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周身肌肉猛地绷紧,心头悸动,几乎是本能的身形就地一滚,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出乎关羽意料的避开了关羽那凌厉无比的一式杀招。
关羽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关羽也没有想到强如典韦这般的强者竟然会如此不顾颜面,要知道那滚落于地的举动可是非常有失强者身份的。
然而关羽却是不知道典韦的出身,典韦本身就不是那种豪门大户出身,甚至都没有受到过什么礼仪文化的熏陶,对于典韦来说,但凡是对他有利的,他都不会拒绝。
至于说先前躲闪关羽一击的举动到底有多么的不雅观,典韦还真的没有想过,在他看来,那一式既然能够避开关羽的杀招,自然是再好不过。
身形一纵,典韦手中短戟奔着关羽心口要害而来,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关羽连环三招,一招比一招更盛,甚至第三招就连典韦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果不是出乎关羽预料的避开那一招的话,可能这会儿典韦已经倒在关羽的连环三招之下了。
眼看关羽一招强过一招,典韦自然是不敢再将先机交给关羽,万一关羽接下来一招再强过一招的话,那么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所以说典韦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冲着关羽发起的攻势,将先机抢占到手。
当然典韦绝对想不到关羽夺命三招已经施展完毕,既然他躲过了关羽那夺命三招,那么接下来只要小心谨慎一些,根本就不用担心关羽会威胁到他的安全,甚至可以说如果缠斗下去的话,典韦未必没有机会重创关羽。
“咦,竟然能够躲过二哥的连环杀招!”
张飞对于关羽的杀招自然很是清楚,在张飞的印象当中,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接下关羽的连环杀招,然而现在典韦却是躲过了那三招,安然无恙,这让张飞对典韦的评价再度拔高了几分,甚至将之提升到了吕布、黄忠这等级别。
袁绍等人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虽然说武力不如颜良、文丑等人,但是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
关于同典韦之间的交手看在一众人眼中,众人心惊于关羽的强悍的同时,却是为联军感到万分的惋惜。
这会儿傻子都能够看出典韦绝对是一员能够媲美吕布、黄忠的猛将,本来这么一员猛将可以为联军所用的,结果就因为张邈的愚蠢,愣是将这么一员猛将给推到了楚毅的麾下。
幸好这些人不知道楚毅不过是以让典韦吃饱为代价便收服了典韦,否则的话,这些人怕是要一个个的气的吐血不可。
张邈这会儿看着典韦,忽然之间哇的一声口中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竟然是被气的吐血了。
正在交手当中的典韦、关羽二人你来我往,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便交手了近百招之多。而且看这架势,似乎一时半会儿之间还分不出胜负来。
就在这时,张飞恢复了几分气力,手中长矛一抖,猛地刺向典韦口中喝道:“二哥,我来助你!”
甘宁眼见张飞突然出手,自然是不会坐视张飞、关羽二人联手围攻典韦,当即一声怒喝道:“卑鄙小人,你家甘爷爷在此!”
甘宁手中大戟直奔着张飞而来,虽然说甘宁修为弱了张飞一筹,张飞却也不敢小觑了甘宁。毕竟两人修为相差没有那么的悬殊,如果说张飞疏忽大意的话,甘宁未必不能斩了张飞。
轰隆一声,二人手中兵器碰撞在了一起。
两军阵前,张飞、甘宁、典韦、关羽四员堪称猛将的存在分成了两对厮杀,方圆百余丈之内,除了凌厉无比的能量风暴之外,根本就容不下任何存在。
看着张飞、关羽的风采,不知道多少人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站在公孙瓒身旁的刘备。
这些人真的想不通刘备怎么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有这么两位堪称绝世猛将的结义兄弟。
看了看张飞、关羽二人,袁绍目光落在颜良、文丑二人身上,心中还算有所安慰,在袁绍看来,颜良、文丑二人之能并不比张飞、关羽差,自己虽然羡慕刘备的运道,但是还不至于像其他的诸侯一般。
不过袁绍看向公孙瓒的目光当中却是流露出几分古怪之色,众所周知,刘备三兄弟寄居于公孙瓒麾下,看上去似乎是公孙瓒的下属,可是只看刘备面对公孙瓒的时候所流露出来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没有臣服于公孙瓒。
这会儿公孙瓒正看着刘备道:“玄德,不曾想云长、翼德二人竟有如此之修为,此番过后,不若进入白马义从,先担任一骑兵都尉如何?”
刘备袖口之中的大手微微一紧,不过神色之间却是没有露出丝毫异色,微微一笑道:“此事关系重大,还需问过云长以及翼德的意见才是。”
深深的看了刘备一眼,公孙瓒突然爽朗的大笑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这边四员猛将于两军阵前厮杀,对于双方士卒来说,自然是牵动着双方士卒的心思。
无数士卒忍不住为四人高呼助威,声音响彻天宇,声势之大,简直是声震云霄,就连高天之上的云层都被震荡开来。
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两军阵前交手的甘宁、张飞、关羽、典韦四人终于分出了胜负来。
甘宁落败于张飞之手,而关羽隐隐为典韦所压制,不过典韦分神照拂甘宁,看上去也就是同关羽拼个旗鼓相当。
轰的一声,双方各自后退了几步,却是没有再行交手的意思,而是默默的恢复着消耗的元气。
城墙之上,楚毅微微颔首道:“传令典韦、甘宁收兵回城!”
楚毅话音落下,鸣金之声响起,听到那鸣金之声,典韦冲着关羽、张飞二人道:“你们很强,下次再交手,俺老典定竭力取尔等项上首级!”
