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路人甲乙丙里已经有人站出来想要收拾收拾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女人。
好在她眼尖脚快,不停的赔礼道歉的时候,脚步一刻也不停。
言谨欢只觉得喉咙已经痛的麻木了,肺和肚子里灌满了冷气,激的她不停的咳嗽,“心妞?”
她一边喊连心,一边撑着腰在车窗往里面望。
她的钥匙落在了座位上,她往里面看,还能看见那一串串着一只小巧的维尼熊。
整个车厢里没有一个人,仿佛连心从没来过。
言谨欢全身冷的大半,她哆哆嗦嗦的蹲了下来,埋头大哭起来,“连心……铭铭……心心……呜呜呜”
整条安静萧瑟的街道旁,言谨欢的哭声特别惹眼,那边法庭门口站岗的战士们都投来了奇怪的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大哭的多久,直到一双漆黑发亮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言谨欢顺着那双大长腿往上看,赫然是龙景天那张熟悉阴沉的脸,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言谨欢顾不了那么多,看见丈夫和他身后的择木,立刻委屈加恐惧一股脑用泪水宣泄出来,“景天……清宁……挟持了……连心……他们,呜呜呜。”
龙景天心情确实不好,那一堆老顽固给自己扣了一个大帽子,看样子是要弄死自己才爽,可看见老婆哭的悲痛欲绝,他心疼的蹲下来扶起她,声音尽量听起来不那么冷。
“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轻地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拥住她。
身后的择木看着她哭的悲伤,又提起了自己妻女和清宁,立刻情绪不稳,咬牙恨恨的反问:“大嫂,你去定心心他们是被清宁挟持了?”
言谨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嗯,我……今天……追了……他……两条街,回来……他们……就不见了。”
龙景天横眉冷目,视线如寒霜在周遭扫了一圈,没有任何陌生人,“对不起,如果我相信清宁没死,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言谨欢和择木见他很镇定,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择木抢白,“老大,先上车,有事咱们回去商量。”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三人不得不忍住悲痛,先上车回家,再商度一切。
回到家,言谨欢已经如一瘫烂泥,大哭之后,全身卸了力,还没下车,龙景天就发现她不太对劲。
言谨欢全身瘫软,脸色潮红,靠在龙景天的肩膀上眼睛紧紧的闭着,呼吸急促,看起来很不正常。
“嫂子,她是不是生病了?”择木从后视镜里看见神色阴沉的龙景天,和脸色不对的言谨欢,猜测道。
龙景天横抱起妻子,长腿一抻下了车,车就停在门口,他大步跨进了小洋楼,张妈已经在门口探头。
龙景天沉着脸吩咐她,“去叫医生,快点。”
张妈往他怀里也看见了言谨欢的脸色不对,立刻跑进客厅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一通电话过去,私人医生非常有效率的赶来了,他一进客厅就看在沙发前半跪着,紧握着疑是昏迷妻子的手。
他几步走去,在龙景天身边站住,恭敬的喊道:“龙先生。”
龙景天抬头去看他,起身站在一边,让出位置,脸色仿佛摸了一层锅底灰,眼中风云卷动,他声音很低沉,带着危险的口吻,“麻烦给我妻子看一下。”
私人医生立刻放下医药箱,在沙发边上站着,择木很有眼色送上去一只小凳子放在他屁股下。
“谢谢,”私人医生很有怵这两个人,总觉得他们身上带着杀死。
择木摇摇头,有些憔悴的往两人身后站着。
医生诊断了一翻,断定除了她隐约有高烧的预兆之外,没有其他潜伏的症状。
言谨欢大惊大怒后,气火攻心,这么一病就在床上呆了一周。
龙景天整日整夜的照顾他,泽偶更是整日提心吊胆,吃睡不好,一双微微发蓝的眼睛,已经变得没有一丝神韵,看起来很像一只解除束缚的僵尸。
“我说你怎么也要吃点吧!”龙景天盛了一碗海鲜粥,推到他面前,言谨欢刚刚睡过去,他这才有了时间给自己和暂时住在家的择木做饭。
择木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着,舀起粥吹了几下,放在唇边迟迟没有吃下去。
龙景天看他食不知味的样子,也放下了碗筷,他已经把这个城市找了个遍,依然没有三人的消息。
他只能拜托以前和自己关系很好的战友,利用人脉在航空和铁路处仔细检查。
择木把碗推开,颓废的捧着头一言不发。
龙景天往卧室看了一眼,言谨欢自从那天醒来,没再哭过,可是越发暗黄的脸色和愁容,无时无刻不是在告诉他。
她很不安,并且这种不安也蔓延到夜晚被噩梦惊醒,或是在梦里嚎啕大哭。
龙景天对于这些频发的意外,脑仁钻心的疼,在心里懊恼失去军职后的无力。
手边的手机嗡嗡震动,龙景天放下了筷子,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龙景天潜意识告诉他,这个电话非比寻常。
果然,电话里的男人操着各种问候龙景天祖宗的方言,告诉他,“在明天下午,必须独自一人前往老城北部的一所废弃的工厂,想要你儿子安然无恙,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龙景天忍着后槽牙磨,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行。”
择木已经伸出半个身子凑在电话旁,听了半句,就看见龙景天挂了电话,恨恨的甩在桌上,“md,居然威胁我。”
“怎么?清宁提出换人条件了?”择木惴惴不安。
龙景天在百宝架的抽屉里找出一盒烟,抖出一根,“要吗?”
择木摆手拒绝,又着急追问,“他要什么,能给的,咱们都给他。”
龙景天叼着烟,伸手在身上到处摸,才发现在言谨欢的督促下,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md”,找不到烟火,他只能甩了烟,用手指一点一点捻成一团。
“来电话的不是清宁,是个当地人,说的是方言,我没太听懂,但是他让我明天去旧城城郊换铭铭,”龙景天疲倦的揉着山根。
择木坐了回去,上身前倾瞪目道,“连心和心心呢?他们不打算放?”
“不知道,一切等去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