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死不了有多难受吗?!
  景弘深忽然转了过来,一双丹凤眼锐利地扫过,目光似乎要把他穿透。
  我只知道活很短是件蛮绝望的事情,陆饮溪勾勾唇角,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反正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很满足啦,不奢求什么,所以说不管将来会遇见什么,我都会积极去面对的。
  风撩起陆饮溪的长发,景弘深看着对方,不知为何,心里烦躁得很。
  在看到陆饮溪没往山下走,而是往原先来的路上去,便更烦了。
  你回去做什么?
  啊?带上我的小徒弟啊?陆饮溪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人家出来闯荡,还没见过市面了,师尊我有万两黄金,不给徒弟耍耍?
  景弘深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只恨自己刚才没下死手,留了肖默一命。
  我不是没告诉你过,那人是个魔物。
  魔物又怎样,我告诉你,他可比你可爱多了,人家家务全能,还心地善良,吃苦耐劳,谁说魔就一定是不好的了?
  陆饮溪,我劝你别触碰我的底线。
  你什么底线,我多叫个帮手就触碰你底线啦?陆饮溪睁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我警告你哦,没有我你完不成这个世界的任务的。
  景弘深抿着唇,最终撤回了手,陆饮溪刚一脱开就立马御剑逃了。
  景弘深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直跳,不知为何,对肖默生出一股强烈的排斥感来。
  不应该,他只是由数据结合而出的身体,为什么会对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情感?
  只是这时他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冥冥中牵着因果,把所有人联系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祝钧不是切片攻,他是小陆他男闺蜜,专门给他写徒弟x徒弟的传世之作的
  现在出现的切片攻只有俩,肖默和景弘深,面瘫配傲娇
  第12章 花街秘史
  他自己不会飞?
  他刚拿到自己的剑啊,不会飞很正常。
  肖默抱着陆饮溪的腰,点了点头,还嫌不够似的,要把脑袋搭在陆饮溪肩头上。
  陆饮溪很习惯地就摸了摸他的头。
  景弘深吐血三升,走过来非要把扒拉着陆饮溪的肖默给拽下来。
  唉,你脾气不要这么冲啊,这万一人家飞着飞着掉下来了呢?再说了,你是不知道你师弟是个路痴,他找不到路到时候还得你去寻他。
  景弘深大概是气得狠了,都无法使用加密传声的功能。
  好啦,陆饮溪趁势安抚对方,就一小段路,等下让你们俩住一间啊。
  景弘深肺都要炸了,话也不说,直接踏上那雪青色的剑,嗖的一声没了影。
  那边肖默虽然不太情愿,但反正师尊御剑飞行的时间里他可以趁机撒娇。
  师尊,景弘深真的是你弟子?
  肖默朝陆饮溪耳边吹气,心里在偷偷扎景弘深小人。
  唔,陆饮溪不好直说这是他亲系统,心思绕了绕,我和他有物证相认,他是我弟子没错。
  哦
  肖默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陆饮溪没注意,他在看下面若隐若现的集市,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花花世界。
  那,哪天若是弟子和师尊走散了,能有物件和师尊相认吗?
  肖默扯着陆饮溪的袖子,声音里有一点儿委屈,陆饮溪哪里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物件。
  但这哪难得倒他这种小机灵鬼。
  我怎么会与你走散呢?
  陆饮溪说话间带着笑意,春风拂面一般撩动着肖默的心,少年愣了半晌,靠陆饮溪靠得更紧了些。
  是,不会与师尊走散的。
  言罢又试探着接了句,那我能和师尊住一间吗?
  那不行。
  陆饮溪拒绝得很干脆,你们师兄弟俩要好好联络感情。
  开玩笑,那种师尊和徒弟之间暗生情愫就是这样睡出来的,有些作者就坏得很,等师尊答应住一间了,房间就只剩下单张床的了,若是约定好了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那半夜就会有谁突发状况不得不挨一块去,一来二去,不生出异样感情来都有鬼了。
  像他这么好的师尊,这种好事情当然是要留给俩徒弟。
  刚落了地,就见景弘深从城里最大的客栈走出来,扔给他一把钥匙:只剩两间大床了。
  你看看,他说什么来着。
  有些作者就是坏得很。
  但他不给机会。
  那你们轮流打地铺吧,我们尽早完成这次任务。
  肖默知道师尊心意已决,只好去找景弘深:你想怎么分配?
