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菲脸色铁青,一抬手把腰间的手枪拔出来……
她做的动作很简单,也很明确,直直的抵住谨欢脑门!
嚣张,跋扈,让在场的人都看得暗中憋气,虽然憋气的意义各自不同。
随意的瞟了瞟其他人的神情,迎上于菲菲又是怒气又是怨恨的眸子,谨欢反而很淡定的笑了,笑的眸光潋滟,百媚横生。
于菲菲此举,她一点都不觉得诧异,反而在意料之中……
她笑的畅快,却丝毫不顾及旁边人的感受,一帮子男兵不由得看得眼睛发直……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驻守,这帮男兵平日里见个母鸡都激动,见了谨欢小妞儿这等国色天香的,早就腿软了。
话说回来,他们根本不知道谨欢就是太子爷的老婆,不然的话,哪敢听从于菲菲的吩咐,把这首长夫人往死里折腾?
“我是被逼的,枪走火的话,可别怪我!”
于菲菲说的很高调,唇角得逞的肆意轻扬。
面对这样的借口,谨欢依然是淡然一笑,多好的借口啊,就好比花盆从二十几楼突然砸掉她头顶上,那主人振振有词说他不是故意的!
“于菲菲,来个痛快的吧,最好马上走火……”
众目睽睽之下,谨欢又做了个让人出乎意料的举动,竟然不怕死的迎上,顶着黑洞洞的枪口往前走了两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逼得于菲菲猝不及防的仓皇后退。
待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被气的扭曲变形。
她没想到,志在必得的威胁,谨欢不怕!
这让她感到深深的挫败感,眸中喷出怨毒的火焰,恨不得把这个倔强的女人立刻焚毁!
路遥看得心惊胆战,手下的力度不自觉的松弛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挟持男兵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谨欢,于菲菲的恶毒之心,她看得最清楚不过。
而现在事情的发展趋向,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于菲菲太过于咄咄逼人,而谨欢,又太过于云淡风轻的淡定,淡定的让她心悸。
“谨欢,到我身后来!”
路遥用力的拖拽着男兵,意图把遭到胁迫的谨欢掩护在身后。
谨欢嫣然一笑,感激的冲着路遥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按照她说的去做。
对峙的局面仍然持续,气温冷鸷,剑拔弩张。
男兵恐惧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于菲菲握着手枪的手开始发抖,她咬牙切齿的抬起手来骤然扣动扳机……
啪啪啪——
子弹从谨欢头顶上飞过去,直直的射入墙壁内,瞬间硝烟弥漫。
即便如此,谨欢水汪汪的眸子眨也不眨,小脸上依旧带着波澜不惊的笑容。
所有的动作和神态都在精准的传达一个意思,她不怕,不怕于菲菲的威胁,不怕从头顶上飞过去的子弹……
这样的现实,让于菲菲气馁,让于菲菲愤怒!
谨欢眸光潋滟的笑,让她心里发毛,头皮发麻……
说不清楚为什么产生这种感觉,只是,这感觉来的就是那么凛冽,还没有缘由。
“言谨欢,你可不要再逼我……”
于菲菲再次把手枪举起来,没有瞄准谨欢,却是瞄准路遥。
谨欢脸上保持着八颗牙齿的笑容,心中却是一惊,这于菲菲,正处于丧心病狂的边缘!
“于菲菲,旁敲侧击算什么本事,咱们就直奔主题的好!”
谨欢水眸流转,抚了抚鬓角的乱发,说的话很让人费解,不过,她确信于菲菲听得懂。
“那好啊,那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你敢独自走出这个房间嘛?”
于菲菲吹了吹枪口,把手枪收起来,挑衅的指向门口斑驳的地面。
太阳升起来了,外面的地面虽然杂草丛生,而毕竟是阳光普照下,露珠闪烁着五彩晶莹的光泽,珍珠般美好。
谨欢昂首阔步的向外走出去,头也不回。
她周身散发出的凛然气势,犹若气势凌云的女王。
路遥表现的很慌张,她几乎要急哭了。
“谨欢,你别做傻事!这不行……”
谨欢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她们挥挥手在转角处消失不见……
“谨欢……”
于菲菲和男兵们撤离房间,房间内传出哭声一片。
谨欢心中一派茫然,她不知道于菲菲究竟要用什么手段折磨她,但是能清楚的是,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折磨她,不计后果。
从这个房间来,走到另一个房间去……
这无非是,从一个炼狱,走向另一座炼狱。
“把她带到审讯室!”
于菲菲一声令下,两个男兵一左一右来到谨欢身旁,想要挟持住她往前走。
谨欢冷冷的摆脱,沉着脸说道:“我自己进去!不劳你们费心!”
男兵们没有勉强她,往前快走几步,在一间白墙红瓦的尖顶房间前停住。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审讯室了?看起来还挺漂亮的麽……谨欢暗中慰藉自己,失去血色的唇角勾起动人的弧度。
“进去,坐到那张椅子上!”
于菲菲在身后大力推了她一把,谨欢跌撞了几步,进入审讯室。
这个房间不似那个房间那么阴暗,窗户很大,很明亮,就连最中央的那张椅子,都是很好看的蓝白相间的色调……
谨欢坐上去,被戴上头罩,太阳穴,手腕脚腕都被通上触点连接线……
“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们这次主要任务是什么?”
于菲菲到了这片场地之后,似乎如鱼得水,恢复了她嚣张跋扈的气势。
她负手而立,脸上挂着不阴不阳的笑意。
谨欢稍稍抬了抬眸子,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阳光下闪耀着斑斓的色彩。
那眸光潋滟的眼神,却是迎着于菲菲的,分外挑衅。
“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不遗余力的气死你……”
唇瓣一张一合,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说的,让当场的几个男兵绷不住笑出声来,看到于菲菲气急败坏的脸色,便赶忙憋回去。
于菲菲气愤的走了好几圈,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了她好半天。
半晌,她才凶巴巴的挥挥手:“通电!让她尝尝过电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