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小姐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沈风疑惑道:“没有啊,怎么回事?”
“不好了,已经这个时辰了,小姐还没有回来,我担心小姐出事了。”红叶焦急道。
沈风问道:“平时不都是你跟着她的么?”今天刚出门的时候撞见岚小姐,发现她确实是一个人出门,难道从那时候起,她就没有回来过。
“今日小姐说去的地方不远,所以不用我跟着。”红叶说道。
沈风想到今天在伶香园时,见到她与一个人在一起:“那你去问问一个叫林安还是林祥的人,我今天见到岚小姐和他在一起。”
“该是林祥,而且林安今日也还未归”红叶病急乱投医,拉着他的手哀求道:“沈风,你快去找*,要是小姐有个闪失,我也不想活了。”
沈风劝慰道:“好了,别动不动寻死觅活的,说不定岚小姐只是有事情晚点回来。”
“绝无可能,小姐说何时回来便会何时归来,整整两个时辰了,岚小姐依旧未归。”红叶急得快要掉眼泪:“沈风,我求求你,快去找*。”
“那行,我马上去!”沈风说道:“你也让其他家丁找找,最主要是那些岚小姐经常去的地方,或者喜欢去的地方,这些地方多找几遍,至于你就留在家里等着岚小姐回来。”
“恩,沈风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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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找人,可是要往哪儿找,作坊,不可能,要是在作坊红叶就不会那么着急了,伶香园,也不可能,都这么晚了谁没事还在园子里逛,婉词家,更不可能,自己刚从里面出来。
正在犯愁间,却见薇姐和聂捕头一起赶了过来,沈风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韩雨薇额头上留着细汗,显示沿路跑了过来:“是聂捕头有重要事情与你说,我便领着他来林家找你。”
沈风扭头好奇道:“什么事情?”
聂捕头警惕地左右看了一下:“我们到那边去说。”
三人来到一个偏僻的窄处,聂捕头才说道:“今天我看见杜青山和一个叫张横的人密谋一件大事。”
张横这名字好像听舒姐姐说过,沈风问道:“这个张横是不是从夷陵来的?”
“正是!”聂捕头小声说道:“那个张横还是升州最近的采花贼,我无意间听到杜青山叫他去绑一个人。”
这下沈风终于想起来这个张横是谁了,张横就是摩尼教的天平洞主,也是当地一代有名的采花大盗,这战线还拉得够长的,居然来到升州——坏了,该不会是岚小姐被绑他了?沈风急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要绑架谁?”
“当时我没听清楚,只听到林家两个字。”
沈风追问道:“那你还听到一些什么?”
“等我凑近点听时,听到城隍庙三个字。”
城隍庙,那不是以前我待过破烂荒废的老庙,那管他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沈风急忙说道:“你告诉这个消息非常好,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们先回去。”
说罢,沈风先是跑回林家一趟,然后急急往城隍庙跑去,临近城隍庙时,便看见里面果然有火光,心中更加确信岚小姐被绑到这里,从怀里拿出宇文成都的面具戴在脸上,然后从容地朝里面走进去。
走进去一看,发现岚小姐果然在里面,只见她手脚被绑住,眼睛也被蒙住,沈风不敢贸然进去相认,而是谨慎的喊道:“张横,我来了,你在不在?”
喊了一声后,却没人回应,倒是地上的林可岚厉声叱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把我绑来,若是你不想进监牢,就快点把我放了!”
虽然她语气仍然十分凌冽,但仍可听出她此时心里十分害怕,沈风没有回答她,依旧喊道:“张横,你听见没有,是我宇文成都来了。”
“恭迎左王!”张横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抱拳恭敬说道。
之前果然是故意藏起来,还好自己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着急去救岚小姐,沈风装作淡定,转身沉声道:“你怎么也到升州来了,我见你这几天和杜家小子走得很近,是不是在盘算什么?”
张横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沈风明白他的意思,转而装作*的问道:“这小`妞是谁,长得真是不错,张兄弟,你这也太不厚道了,你难道我也好这口,有好东西竟然不和我分享。”
张横淫笑道:“事情来得太突然,还没来得及通报左王。”
沈风忽然在林可岚的面前蹲了下来,沙哑着声音,淫淫笑道:“这走近一看,这小`妞长得还真是国色天香,要是能跟她做一日夫妻,那也是人生乐事啊。”
“呸!”
林可岚呸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怒斥道:“淫贼,你休想!”
沈风心里郁闷之极,伸手抹去她的口水,怪笑道:“我说小姐,乱吐口水是不文明行为,为了惩罚你,我要亲你一口。”说罢,沈风双手绕在她背后,想悄悄解开她的绳索。
但沈风却忘记了一件事情。
“啊——”
林可岚张开嘴巴,一口咬在眼前这个淫贼的肩膀上。
沈风惨叫一声,急忙痛叫道:“住手——住口!快松口!”
