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我们确实没有思虑周全,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军方知道你存在的人,眼前只有我一人,并且也只会是我,我会随后派人暗中保护你,”龙景天双手抱胸,凝视着钱延,眼里是十分的认真。
钱延眼神冰冷,如数九寒冬里的坚冰,他极缓的擦去嘴边血,嘴角斜斜的一挑,“你认为我应该相信你吗?”
龙景天冷静下来,烟瘾又犯了,其实他平时几乎不抽烟,除非在思考事情和平复负面情绪时会抽几根,但是这个时候他的烟瘾就会格外大,“你认识军区的人吗?”龙景天想了想,问出一个看似和整件事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钱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能闭口不谈,只是敷衍道:“我才回国不久,并不认识军队里的高层。”
“哦?高层?不,我说的是部队里的人,寻常士兵也算,”龙景天道。
贺然手心朝上对着龙景天做出一个要东西的动作,“给我一根烟,呸,妈的你的兵下手真他妈的重,老子回去检查身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不能护短,该赔偿的得给我赔偿,哦,对了,你说什么?士兵?我连你们军区大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钱延又偏头啐了一口,唾液里任然混着血丝,他擦嘴骂道。
龙景天递给他一支烟,带着一点玩笑的成分道:“那是当然,要是你的脏器真的被那一拳砸出毛病,我一定把他小子的大肠换给你,如何?”
“免了,我这人有洁癖,别人的东西我拿着嫌脏手,”钱延凑过去,从龙景天点燃的打火机上借了个火,深深地吸了一口,享受似的吐出一个烟圈,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说正经的,我们部队里有个叫上官岚的,你可以回去百度一下,13年的时候他曾经在本市的一次恐怖组织成员劫机的解救行动中,完美的击毙了匪首和三名匪徒,并因此撕开一个裂口,让公安和特警抓住机会解救人质,把潜藏在本市的其余恐怖组织匪徒全锅端了,这样的人用来保护你是否足够了?钱先生?”龙景天在手机里翻到一张三年前全联表彰上官岚的近照,指给钱延看。
照片里的青年长相娟秀,甚至更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这就是你们部队的神枪手?怎么长的这么”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钱延猛吸几口,弹掉烟头,碾灭了,然后指着这上面的人,颇有些嫌弃的说。
“人不可貌相,懂不?别看他一副小姑娘的样子,其实是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他的一手狙击技术,整个s军区找不出第二个,”龙景天食指在手机上点了点,很自豪的说。
“那行,既然你们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那么还请不要再把关于我和警方的交易告诉他人,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给军方邮寄一份,让你们消息共享,如何?”钱延退了一步,其实他并不想和军方作对,如果能得到警方和军方的双重支持,那么逼贺西下野,让贺氏打乱趁机收购贺氏的计划就可以提前实现,何乐而不为?
钱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龙景天的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他钱延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弄的棋子,这样的人必须先给点甜头,就想捕捉小鸟一样,你要架一个笼子,然后拿一根枝杈架着,在通向这个笼子的路上,你必须撒上谷物,才会引来小鸟,这个时候你就可以躲在幕后,牵着绳子,看着那些毫无心机的小鸟,慢慢地走近那个象征结束自由的笼子里。
当然他并不认为钱延是那只单纯的小鸟,而他更像是一只狡诈的鹰,随时能被骗进笼子之前反扑的可能性。
“那现在我们可以进车里谈谈贺氏近些年的发展了吗?”龙景天别有他意道。
钱延点头跟着他上车,不远处警卫员正在尽忠职守的放哨。
“贺氏是否有人和k集团有利益上往来?”龙景天迫不及待的问道。
钱延道:“这倒是一点也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直接问啊!”
龙景天道:“弄那些虚的干啥,浪费时间。”
“k集团确实和贺氏内部的一些人有来往,其他的人我不确定,但是贺西和贺然有直接和间接的接触,至少我跟着贺西这段时间里,是见到过她和k集团的人接触,似乎两人都在争取k集团的势力,”钱延道。
龙景天很清楚k集团逃走的那些重要成员,一定在暗处招兵买马,且应该初具规模,甚至到了能让贺氏集团的两个继承人都争相拉拢的地步。
“你认识贺西接触的k集团的那些人吗?”龙景天试图想要找出突破口。
钱延沉吟片刻,仔细整理了一下,道:“和贺西接触过得K集团的成员中有一个刀疤脸的中国人,我曾经跟着贺西去过K集团的老巢,当时我们基本是以绑架的形式,遮眼被人扛到老巢,那是一个特别隐蔽且破旧的地方,看起来是某个深藏在深山老林的战争时期的遗迹,似乎是一个废旧的兵工厂,在那里我见到了几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为首的一个哭泣小丑面具的男人自我介绍就是k集团的老板,随后我被他身边的刀疤男人带走,说是我们老板要和他老板密谈。”
“那你还能找到那个老巢吗?”龙景天有些激动道。
钱延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只怕不能,我被刀疤男人关进了一间漆黑的屋子,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被他放了出来,随后又被蒙着眼送走了。”
龙景天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一双眼睛亮如白昼,“你能辨别方位,大概指出他们的老巢在什么位置吗?”
“抱歉,不能,不过贺然也许知道要知道贺然和k集团的关系比你想象的更深,因为在贺然尚未回国,贺明锐就和k集团来往密切,甚至在病重的时候还给k集团老板去信,让他在自己死后罩着贺然,而且贺然早在k集团没出事之前,两方已经在生意上有往来,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钱延想起为了获取这些消息做出的牺牲就觉得恶心,脸色也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