪心,现在想一想,二十个长生名额实在是太多了,便是十人也不少了,为父一开口便想要求得二十个长生名额,怕是已经恶了殿下……”
看自己老父那一副自责的模样,司马朗不禁安慰道:“父亲所做皆是为我司马氏考虑,毕竟我们司马氏嫡系众多,诸位弟弟一身才学足可入了殿下之眼,若是名额少了,到时候给谁不给谁,父亲只怕更加为难。”
司马防叹道:“这可是长生的名额啊,是我太过贪心了……”
父子二人回到府中,司马懿以及得到了消息的司马孚、司马进兄弟几人但凡是身在京师皆赶了回来。
当看到父兄二人回来的时候,司马懿几人就算是再怎么沉稳也禁不住站了起来迎上来。
不过当他们看到司马防、司马朗二人的面色的时候,心中却是咯噔一声,便是司马懿的脚步都忍不住为之一顿,紧接着快步上前将司马防给扶住,然后将司马防扶着坐下。
司马氏家教不差,司马朗、司马防二人没有开口,司马懿兄弟几人坐下之后却是没有急着开口。
等到司马防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将茶水放下的时候,这才看了兄弟几人一眼,微微一叹道:“为父此去怕是恶了楚王了。”
听司马防这么一说,司马懿几人心中咯噔一声,就听得司马懿开口道:“父亲何出此言啊!”
微微一叹,司马防向着司马朗道:“大朗,你且给仲达他们说一说吧。”
司马朗应了一声便将他们前往楚王府的经过给几位兄弟说了一遍,司马进、司马孚几人听了面色大变。
就是他们也觉得自己父亲向楚毅求取二十个长生名额实在是太多了,那可是长生名额啊,能有就不错了,结果自己父亲一下子开口求了那么多,若是换做他们是楚毅的话,怕是也不会对他们司马氏有什么好印象吧。
这下他们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父亲一回府便说他们司马氏太贪心了。
只有司马懿坐在那里,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懊恼之色,反倒是嘴角隐隐露出几分笑意,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