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阮吃了口黑森林上的巧克力:“说今天还见过你。”
  他笑了笑,动作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李月明说:“还不稀奇呢,我们可都多久没有见过你了。”
  沈负拿酒的手微顿,最后换了方向,给自己倒了杯橙汁:“都在沛城,总会遇见的。”
  李月明埋怨:“说什么总会遇见,如果今天不是和乔阮在一起,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他一双笑眼微弯:“有缘分的话,会遇见的。”
  李月明故意问他:“那你和乔阮呢,你们也是因为有缘才遇见的吗?”
  没想到老友重逢的话题居然这么生硬的转到自己身上。
  乔阮只能尴尬的喝橙汁。
  沈负看着她笑:“大概吧。”
  没有缘分,他就强行制造缘分。
  总不能不见面吧。
  第45章 “生孩子太疼了,我不会让……
  李慎本来不喝酒的, 但因为高兴,于是破天荒的开了口:“喝一杯吧。”
  沈负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眼乔阮, 似乎在等待她的点头。
  一种暧昧的氛围莫名的升腾了。
  李慎和李月明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一脸懵的那个人成了乔阮, 她还咬着吸管,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有些迟疑的坐直了身子:“你们都看我干嘛?”
  李月明调侃一般的问:“沈负应该可以喝酒吧?”
  乔阮又想起上次的聚餐了, 他喝的路都走不稳。
  虽然不知道李月明为什么要问她, 但她还是象征性的嘱咐了一句:“少喝点。”
  沈负抿唇轻笑,很乖的点头:“好。”
  “这么听话啊。”
  李月明倒了杯酒,动作自然的放在沈负面前。
  沈负只笑, 也不接话。
  杯盏碰撞,乔阮看着沈负把那杯酒一口给喝完了。
  出于好心的提醒他:“你还是少喝点吧,忘了上次吗。”
  沈负像是真忘了,轻抬眉骨,在回想。
  那段记忆被找回, 他轻笑着点头:“知道了, 少喝点。”
  他酒量确实挺差,但也不至于一杯啤酒就到了。
  李月明似乎已经接受了他们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方式。
  也没继续调侃, 而是问沈负:“你不是不太喜欢这种地方的吗, 今天怎么来了?”
  读书的时候李月明就常来这, 大部分的时候沈负都会陪她一起。
  他说李月明一个女孩子,这种地方乱, 她一个人待着不安全,所以总会陪她来。
  但他每次来,都会戴上耳塞和口罩, 因为讨厌这种地方的嘈杂和气味。
  沈负语气平:“见了个客户。”
  “客户?”李月明问,“你的病人吗。”
  她听乔阮说过,沈负成了一名心理医生。
  沈负说:“公司那边的客户。”
  然后李月明就明白了,沈叔叔年前病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留下公司和家里那堆烂摊子没人处理。
  她又问:“对了,小霖几岁了?”
  沈负换掉杯子,倒了杯温水,听到李月明的话,动作稍顿,面上却无异样。
  他摇头:“不清楚。”
  李慎轻咳了一声,冲李月明使了个眼色,后者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老实的闭嘴。
  只有乔阮全程都像个局外人一样,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霖是谁啊?”
  良久没人接话。
  李慎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毕竟是沈负的家事,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多嘴。
  于是只能借喝酒来敷衍过去。
  反而是沈负,一改刚才的冷漠,温和且耐心的解答道:“那个人的亲生儿子,五年前他结了婚,孩子四岁了。”
  那这么说,就是沈负的弟弟了。
  难怪刚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那么尴尬。
  这下轮到乔阮尴尬了。
  她狂喝橙汁来掩盖尴尬。
  沈负却笑了笑:“好喝吗?”
  她眼神飘忽,四处乱看,生怕和他的对上:“挺好喝的。”
  他若有所思了一会,叫来酒保,也要了一杯热橙汁。
  不知怎的,乔阮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
  转瞬即逝,只是那一瞬间。
  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其实是她忘了,在很多年前,她经常短暂的心跳加速,在每次遇到沈负的时候。
  可能是太久没有这样的触动了,便显得陌生。
  他们并没有在酒吧待多久,李月明的家里在催,说是舅妈来了。
  李月明叫了代驾,上车前她和乔阮说:“沈负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笑容暧昧。
  乔阮看出了她的笑,也只是点头:“路上小心点。”
  他们走了,沈负却说不想这么早回去。
  沈负提议:“走走?”
  乔阮点头:“嗯。”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潜移默化中,她逐渐又变回从前那个拒绝不了沈负的乔阮。
  往前走一会,是个广场,不比酒吧安静多少,旁边放了个音响,空地上是跳广场舞的人。
  穿着统一的红黑服装。
  乔阮在长椅上坐下,看她们跳。
  沈负陪她一起看。
  沈负的心突然平和下来了。
  “你那天为什么要去医院?”
  听到乔阮的问题,他轻笑着开口:“他生病了,我应该去。”
  应该去,不是要去。
  抛不开的责任而已。
  “你的弟弟......”乔阮欲言又止。
  沈负说:“挺可爱的,眼睛和你一样,都是杏眼。”
  大概也是因为这点,才不至于让沈负对他厌恶。
  爱屋及乌用在这里,似乎不太恰当。
  可确实是爱屋及乌。
  只是因为眼睛巧合的有几分相似,便不忍心不管他。
  怕看到他哭,总觉得是乔阮在哭。
  “才四岁啊,那他妈妈呢?”
  “离婚了,生下他的第二年就离了。”
  那个人所有的爱都给了沈负的生母,之所以结婚,不过是为了繁衍后代罢了。
  好像大部分的男性,都对繁衍后代有着极深的执念。
  乔阮问:“那你呢?”
  你也和大部分的男性一样吗。
  沈负看着她,看了很久。
  眼底带笑,却认真。
  “生孩子太疼了,我不会让我爱的人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