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一步一个脚印,等他四周的河床跟沙漠地带彻底化为一片的时候,刘病已已经满眼金星了,看着四周的景物都出现了重影。
“好……好渴……”
刘病已一张嘴,那嗓子就干裂的难受,感觉喉咙都快要彻底破裂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折磨的他的喉咙一阵难受。
其实何止是刘病已这样难受,一旁的木亦风同样不好受啊,哪怕他的身体素质比刘病已高又如何,再如何牛掰他也还是个寻常人,在沙漠里经过一天曝晒而且没有水喝的情况下,同样会因为缺水而整个人发晕发憷。
他现在不再继续走了,而是晃动着身子,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的景象。
“放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前面估计是有一片沙洲的。”
木亦风的手指朝着前方一指,声音当中沙哑无比。
这话虽然说的非常的虚弱,但是听在现在刘病已的耳朵里,却无异于是惊天猛料。
本来已经虚弱无比的身体,现在莫名的涌现出一丝力量,将他原本快要倒下的身子顽强的支撑了起来。
现在的刘病已实在是太虚弱,虚弱到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木亦风这话。
要知道,木亦风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那他又是如何知道这里的情况呢?
一步一步,凭借过人的意志力,刘病已拖着疲惫的身躯又走了有个一个多小时的样子,头顶的太阳就好像是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恶魔,不断的蒸腾着刘病已体内的水分,在长时间的阳光曝晒下,刘病已的身上起了一层层的死皮,嘴巴、脸蛋以及身上到处都是干裂的痕迹,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片已经干涸的土地。
刘病已晃晃悠悠的,长时间的缺水让他的生理机能下降到了最低,甚至看着前方的一切都出现了重影。
现在刘病已的身子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了,耳朵里传来一阵针嗡嗡的耳鸣声,眼睛看事物也模模糊糊的还出现了重影,双脚更是一深一浅的虚浮着,也不知道还能继续多久,他就会彻底在这个地方脱力。
“快看,前面就是绿洲。”
正当刘病已的上眼皮跟个灌了铅似得不断往下压的时候,一道同样虚弱的声音猛不丁的字啊刘病已的耳边响起。
这声音非常沙哑低沉,但是听在刘病已的耳朵里,却无异于的惊雷一般。
就见到他的身子猛地一颤,浑身上下好似涌现出一股神力一般,整个人一用力,终于原本快要闭合的双眼彻底睁开了。
这是望梅止渴吗?刘病已已经管不了太多了,如今他只知道一点,前面有绿洲,他不能死,要坚持。
在太阳的曝晒下,眼前一片刺目的金黄,那沙子就好像是流动的岩浆一般,不断绽放着热度。
刘病已惊诧的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距离他和木亦风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片绿色。
绿洲?
这就好像是汪洋大海当中的一片陆地,那翠绿的颜色是那么的晃眼,那么的让人精神抖擞。
绿洲是沙漠的心脏,是沙漠的生命枢纽。
有了绿洲就意味着有了水源,有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当即刘病已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心中一声低吼,跟个回光返照似得,快速的朝着前方跑了出去。
如今虚弱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抹绿色当中,那异样于四周的颜色已经填充了他的全世界。
现在的他没有注意到,也没有精力去关注,原本同样脚步虚浮的木亦风呆呆的挺直着身子,长时间的曝晒下,这位原本帅气的男子也已经被折磨的跟个乞丐似得,前后大相径庭的模样玩美的诠释了心酸两个字。
看着刘病已发了疯似得往前跑去,木亦风的眼中有着呆滞,尤其是他还从刘病已的嘴里听到了两个字。
“绿洲?”
木亦风古怪的看着前方,因为在他的眼里,眼前只有金色的沙子,至于所谓的绿洲?完全看不见鬼影。
他很想叫住刘病已,他们现在的身体已经严重的缺水,完全经不起刘病已这么折腾,估计他跑不了多远就会趴下。
这种情况下一旦晕厥,那几乎已经和死亡没有任何区别了。
只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在木亦风的眼里,看到的是刘病已疯狂的朝着一个小沙包跑去,他那本来就不是很伟岸的身子骨更是在风沙当中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会彻底崩溃。
而刘病已的眼里,自己眼前的沙漠已经越来越接近了,甚至来说,他都能够闻到四周弥散的水汽了。
但是该死的是,这沙漠和他之间似乎隔着无数的空间似得,他最多只能无限接近这绿洲,却始终无法真正到达。
渐渐地,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身子发力,双脚立马一软,原本已经模糊的视线此刻更是金星闪耀,最重,刘病已双眼一翻,人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在他昏迷的一瞬间,终于彻底明白了,这特么的都是假的。
刘病已脱力了,昏迷了,而木亦风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实在的,他的身体素质的确比刘病已要好上不少,但是在这沙漠的大熔炉当中,再好的身子都扛不住长时间的曝晒,也就是在他走到刘病已身边的时候,他虚浮的双脚一绊,也就步了刘病已的后尘,仰面就倒在了沙地当中。
就这么死了吗?
两人在昏迷前同样念叨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如今四野无人,上天能够给他们带来的,也就只剩下死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感觉那一瞬的功夫就已经定格成了永恒。
岁月的流逝在这黄沙漫天的世界里,显得非常的不明显。
因为这便是一个永恒的国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一个小时,突然间,一个人影慢慢的浮现着刘病已他们的不远处。
这个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闷坏,他的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纱罩,透过那层黑纱能够清楚的看到,在这草帽下的人脸上,赫然带着一张面具。
那是一张诡异的青铜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