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中原听后,顿时火冒三丈,拍着沙发道:“怪不得老蒋这两天连来都不来了,原来已经倒向那边了,这个老东西,不给他点教训看来是不行了。”
邓中原属于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考虑问题很肤浅,就喜欢来痛快的,刘占魁对其很是反感,但又离不开他。厌恶地道:“中原,以后做事说话能不能稳重点,万事过过脑子,别信口开河。”
邓中原选择了沉默,一旁的张腾飞凝神道:“我听说陆一伟把孙根生的儿子从乡镇调到了江东市,不声不响的,说明这小子还是有点手段的。此外,您仔细想想,他明知道蒋振涛和我们是一起的,却故意去他家,说明什么,他在故意混淆视听,声东击西。让我们错以为老蒋倒向他那一边,而老蒋也非常尴尬,估计这就是他不敢见您的原因。”
刘占魁点点头道:“你说得对,蒋振涛是个关键的棋子,要是失去,对我们非常不利。暂时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确实有反骨,一脚把他踢出去。”
“嗯,他比较胆小,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此外,您也看出来了,陆一伟对其也不是太感冒,一直重用许昌远,寸步不离,说明他也在提防着蒋振涛。刚才老邓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他一直在中间乱搅,不如适当地上点眼药水,要是不制住他,恐怕将来要凌驾于您之上。”
刘占魁沉默了半天道:“怎么上眼药水?”
张腾飞凑到耳边阴险地道:“陆一伟不是带来个司机吗,这就是突破口。改天让志全约出来,想怎么搞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提及此事,邓中原来了精神,道:“今天晚上,我听说郭建业约这小子吃饭,看来他已经在争取了。还有,今天下午来的那伙人,什么得志慈善基金会的,别的人我不知道,但那个瘸子我认识,就是李海东,陆一伟的铁哥们,与他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安排人特意查了一下,这个公司陆一伟很有可能从中有股份,若不然大老远的跑来献什么殷勤。”
“消息可靠?”
邓中原眼珠子一转道:“我还得再具体落实一下。”
“没有准确的消息别瞎说!”
张腾飞作为刘占魁身边的得力助手,擅长权谋,而且比较沉稳,最关键的是忠诚。道:“中原说得有一定根据,与我了解到的不差上下。这家公司陆一伟有没有参股不敢保证,但绝对与他有一定关系,不过我觉得他不会愚蠢到这个程度。关于这件事,我听说早在开发区已经查过,最后查无实据,所以,别再这上面动脑筋,抓不到任何把柄的。”
“今天下午,省里召开了常委会,邱主任又恢复了常委身份,出任常务副省长。”
听到这个消息,刘占魁身子一倾,睁大眼睛道:“消息确切?”
张腾飞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刘占魁脸上乐开了花,眯着眼睛道:“邱主任一上台,这风向就要改变了。这说明什么,章书记要重用他,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对了,你和邱江一直有联系吧?”
“嗯,最近一段时间他在京城,前两天还通电话了,我问他情况,守口如瓶,没说实话。”
刘占魁一边点头一边道:“这层关系千万别断,继续保持下去。回头你和老五说一声,尝试着搭上这条线,要是让他参与进万龙山项目的开发,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张腾飞附和道:“我已经和老五说了,他不是和任东方关系不错嘛,应该早就有瓜葛。不过我听说他接下来要参与省城的城中村改造,继续搞房地产,未必看得起这个项目。”
“那不一定,房子盖起来才赚多少钱,金矿开了又是多少钱,几十倍几百倍都不止。这样吧,你回头做个局,我们亲自去拜访下这位公子爷,一定要想办法打动他。”
“好。”
刘占魁脸色由阴转晴,怡然自得道:“当年陆一伟把任东方送进了监狱,现在他出来了,如果俩人相见,你说会是什么样呢,呵呵。”
张腾飞笑了起来,道:“还不止如此,他的老领导白宗峰被赶回了京城,他岳父范荣奎调到省科协,这说明什么,他的后台在逐步瓦解,至于其他人未必说得上话。如此一来,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失去爪牙的狮子如同虎口拔牙,探囊取物,轻而易举。而坏消息是他的后台一垮,就怕短时间内离不开龙安县。”
“这没关系,一步一步来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刘占魁不屑地道,“一个三十多岁的娃娃书记,靠着关系混到今天这一步,也算不错了。要是老实点,可以让他平安离开龙安,要是胆敢有反骨,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张腾飞不免有些同情,道:“他还小,给他一两次机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只要他老实规矩,还是可以争取过来的。或者换一个角度,不一定走到对立面,利用其为咱们服务,岂不是更好?”
刘占魁摆摆手道:“这点我倒不指望,你没看他和我说话的态度,真把自己当领导了。我倒要试试他的软硬,明天逼着他召开常委会,要敢不答应,直接跳过他拍板决定。”
张腾飞看着他小心翼翼道:“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在龙安谁说了算,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张腾飞没再说话,邓中原凑上前道:“魁哥,那那个胡鹏呢,要不要动动脑筋?”
刘占魁想了一会儿道:“可以先盯着,但不要轻举妄动,时机一到,再给下一剂猛药,到时候看看他怎么办。”
邓中原诡异一笑,起身道:“好嘞!时间还早,咱再搓几把。”
刘占魁一时高兴,拍着沙发扶手坐起来道:“走。”说完,哼着小曲进了麻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