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了武器,阿桂拉起战车刚要走,阿月在车里钻了出来,她戴着小皮帽,裹紧了小棉袄,手拿一杆扫帚,一下子跳到了车下。
阿桂见状,就说道。
“阿月,你出来干什么?快点进去,咱们这就出发啦。怎么,你这个小身板,还想出来帮阿爹拉车吗?别捣乱了,快点进去,快点进去!”
阿月咯咯一笑,转头朝战车里面笑道。
“妈妈,你说得对,阿爹果然笨,不知道我下来干什么!”
白静疲惫又细小的声音在里面传了出来。
“好了,阿月,告诉阿爹你要干什么,然后咱们就走吧。咱们耽误了很久了,敌人恐怕就要回来了。”
阿月答应了一声,说道。
“咱们拉着车走,就会留下车辙,现在雪下的不大,等敌人回来了,车辙印也无法消失。所以,阿爹负责拉车,我负责把车辙印给扫掉。这样,只要覆盖上薄薄的一层雪,敌人就不知道咱们去哪啦。嗯,要是现在刮点风就好了,扫帚的痕迹会更快的消失,虽然我辛苦一点,但是咱们一家人就会安全一点!”
阿月学着白静的样子说话,学的特别像,阿桂一阵唏嘘,说道。
“好,阿月,你动作快一点,一定跟上阿爹啊!”
阿月跑到门前,仔细的车辙引全部扫平,然后一路跟着阿桂,把车辙印和两个人的脚步扫平,一阵风吹来,扫帚的印记一下子消失了,阿月几乎高兴的蹦了起来。渐渐的,一家人离自己住了七年的家越来越远,渐渐的,再也看不到那栋木屋了。
阿桂的心里,稍稍的安定了一些。
若云跟着若风往北走了一阵子,然后打马向南,兜了一个圈子,又重新回到了阿桂的木屋附近。
他怕马的嘶鸣被阿桂和白静听到,就远远的把马拴在了树上,步行到了附近,躲在树林里,往木屋这边看。
木屋的门窗紧闭,似乎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样。
再过了一阵子,若云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从木屋的烟囱冒出来的烟,是越来越稀薄,里面有孕妇和小孩,阿桂不可能不烧火取暖啊。
若云急忙瞧瞧的摸到了阿桂的木屋旁边,在窗户底下听了好一阵子,屋内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们一家人绝对不会不说话,若云急忙走到前门,只见那木门居然是在外面栓住的,若云顿时大怒,一掌发出,把两扇门给推开,咔嚓一声,一扇门掉了下来。若云往旁边一踢那门,迈步进屋,四顾一看,只见若雨躺在一旁的柴堆上面,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若云急忙走到若雨旁边,伸手一模若雨的鼻子,还有呼吸。
若云再去内屋一看,只见屋内一片混乱,地上放着一盆血水,床上的被子被浸湿了一大片,上面还放着一节脐带。虽然若云不知道这屋子里原来的陈设如何,但是,要是过日子,肯定不止这么点东西,若云本能的觉得,阿桂一家,必然是逃跑了!
若云急忙跑到火炉旁,用火筷子在炉子里捡了一块还在烧着的炭火,顺手拿起了一块木板,走到屋外,把木板放在雪地上,把那炭火放在了木板上面。随后,在怀里掏出了几个烟块,用那炭火给点着了,然后随手把烟块放在木板上面,退到了一旁。
那烟块是北方兽族打仗的时候,求援用的东西,只小小的一块,就能发出浓浓的黑烟,几十里外的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做完这些时候,他回到了屋子,把若雨给抱起来,摇了摇若雨的身体,若雨只是随着若云的动作来回摇动,并没有什么反应。若云放下了若雨,解开了若雨的上衣,仔细查看了若雨胸前的伤口,那伤口极其细,附近也没有被蛊虫钻进皮肤的痕迹,似乎,若雨并没有中蛊毒。
若雨浑身冰凉,若云把若雨的衣服给重新穿好,把若雨抱到了炉火旁边,然后站在门前不停的张望。
按照若风的命令,他本该去追阿桂一家,但是三弟若雨昏迷不醒,没人看管,他实在是不太放心,所以,只好等大哥等人回来再说。反正,那女人刚刚生完孩子,体质虚弱,阿桂又受了伤,必然逃不了多远。
可是,等来等去,天色渐晚,若风等人却都不见回来。这期间,若云又点了一次烟块,可是,三个方向上面,既没有人回来,也没有烟块回复。
到了傍晚,狂风吹起,天上又开始下起大雪,若云顿时着急起来。
这彼岸岭是十分恶劣的地方,若风等三兄弟在家闲来无事,突发奇想,想来这里看看,这彼岸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大风雪,一行人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雪,居然在林子里迷失了道路,说什么也走不出去了。
看着这狂风暴雪,若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难道说,我们兄弟三人,就不该招惹阿桂一家?难道说,我们兄弟三人,就不该来这彼岸岭?难道说,我们兄弟三人,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若雨昏迷,若云一直在旁边守着,不敢出去找大哥。他修好了大门,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到了半夜的时候,若云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了敲门声,他急忙打开门,一团黑影在外面携风带雪闯了进来。
若云急忙关上门,那黑影一把拉下头上的脑子,若云映着火光一看,正是若风。
若风骂道。
“我呸,我们果然是被这女人摆了一道吗!三弟怎么样了?这彼岸岭的风雪真够邪气的,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不过,我半路遇到了一只熊,不是冰熊族,我顺便就捕杀了它,已经把它带了回来扔在外面了,足够咱们路上吃的了。”
若云说道。
“大哥,三弟他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是,我查看了一下,他并不像中了蛊虫,咱们上了那女人的当了。大哥你回来就好了,咱们等雪一停,就去追阿桂一家,必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