  结果景弘深根本不理会他,一双眼就粘在看店门口酒坛子的陆饮溪身上。
  喂,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要你管?
  陆饮溪及时回头,眼看着两个幼儿园小朋友就要打起来了,忙拉架:哎呀,有话好好说啊,怎么分配还不简单,最公正的游戏,锤子剪刀布!
  肖默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景弘深嗤笑:猪头啊你。
  你说什么?
  我说你猪头。
  停停停!
  陆饮溪横在俩人中间,他现在无比后悔带了两个人出来。
  早知道就让他们俩出来磨练不就好了嘛!这活他两个弟子不能干嘛?
  还是自己贪玩惹的祸。
  陆饮溪耐心地教肖默该怎么玩,学完少年便壮志熊熊地朝景弘深走过去。
  锤子剪刀布!
  你耍赖!你慢出!
  重新来过!
  陆饮溪啧啧地摇着头,自己拎着钥匙走进了门。
  眼尖的店小二见他手里的钥匙就知道是贵客,忙围上来招呼,陆饮溪寻思着正好闲着也是闲着,等他两个弱智弟子的同时还能打探打探情况。
  这花街上最有名的是哪间啊?
  谁知这一问,店小二却面露难色:客官,这去花街,您可得三思啊
  此话怎讲?
  这花街他,他闹鬼啊!前一秒房间里还有人的,一眨眼就只剩一张皮了啊!
  当真?你见过?
  店小二被这一问傻了眼:我,我哪能见过啊,我就是听客人们讲的,还有客人说,在花街小巷子里撞见过鬼呢!
  陆饮溪想着也是,这店小二能知道什么,无非都是些道听途说罢了。
  但还是心下不安地查询了一下,这个位面到底有没有鬼。
  好在系统给了个否定的答案,否则他今晚还真得考虑叫一个进来陪他睡觉。
  陆饮溪大方地给店小二赏钱,刚巧这会儿觉得有些乏了,叫人接桶热水进屋去泡澡。
  店小二满口答应着,笑得像开了朵花,陆饮溪刚想上楼,又想起什么,把人召了回来。
  客官还有何事?
  你是不是也常听说些灵修的事儿?
  那肯定,我们地处灵修界最繁华的街,你别看我是个店小二,咱也受过高人点化筑基了,店小二眯着眼,凑近他道,别的不行,耳朵最灵光。
  陆饮溪笑着看这和肖默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没觉得这行为冒犯,只觉得有意思:那我问问你,你知道陆饮溪这个人么?
  景弘深给他的身份是假的,凭空捏造出来的,那天他打听情况时,那人分明是知道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的长相,大概原主应该是个有名却不怎么容易被普通人见着的。
  嘿嘿,那您可就问对人了。
  店小二突然眼里放着光,手都攀到陆饮溪身上去,我可听过太多关于陆饮溪这人的事儿了,陆饮溪这个人啊,据说长得是比花街最美的花魁还好看,美丽不妖艳,又带着男子的气势,就像,就像,哎,就像客官您差不多。
  陆饮溪瞪了对方一眼,店小二立马掌嘴:哎呦您说我这张嘴,没句好话,您怎么能和陆饮溪那种祸水比呢?
  陆饮溪不瞪了,他累了,他这个祸水就在人眼前站着呢。
  现在街上都在传,说陆饮溪是什么无上仙尊,要我说,都是扯淡呢,也就是陆饮溪失踪了,无上宗又冒出了头来,大家才会以讹传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不信的。
  店小二激动地口水都要喷出来,陆饮溪适时地往后退了退,您也知道,在这无上宗之前,灵修界最有发言权的,便是那定阳阁了,而这陆饮溪不是别人。
  店小二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陆饮溪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定阳阁被无上宗压下去一头,原主又刚好失踪一年了,大概率就是这定阳阁阁主了吧。
  这么厉害的吗,这妥妥爽文主角啊,长得又美艳,资历又厉害,他现在这样是不是挺拖人家后腿的啊。
  看来他真的得努力了。
  店小二似乎没在陆饮溪脸上看见意料之内的惊讶神情,声音有些高了起来。
  他就是定阳阁阁主的炉鼎啊!
  哈?!
  陆饮溪一个趔趄,差点儿从楼梯上跌下来。
  这前一秒还是起点爽文,后一秒直接转去海棠了啊?
