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通过听到妹妹的亡者之语，她告诉你，是你妈妈杀了她？”安海对戴小芸问道。
“我没说过，我能听到亡者之语。”戴小芸摇头，她说道：“实际上，我并不确定我听到的是什么，但是，这件事上，我确实是听到了死去的妹妹的话，她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的妈妈否定了你有妹妹这一点？”安海问道。
“是的。”戴小芸点头回答。
“这个不难判断吧，你曾经的邻居，亲戚，朋友，向他们确认一下，不就清楚了？”安海说道，普通人都不会纠结于自己的妹妹存在与否的问题吧？
“让我苦恼的，正是这点。”戴小芸眼神有些迷茫，她说道：“记忆中，我确实有个妹妹，我有完整的关于她的记忆，方方面面。”
“然而，我父亲死的早，多年来，记忆中，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和妹妹带大，为了生活，经常搬家，从南湖生，到川蜀省，最后来到南云省，邻居基本没有联系了，至于亲戚……”
“因为一些原因，我母亲和父亲一脉的亲戚关系冷淡，母亲本身没有兄弟姐妹，外公外婆先后也去世了，基本上，我们没有可以联系的亲戚。”
“如果说有人能证明我妹妹存在的话，我的朋友，应该有些人见过她，但是，我旁敲侧击，问过他们，有的人说对我妹妹有印象，有的人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
“所以我也很苦恼，我并不清楚，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其他的情况。”
“所以，我希望你们帮我调查这件事。”戴小芸最后说道。
安海听了，思考了一会，他抬头说道：“冒昧的问一句，如果冒犯到你请不要介意，戴小姐，你自己怀疑过自己精神的稳定性么？还有，你的家族之中，是否有精神病史？”
戴小芸想了想，说道：“我怀疑过自己是个疯子，但是我做过一些量表，我的智商正常，情绪反应正常，同时除了会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以及我妹妹这件事外，我和普通人并无不同。”
“我并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得了精神疾病而不知道，也不敢对自己的记忆持有百分之百的肯定。”
“至于精神病史，我爸爸有个弟弟，在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忽然疯掉了，他深信世界末日即将到来，所有人类都躲不过这场浩劫，幻想有一些恐怖的神即将降临，于是在真正的恐惧降临之前，他点燃他的房子，把自己烧死了。”
“我对那个叔叔印象不深，但是了解过一些世界上的神话传说之后，我感觉叔叔描绘的魔神，和克苏鲁神话里的邪神有些类似。”戴小芸说道。
安海听了，心中微微一动。
韩瑞此时，在旁边开口，对戴小芸问道：“好吧，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们接下你的委托，这就是一个调查事件，你想要哪方面的结果，重点解决哪些问题？”
“四个问题，其实说到底，是一个问题。”戴小芸明显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件事，她说：“你们只要给我四个问题的答案，并且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就将陆丰教授公寓的钥匙给你们，哪怕你们最后证明，我就是个精神病。”
韩瑞点头，他对戴小芸问道：“哪四个问题？”
“第一，我到底有没有妹妹？第二，如果我有妹妹，她真的死了么？第三，如果她死了，是怎么死的，是我妈妈杀了她么？第四，如果前面都证实了存在，调查我妈妈为什么这么做？”戴小芸依次竖起四根手指，对安海和韩瑞说道。
安海听了，点了点头。
戴小芸的要求好像多，有四个问题，不过逻辑清晰，层层递进。
如果前面一个问题查出来的结果是否定的或者有其他结果，后面的问题也就不用查了，只有都如戴小芸说的那样，才需要最终调查所有四个问题。
“答应吧。”安海看着一眼身边的韩瑞，对他说道。
韩瑞点点头，他说道：“这不需要多长时间，而且一旦前面的问题不是戴小姐你给的答案，后面也就不需要调查了，我感觉，十天之内就可以给你结果。”
韩瑞是多年侦探，对工作量有很好的预估。
“好，就这么约定了。”戴小芸点头。
“那么进入具体的信息吧，关于你的妹妹，你能记忆起多少信息？”安海对戴小芸问道。
“她叫戴小萌，比我小六岁，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上大一。样子和我有四分相像，但是更漂亮精致，看起来更有活力一点，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她还和妈妈在川蜀省cd市，妈妈陪着她读初中。”
“不过，她上高中的时候，妈妈的生意做到南云省，就在昆宁开了芳香spa馆，妹妹不想转校离开cd市，就在cd市内寄宿读书，不过高三的时候，妈妈因为她早恋强制转校让她来到昆宁，在这里上的高三。”
“妹妹消失的时间，大概是七个月前，她说想考入和我一所学校，我带着她在南云大学逛了一圈，然后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她就消失了，到现在，生死不知。”戴小芸说道。
“没报警么？”韩瑞问道。
“我报警过，只是警察来我家的时候，我妈妈说，她不知道有我妹妹这个人存在，可能是我在开玩笑，警察找到了我的学校，学校差点因为我报假警给我记过，当时没办法，因为也不确定我记忆是否真实，最后就顺水推舟含混过去了。”戴小芸说道。
听到这里，韩瑞和安海，都暗暗皱眉。
“时间不早了，晚上我还要写一份这次去南湖省取材的报告，时间有些赶，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留一个邮箱，说起来，关于我妹妹的信息有点多，今天报告写完后，我尽量做一个详细的信息汇总，发到你们邮箱里面。”戴小芸看了一下奶茶店里的挂钟，对安海说道。
“好。”安海点头，他身上带着笔，在奶茶店要了一张纸，安海将自己邮箱写下来，递给了戴小芸。
戴小芸收好写有邮箱的纸，然后站起来，安海和韩瑞站起来和戴小芸告辞后，她向学校走了回去。
安海和韩瑞坐下来，韩瑞皱着眉，嘴叼着奶茶吸管，眼神凝视戴小芸离去的背影。
“你怎么看这件事？”安海对韩瑞问道。
韩瑞摇摇头，他说道：“我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