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荒凉的地陆之上。
随着那些神秘的崭新法则碎片不断没入体内。
天扬的眉心却是重新出现了一枚比先前更为繁奥复杂的符文！
而他的力量……
也完成了蜕变，比之前巅峰的时候，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他看了一眼那具同样产生了异变的金色骷髅，轻声叹了口气。
“我们，成功了！”
下一刻。
他眼前的景物再一次模糊了起来，意识也重新回到了体内！
……
神霄宗。
余元看着天扬身体颤抖不停，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大为焦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大致也能猜得出来。
天扬在强行破境！
“道友！”
他忍不住凑到了天扬面前。
“我知道你报仇之心甚切，可缘法一事，不能强求啊！你这法门虽然神异，可毕竟只有你一人走到了这一步，没有丝毫可以借鉴的经验不说，先前更是从未有人凭此成就过上境！贸然进取，只会害了你啊！”
他喋喋不休，似想把天扬劝回来。
只是天扬依旧双目紧闭，身体颤抖愈发剧烈。
“道友！”
余元一咬牙，瞬间点向天扬眉心，就要把他拉回到现实中。
“得罪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天扬的眉心时，异变陡生！
轰！
一道陌生，却霸道无比的气息陡然间从天扬身上散了出来！
砰！
余元一个不慎，瞬间被这道气息扫个正着！
噗！
他一口鲜血喷出，瞬间重伤，身形不住地倒飞而去！
“这……这是什么？”
他却是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紧紧盯住了天扬，惊骇莫明。
“好强，太强了！”
他知道天扬很强，比他自己强得多，可纵然再强，只靠一缕威势就重伤他，也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
毕竟他的实力，在诸天之内，也是能排得上前三的。
如此轻松将他重伤，原因只有一个！
永恒境！
“难道……”
余元瞳孔一缩，怔怔地看着天扬。
“不会吧？”
轰轰轰！
似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一般，天扬身上的威势却是越来越重，就算余元隔得老远，也隐隐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只能继续后退。
可没过多久，他又有些顶不住了。
一退，再退。
很快。
他就远离了神霄宗的范围，退到了一处与之相隔极远的超级宗门所在，才稍稍感觉那道威压弱了些。
与他一样。
此处宗门内，无数道身影虚立在半空，感受着这道气息，惊骇莫明。
“这道气息……”
“难道是某位上尊下界了？”
“肯定是上尊！除了他们，谁能有这种气势？”
“不！不对！”
一名面容苍老的修士摇摇头。
“这气息，感觉不对！”
“祖师，哪里有不对？”
老者似有些迟疑。
“我当年机缘巧合，曾经近距离接触过一位上尊，他的气息，与这道气息完全不同，似有有些……有些……”
“比不上！”
余元自然比他更为确定，目光有些复杂。
“他此时的气势，已经……超过那些上尊太多了！”
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了出来。
天扬道友……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
神霄宗。
天扬缓缓睁开了双目，那道强横到极致的威势，也瞬间被他收回了体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轻轻一捏。
刹那间。
周遭的虚空，尽数破碎！
“成了！”
他轻轻吐了口浊气，将目光转向那具金色骷髅身上。
“我们，成了！”
此时。
那道金色骷髅身上的威势，丝毫不比他弱！
突然间。
骷髅身上的光芒，似乎黯了一瞬。
要消失了？
对于骷髅的这种状态，天扬见了太多次，自然不会陌生。
与此同时。
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道明悟。
这有可能是自己跟这具金色骷髅最后一次见面了！
“想不到。”
他轻叹一声。
“前辈，你我竟然缘尽于此……”
“谁！谁把我叫醒的？”
陡然间，一道有些恼怒的声音突然自金色骷髅身上传了出来。
恩？
活的？
这却是天扬数百年来第一次听到骷髅开口，饶是以他的心智，也忍不住愣了一瞬。
“前辈，您……能说话？”
“恩？”
那道带着埋怨的声音再一次从骷髅身上传了过来。
“你是谁？”
“我是……”
“不是我说你啊，既然你有这份本事，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叫醒？耽误了老子多少事知道吗？”
“……”
天扬沉默了下来。
这位前辈说话的方式……很特别。
这一刻。
金色骷髅在他心中神秘莫测的高人形象，瞬间崩塌。
与此同时。
归墟极深处，那处空洞内。
苏云看着面前的那具金色骷髅，一脸的难以置信。
“嘶！老子的金身诀……九转？这……怎么做到的？”
“前辈……”
那道声音再次传到了他的耳中。
苏云瞬间反应了过来。
不对劲！
这里，很可能就是归墟的最深处！
说不定连那些永恒境修士都进不来，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这里把自己唤醒？
那这道声音，哪来的？
想到这里，他面上浮现一道凝重之色，神念瞬间探出了体外，只是刚刚出了空洞，便被那无尽的引力撕扯成了碎片。
“真是你把我叫醒的？”
“前辈，我不知道。”
“那你在哪？”
“我……就在你面前。”
那道声音透着些许无奈。
“我面前？”
苏云目光一扫，瞬间意识到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你到底是谁？”
“中州……天扬……”
突然间。
空洞内的那道波动开始逐渐减弱，连带着那道声音都有些听不真切了。
中州？
天扬？
“天扬，是你的名字吧，中州又是哪里？诸界天内，有这个地方吗？”
“前辈……我……”
声音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而空洞内的那道波动，也彻底平复了下来。
……
中州。
神霄宗。
天扬看着金色骷髅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眉头微皱。
诸界……
后面呢，后面是什么？
半晌之后。
他按下心中思绪，有些怅然若失。
前辈……
最终也还是离开了自己了。
从此之后，自己……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想到这里。
他面露苦色，对着前方空无一人处深深行了一礼。
“前辈大恩，晚辈……永记于心！”
刷！
正在此时。
一道身影远远飞遁了过来，却正是觉察到天扬身上的威势消失，匆匆赶了过来的余元。
“余道友？”
天扬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余元一阵无语。
上次来了……我就一直没走啊！
还有我的伤……不是你弄的吗？
“道友。”
此时他却也无暇解释了，目光紧紧盯住天扬。
“你的修为……”
“突破了。”
“突……突破了？”
余元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前所未有的道路，竟然……真的被道友你走通了？”
“是啊！”
天扬有些感慨。
“若非……怕是仅凭我一人之力，是如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道友的天资，真乃余某生平仅见！”
“余道友。”
天扬也不解释，有些疑惑。
“你来自大天，见多识广，可曾听过诸界这个称谓？”
“诸界？”
余元一愣。
“闻所未闻！便是恩师，也从来没有提到过！”
“这样吗？”
天扬也不再过多思考，身上气势一变，大手一撕，瞬间打开了一条去往大天的通道来！
“那就算了！”
“道友！”
余元心里一惊。
“你要做什么去？”
“报仇！”
天扬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此仇不报，我恨……难消！”
“道友！”
余元大惊。
“天扬道友，你先听我说……”
天扬身形一滞，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天扬这个名字，很不吉利！他，小妹，还有那位……跟我关系亲密的人，都陆续离开了我！所以……”
他定定地看着余元。
“自今日起，天扬死了！”
“我名……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