  对啊,陆饮溪这个人啊,从小是在花街长大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灵力旺盛得不得了!店小二指手画脚的,脸上八卦的表情都抑制不住,这不正巧被定阳阁的人找到了,据说他的灵力啊,他自己根本容纳不住,就像那怀胎十月的奶娘一样,奶水鼓得要喷出来,得有人给他吸出来才行。
  陆饮溪算是知道店小二为何如此激动了。
  敢情这原主原本在别人口中就是一部艳情史啊!
  什么奶娘什么吸出来!这放在他那个时代都是要被和谐掉的啊!
  但陆饮溪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说,他是在花街上长大的?
  是啊,他姐姐就是现在最有名的花魁,陆霜落啊!店小二砸砸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他啊,就是现在新来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挤破脑袋想去无上宗,再加上定阳阁是虎落平阳,所以把这事儿给抹去了,大家都不说,其实啊,要我说,他才是花街最亮眼的人物呢!哎,真想看看他这人长什么样啊,小时候花魁不让他出门,长大了阁主不让他见人,真的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好了好了,你可快闭嘴吧。
  陆饮溪都懒得和店小二说话,落寞地走上楼去。
  真好,瓜吃自己身上了,不仅如此,那花魁还和自己是亲姐弟。
  他上楼进房,房间倒是挺大,屋内点着暗香,让人能稍微放松下来一点。
  门外有人敲门,陆饮溪去开,是景弘深。
  拿床被褥,傻小子,老子就是让让他赢了。
  景弘深,你知道我这副身体原主的事儿么?
  景弘深抿着唇,过了一会才回答:只知道一点,但不全面,这得你自己去探究。
  哦。
  陆饮溪就着开门的姿势放空,景弘深有些心疼他,等了会,但等久了也烦了:你在干嘛呢?
  嗯?你不能联通现在在我脑子里的系统么?
  那就是最基础的框架,本来就不连通的。
  哦,陆饮溪叹了口气,继续望天,我在里面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保护我可怜的小菊花,你说这兑换系统这么全,怎么没有带锁的铁内裤啊。
  作者有话说:
  景弘深:老子保证你没有人敢动你的菊花(本人除外
  第13章 本位面第一大月老
  景弘深和肖默相看两厌地坐在房内,刚才因为吵架打扰到陆饮溪泡澡,这会儿被轰了出来,只能听见隔壁哼着调子怪异的小曲儿,哗啦啦的水声不知为何,带着点露骨的意思。
  肖默又喝了一口水。
  面前那一壶水都快要被他干光了。
  啧,景弘深皱着眉,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很龌龊。
  肖默望着外头的月朗星稀,也不气恼,只回呛他:我看你也半斤八两。
  景弘深翻了个白眼。
  他什么人没见过,甚至自己都可以随手按自己的喜好捏个人出来,会馋陆饮溪的身子?
  搞笑呢。
  我看,是你心思龌龊,想别人也龌龊。
  哦,是么?肖默语气轻佻,斜睨了景弘深一眼,那既然你没打师尊主意,就让远点儿。
  接着又喝干了一盏茶,我打,师尊是我的。
  景弘深吃了个瘪,手已经扶在剑柄上了,动心忍性才没抽出来。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再想到毫无防备让肖默脱衣准备洗漱的陆饮溪。
  他妈的,不听老子的话,非得捡个徒弟回来,这下子好了,引火上身了吧。
  他不知为何,越想越气,当初是他成天托梦给陆饮溪,唐僧念经一样叫人赶紧下山,赶紧完成使命,否则他会有被惩罚的风险,最差的情况,就是被传送回自己已经死亡的身体里,没有以后了。
  哪知陆饮溪的标准就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他只想开辟这荒山,过天天有人伺候着的生活。
  那肖默则更加让人烦躁,最开始只是因为一次意外在深夜进了陆饮溪房间,后来竟是变本加厉,晚上进来掖个被角,呆坐着看一会,到最后居然还握上手了,景弘深深怕事态进一步恶化,才把藏着陆饮溪佩剑的小鹿直接送到了对方眼前,再旁敲侧击了一下肖默遇到了瓶颈期,需要去灵虚仙境找个称手的武器。
  只是他没想到这过程中出了意外,陆饮溪没像他预料那般出现在他眼前,还出了点事故,差点让对方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