孤傲的关羽只是冷哼一声。
目送典韦、甘宁率领三千兵马回城,联军一方倒也没有趁势攻城。
一日、两日,接连三日,城下联军却是紧守营寨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虽然说搞不清楚联军一方到底有什么谋划,不过楚毅明显不可能舍弃守城的优势主动跑出去同联军拼杀。
联军大营
公孙瓒麾下近万兵马占据联军一角之地,数千白马义从堪称精锐至极,加之公孙瓒之勇武之名广为人知,数十万联军当中,还真的没有哪一方敢找公孙瓒的麻烦。
更何况张飞、关羽这般堪称绝世猛将的强者就在公孙瓒麾下听用,更是平添了公孙瓒所部的威慑力。
一处营帐之中,一身常服的张飞正饮着美酒,忽然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营帐之内。
身着绿袍的关羽走进营帐当中看了张飞一眼道:“三弟,大哥何在?”
张飞闻言不禁撇嘴道:“还不是那些诸侯,一个个的宴请大哥,大哥推脱不得,只能前去赴宴,这才几天时间,已经有好几位诸侯宴请大哥,甚至请帖都排到了数日之后。”
关羽眉头一皱,这几日之间,他们三兄弟在联军当中一下子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为此一众诸侯纷纷设宴邀请三兄弟前去赴宴。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是次数多了,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都不是那种迎来送往逢场作戏的人,自然很是不乐意受邀。
但是在刘备看来,这却是难得的扩展他们兄弟人脉的机会,不过刘备也没有强迫张飞、关羽二人陪他一同前往。
关羽落座,从张飞手中接过一碗美酒下意识的道:“这次是谁人邀请大哥?”
张飞咧嘴一笑道:“不是别人,正是沦为众人笑柄的陈留太守张邈!”
关羽听张飞这么一说,进不出露出几分不屑之色道:“原来是有眼无珠的张邈啊,此人生生将典韦这般的绝世猛将拱手让于他人,当真是不负众人所言,识人不明、有眼无珠于他而言再贴切不过了。”
张飞饮了一碗美酒笑道:“二哥说的不错,要我说的话,如袁绍、孔融这些人邀请也就罢了,他张邈邀请,大哥根本就无须理会!眼下他沦为众人笑柄,同其太过亲近,搞不好会为人所笑啊。”
关羽摆了摆手道:“不妨事,大哥行事素来有分寸,我们一切听大哥的便是。”
这边张邈所在营地之中,居中最为宽敞的大帐内,以张邈为首,其麾下数名将领以及几名文士汇聚一堂,而做为受邀的对象,刘备自然是被奉为上宾。
此刻张邈正死死的盯着刘备,面色阴郁的道:“刘玄德,本太守亲自邀请你们三兄弟,难道还不够吗?”
刘备心中苦笑不已,先前袁绍、孔融、孙坚等诸侯邀请于他,虽然这些人的目的很明确,但是至多也就是旁敲侧击罢了,从来没有谁像张邈这般直接。
当然如果说仅仅是言语直接也就罢了,关键是张邈的态度有些不对,隐隐的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
如果说不是刘备清楚的感受到张邈的态度不对的话,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好歹张邈那也是一路诸侯,怎么也不至于会做出这般有失身份的事情啊。
深吸一口气,刘备缓缓起身,冲着张邈拱了拱手道:“承蒙太守厚爱,备深感荣幸,然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承蒙公孙太守看重,依为臂膀,备又岂能舍弃公孙太守而去,所以太守美意,备只能心领……”
“嘭”
张邈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双目之中闪烁着一丝寒意,死死的盯着刘备道:“刘玄德,你就不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吗?只要你肯说服你那两位兄弟为本太守所用,本太守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刘备正了正衣冠,神色平静的拱手道:“备不胜酒力,多谢太守厚爱,就此拜别!”
眼看刘备此举,张邈下意识的向着身旁一名文士看了过去,一直坐在那里默默饮酒的文士冲着张邈微微点了点头。
张邈深吸一口气,看着转身离去即将离开营帐的刘备,当即沉声喝道:“来人,给我将刘玄德拿下!”
呛的一声,就听得一声剑鸣,只见刘备眼疾手快,顺手将一名侍从腰间佩剑拔出,遥指帐中众人,口中一声长啸。
就听得刘备神色郑重道:“备虽不才,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云长、翼德二人听到我之长啸声,定然前来相救,太守莫要自误才是!”
这会儿那名文士缓缓起身,看着刘备微微一笑道:“在下郭图,见过玄德兄!若是玄德指望你那两位结义兄弟前来的话,怕是要失望了。”
刘备眼睛一眯面色微微一变,死死的盯着郭图道:“尔乃何人,为何要算计刘某。”
说话之间,刘备冲着张邈道:“太守莫要遭了小人算计,若然刘某出了什么意外,云长以及翼德断然不会放过太守的……”
几员将领手持利器一步一步的冲着刘备走了过来,郭图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备道:“刘玄德,岂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可知晓这么多诸侯当中,有多少人想要你即刻死了才好!”
刘备闻言神色大变,他又不是傻子,当即便反应过来,显然是有人在打张飞以及关羽二人的主意。
可是有他这位大哥在,那些诸侯想要招揽二人必然要经过他这一关,在他一次次拒绝了这些诸侯的招揽的情况下,显然有人没了耐心,动了杀机,就是不知道这幕后指使者究竟是何人?
袁绍,袁术、孙坚、韩馥一张张面孔在刘备脑海之中闪过,任何一人都有嫌疑,便是刘备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何人要置他于死地。
郭图屈指一弹,顿时以营帐为中心,一座大阵浮现出来,隔绝了内外,刘备见状面色一寒,明白过来为什么方才郭图会说张飞、关羽二人不会前来搭救于他。
他那求救的长啸声都没有传出去,身在大营之中的张飞、关羽二人又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如何知晓他眼下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