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安海发出这声怒吼之后,那神佛和天神魔鬼,似乎一起对安海发怒,巨大的情绪波涛汹涌向安海席卷而来,巨大的佛陀巨像张开手掌,炼狱场景将安海卷入其中,一瞬间,安海好像经历生生世世在苦海沉沦。
他生生世世皆入苦海,生生世世都被,这些神佛阻碍他成就了,在他每一次轮回中都留下无尽遗憾。
那一世,他为书生,却屡试不中,而最终因为写一句抒发胸中块垒的诗词,却被自认为的挚友出卖,遭遇文字狱,在狱中受尽折磨而死,下一世他变成一个富家女子,爱上一个浪荡公子,却被始乱终弃,最终不得委身青楼,最后年老色衰,沦为乞丐,饥寒交迫愁苦死去,又一世,他变成市侩的小人,终日蝇营狗苟。终身不得见到丝毫生存阳光,又下一世,他成了一个战场英雄,屡立战功,却不懂人情世故,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战争胜利,他却被寻了由头在狱中,受尽狱卒折磨,最终悲愤自杀……
每一世每一刻,在临死的瞬间,都一个神秘的声音问他,你不后悔吗?
安海神志在恍恍惚惚之间,感觉到这些屈辱。那些事,不断的轮回,不断的遭遇自己最讨厌的事情,成为自己最反感成为的人。
内心之中,似乎恍惚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思一念就是一辈子经历了一世,而安海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念头。
生生世世都在他心中累积负面的想法情绪,不知道过了多少轮回,也不知道经历过了多久,安海内心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个声音。
“你知道自己说过什么吗?你知道自己错了吗?认错吧,只要认个错,这些都结束了。不然的话生生世世,你都会如此恐惧。来吧,每个人都是如此恐惧,为什么你不能恐惧,来,加入我们。”
安海整个人僵直着身体,他处在那种,似睡似醒的状态之中,身边一片茫然,迷茫的情绪笼罩着安海,似乎他一切都处在一个临界点,安海在此刻,有那么一丝冲动,告诉那个,说,好的,我加入你们。
可是安海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此时开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滚!”在最恍惚状态下的安海,忽然开口,在恍惚幻梦惆怅迷茫之中,怒吼出这个字!
“冥顽不灵,你想要万劫不复吗?”如同佛祖一般庄严的声音的声音,在安海耳边响起,怒斥质问道。
“就算万劫不复,那又如何?万劫之后,我还是我。就算苦海沉沦,那又如何?苦海之中,我还是我,我若接纳那苦海容,苦海便在我心中,苦海便是家乡。苦海便是彼岸,苦海便不是苦海。
无论成功失败悔恨懊恼快乐,无论生死离别爱恨情仇,无论什么,都是铸成我生命的材料,生命永远不会停滞,无论生命的大厦是什么铸成,它的高度都会随着时间累积,无尽劫后,就算我万世沉沦,生命的高度也不会比佛更低。”
“若我把生生世世都看作生命的体验,就算是生生世世悲苦,依然是生命的财富,,无尽劫后,众生平等,我依然和佛平起平坐,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逼我低头?”
“我若以一切皆是体验的心态,经历一切。你们又能奈我何?人之为人最根本的自由便是态度和心灵的自由,就算你们是真的是神佛,能操纵我万世命运,可你们又能决定我心中想什么,我心中是如何心态度吗?如果是那样,那你们何苦来逼我?你们做不到!”
“逼人不成为自己,那就不是神佛,只是魔念而已,全都该死,该杀,我又怎么可以俯首在你们之下!不是让我生生世世为奴吗?不是要我万劫不复吗?你们来啊!”
安海的心底忽然爆发出这样的声音,在他支撑他说话的不是愤怒,不是情绪,而是在心底那一口真实所感,脱口而出!
此话一处,那声音或许并非洪亮,可是字字句句清楚,在安海的精神空间不断回荡!
而在一瞬间,安海好像把握到了什么一样。好像把握住了什么?真实本质。
安海在这种把握之中似乎获得了力量,忽然间从世间沉沦之中解脱,他的眼睛陡然睁开,发现自己已经从轮回之中解脱,在他眼前,依然是那神佛和魔鬼三尊巨像。
“安海,你把神灵都得罪光了,你不怕死后真的坠入无间地狱么?”
阚宗毅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慌乱。
安海冷笑,他脱口而出道:“能照顾我利益着想的,才是我可拜的神佛,如果真有佛祖,他能为众佛之祖,便是他能照顾所有人的利益,你若不能照顾我的根本利益便是魔,呵呵,若是与我生命本质有损,就算你是真的释迦摩尼和佛祖,当杀也该杀!”
“而我本身就不信神佛存在,这世界上,号称真神的各路宗教至少有三万以上,每个都说自己的神是真神,可教义互相矛盾,怎么可能同时存在?无论我得罪什么神佛,无非是三万分之一的几率得罪真神,这么小的几率,我怕什么怕?”
“况且神,佛,魔鬼,本来就不是同宗教义,互相矛盾,只能在小说家的世界同时存在,在我眼前同时出现三尊神佛魔鬼,那就最多只能有一个是真的,其余两个必然是假的,因为你们根本教义就是冲突!”
“如果有一尊真神,那么祂就不能容忍其他异教神灵存在,而此时同时出现三个神灵,就是说明,你们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还害我精神,那就都该死!”
安海的声音越说越高,力量越说越足,说道最后,那阚宗毅的声音竟然被安海说的无语,因为安海的逻辑确实没什么毛病。
而安海说到最后,他似乎重新在心底生出一股力量啊。安海像是掌握了什么,向空中招手,顿时,他惯常使用的黑色长刀出现在安海手中。
“挡我道路,毁我精神,真的尚且该杀,何况假的!”
“都去死吧!”
安海的黑色长刀发出一道黑色波纹刀锋波动。像空中的神佛魔鬼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