任凭沈风使劲喊叫,她就是不松口,可见是恨极了这个要轻薄她的人,沈风无奈之下,急忙在她夹肢窝里挠了挠,林可岚受了痒,嘴巴下意识地松开,沈风趁着这个间隙,急忙逃脱她的虎口。
“竟敢对左王无礼,见你长点记性!”说着,张横上前几步,伸出手来正要在她脸蛋上留下一个巴掌印。
沈风急忙擒住他的手,笑道:“别打别打,打疼了,我会心疼的,这小妞性子烈,我就喜欢这种小辣椒。”
本想悄悄把她的绳索解开,然后找个借口把张横支开,却没想到被她咬了一口,真是郁闷啊。
张横淫淫笑道:“原来左王是怜香惜玉的多情人。”
沈风当即说道:“既然是自家兄弟,我也撇开肚皮说话了,哥哥跟你直说,我也看上这个小`妞了,假如你愿意割爱的话,我今后一定不会亏待你。”
张横犹豫道:“这个恐怕——左王,借一步说话。”
也好,跟他一起出去,找个机会把他办了,沈风紧随着他来到城隍庙后面的树林内。
张横长得贼眉鼠眼,声音尖锐难听:“左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风装逼的说道:“在升州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一听说最近有采花贼,就知道是你,你刚才还没说你怎么和杜青山在一起。”
“杜小子只让我把林家小姐抓到城隍庙中,并没有告诉我其他事情。”
这就奇怪了,又不是准备对岚小姐怎么样,为什么故意绑过来,难道——沈风心里顿时想到一个可能。
啊——
此时,张横捂住咽喉突然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翻滚,只见他表情变得狰狞痛苦,断断续续说道:“左王——我——我——”
“怎么了你!”沈风惊愕道。
“我——被——下——毒——了!”张横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把头一歪惨死,临死前神情仍然是带着仇恨和不甘心。
“杜青山竟然这么狠!”沈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下弄得惊疑不定,心中忽然想起岚小姐,顿时惊乍道:“糟了,岚小姐——”
想到此,急忙跑到城隍庙中一看,只见捆绑岚小姐的绳子布条已经掉在地上,而她本人却不知去向。
沈风顿时猜到了因由,原来绑架岚小姐是假,做戏才是真,就是不知道救走岚小姐的人会是谁。
从今晚发生的事情来看,杜青山原意并不是想让人玷污岚小姐,更不想岚小姐含恨自尽,反而是要设计一个局,这个局的关键在于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已经被毒死了,死无对证,那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杜青山让他救走岚小姐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风慢慢猜到这是一场阴谋,一场关于林家的阴谋,正在思索间,却听见一阵喊声。
“去那边看看,一定要找到尸体!”
此时,一个林家中人带着两个人重新回来城隍庙。
原来是他!
未免被栽赃嫁祸,沈风急忙躲了起来,只见他们在城隍庙附近搜寻了一番,才找到张衡的尸体。
“有了这个采花贼的尸体,再加上你英勇救了林小姐,林家上下一定把你奉为英雄,而林小姐自然也会垂青于你。”
“这多亏杜公子的妙计。”
“我快点带着尸体去官府,明日你不仅是林家的英雄,还是整个升州的英雄。”
三个人合谋着将尸体搬了回去,沈风才从后面现身,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在听见聂捕头说杜青山让张衡把岚小姐绑到城隍庙时,心里就觉得十分奇怪,如果只是想*她,随便挑个地方就行,为什么杜青山一定要指定在城隍庙,很显然在城隍庙会有人来。
真是大意了!杜青山做的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而当时正好和张横出来说话,如果当时没有出来,这出戏或许不会成功。
要不要现在追过去,可岚小姐会相信我的话么,沈风心里踌躇不定,要是现在追过去,说不定被倒打一耙,说我跟采花贼是一伙,到时候真是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管了,反正岚小姐没事就好,以后的事情再观察观察。
心中暂定,便回去了林家,这时林家大院内所有林家的家丁丫鬟们都围着一个人,就好像欢迎凯旋而归的将军。
那个人正是林祥。
在伶香园时,所看到的人也是他
在城隍庙时,来救岚小姐的人也是他
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就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裸的阴谋。
林祥接受英雄一般的礼遇,连平时很少露出笑容的林可岚,也不时的露出几个温婉的笑容。
沈风心里只能无奈苦笑,真是吃力不讨好,白白跑了一趟,白白被咬了一口,到头来功劳还是别人的。
“沈风,你也回来了,小姐已经回来了。”红叶走出人群,正见到他在外面,便上前说道。
沈风笑道:“我知道了,回来就好。”
眼神望向人群中央的林可岚和林祥,正好此时林祥也把眼神投了过来,四目相对,沈风分明从他眼神中体会出一丝得意。
行,老子今天认栽了,没想到小心翼翼还是被杜青山算计了一回,这次的计谋还是挺高明的,要不是有聂捕头的告知,自己说不定还真以为是正宗口味的英雄救美。
杜青山真是谋划了许久,故意来让张横来升州作案,弄得人心惶惶,说不定还放出一些消息要对岚小姐下手,最后再让林祥玩了一出英雄救美,直把林祥塑造成英雄形象,也难怪此时林家上下都对他刮目相看。
“沈风,沈风,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红叶小声问道。
沈风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失笑几声道:“我有那么小气吗,别把我看扁了,岚小姐回来就好,我也回去休息了。”他的确是有些生气,但不是气被人抢了功劳,而是气刚才大意、气杜青山玩的阴谋把戏。
红叶还以为他说假话,安慰道:“小姐虽然不是你救的,但你也辛苦了大半夜,小姐知道了一定十分欣喜。”
沈风摇头好笑道:“你真是闲着没事干,要是你告诉她,说不定她以为是我让你说的,这样显得我很做作,你要是没事的话,也早点去休息,我困了,晚安。”
说完,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身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简单的清理一下伤口,心中却忽然想,要是岚小姐看到我伤口,就会知道我来救她,但还是不能证明林祥和杜青山同流合污,说到底,林祥算林家人,真到了抉择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相信他。
而且如此多此一举的话,说不定岚小姐会以为自己想和林祥抢功劳,还不惜背后中伤别人,最终自己无端端落了一个小人的骂名,自己是无所谓别人怎么骂,但关键是这个做法毫无半点用处。
眼下只好慢慢观察了,想了许久,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