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迁、云通一行人很快就赶过来了。
在现场经历一系列的调查取证之后,陆遥和柳真真,还有大个子都被二组的组长,叫徐复的墨镜男子请回了特案科去。
在特案科里陆遥见到了久违个把月的符灵,还有之前视频会议里见到的去临市出任务的一组长及其十位成员。
甚至是二组和内勤组的相关人员。这些人似乎并没有他们组长那般老持重,对于陆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而且气度和行事都与组长们平分秋色的新人很是瞧不上。
即使有考核组里流出来的传言和视频佐证,他们也以为是考核的张初岚特地授意手下人放水。
于是,在陆遥做完笔录,又登记了独闯褚天南小别墅的资料之后,他们便起哄着,让陆遥到训练场,准备给他个下马威。
怎知道,无论他们单打独斗,或是几个人车轮战,使尽浑身解数,竟都沾不到陆遥半片衣角。
这还是陆遥只用右手防御,丝毫没有发挥银针的情况下。
在他看来,这群特别编制人员,本事跟军部里的顶尖特种部队差不多,对上柳真真这样有点本事的特警,确实能以一敌十,稳胜不败;但与他以前单独训练出来的“獠”,那还根本不够看。
而且,他们有一点不如柳真真,那就是心气儿高,眼睛里揉不进沙子。
处理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陆遥麻烦黑客监督着“佣兵天下”网站的动向,便与张初岚告罪一声,再次开溜了。
反正这里在他来说,只是副业而已,时不时点个卯就行了。
与柳真真一同驱车往车区里赶,忽然想到一件事,陆遥打了个电话给钱友明,让这个大叔转告长孙明月,好好查一查黄大仙和褚天南之间的联系。
因为长孙晨光这条线,他之前一直得不到该有的信息。至于褚家是否有窃取长孙家气运的阴谋,他可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又不是万能的,身上望远镜和风玄之兄的疑惑尚且是个未知数呢!
切身要紧的还有鹤寿堂的事。麻烦总是一件接着一件的,陆遥都错觉自己似乎是犯贱了,只有忙起来才会自我感到状态良好一样。于是接下来两天,他决定让自己放松口气,闲下来时间。
正好许正峰也申请了休假,陆遥索性除了上课,就和许司苗一起关在房间里,从喜剧到悲剧,再到动画音乐剧,一部接一部电影的看个够本。也正藉于此,他才发现自己几年军旅生涯,究竟错过了怎样缤纷多彩的世界。
陆遥察觉自己对娱乐圈的思想观念,仍旧停留在八十年代港台的四大天王和龙哥、发哥那一类,对于现在的什么韩流小鲜肉、明日之子这一类的,却完全不了解,看着有点像在云山雾罩里。
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过去两天,长孙家风水的麻烦,其实在长孙明月打电话过来的昨晚,已经宣告进入倒计时阶段。
长孙明月告知陆遥,妹妹的作战已经成功,长孙晨光体征测试,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才能苏醒过来;
至于褚天南和黄大仙,最近几年确实接触频繁,从黄大仙助手处透露的消息,也多有谈及长孙家的风水。
然则,并没有直观的证据,风水之说,又太玄乎,无法就此断定褚家在背后整长孙家。
长孙明月表示,或许只能通过手段,背地里以褚天南名义,搅臭黄大仙的声望,让他们去狗咬狗。
“而且。我发现星采的态度很反常!对于褚天南似乎有超乎叔母与侄子之间的浓厚感情。跟她说,你怀疑褚天南,她居然反过来说是你诬陷的,你才是卑鄙小人!”
陆遥就呵呵了。他心想,长孙明月做为敏感的女人,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连妹妹和褚天南的男盗女娼都没有察觉到?大概是对这四千金太过娇纵了吧。
不过,长孙家采用制造舆论的方法来坑害黄大仙和褚天南,他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在那些位置上混迹的人,多少心里都有些阴暗手段。
甚至于,再次见到长孙明月时,陆遥从这女人的面相发现,让褚天南和黄大仙去狗咬狗,只不过是这位明面给他交代的一套说辞,她已经着手策划一系列打压褚家产业链的举措。毕竟毁人风水、害人父母是不共戴天之仇嘛。
风水易位要祭神,这破阵、改换风水,更要祭祀皇天后土,以示敬畏。洪老早已经备好了三牲瓜果,就于影壁前布置一案台,开始焚香祷告。
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祷文,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讲完的。借此机会,陆遥准备先把长孙晨光给“做了”,在长孙明月的指引下,他走到了后院的西厢房。
长孙晨光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极一个安然去逝的死人,只是心脏和脉搏都有在跳动。
他的煞遍布周身,所以要处理起来比较麻烦,陆遥将带来的犀角一个个戳破,沿着他的周身摆布好,才拿起了铜铃。
铜铃悠扬轻响,长孙晨光立即眉头深锁,好似沉睡中受到噪音滋扰,非常反感。
“铃!叮铃铃!叮铃叮……”
随着铃声继续富有节奏的律动,陆遥就发现这人的表情从厌烦,逐渐转变为憎恶、愤怒,显然内心异常痛苦。
陆遥却并未对此心生怜悯,继续抖动铜铃,在这一遍又一遍铃声的影响下,长孙晨光脸上的青筋突现,如藤蔓攀上灰墙般,一道道浮了上来。
未几,那张带有些许英气的面庞,已经变得狰狞可怖,再过片刻,长孙晨光猛然睁开眼睛,张大嘴巴,鼻孔发出剧烈风声,两边耳朵也好像在不住震颤。
紧接着便是七窍生烟,丝丝缕缕黑气从其中升腾而起,又犹如无数条小蛇,趴到长孙晨光身体上,向四面八方游走去,稍顷,尽皆注入了犀角的小孔内。
有了先驱者,其他的自不必多言,纷纷再无需铜铃召唤,前仆后继地由七个孔窍中钻了出来,当犀角倒下,便代表内间的能量已经被煞气争食殆尽。
陆遥随即将它们一一扫进已备好的火盆中焚烧。床边前后左右摆了四个火盆,柚子叶铺满其中,烈焰滔滔,若柚子快烧尽了,长孙明月自会帮忙添置些。
而陆遥则接着戳破犀角,放到空位上去。一切在他的专注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似没有什么风险,可陆遥也未曾放下心来,跟谁闲聊。
于是,看了一会便觉着无趣,长孙星采转身就走,迎面就碰见已经做好祭祀的洪老。
“洪伯伯!”
“嗯!四小姐。”
洪老大概也是祭了神,福至心灵吧。他只跟长孙星采点点头,便擦肩而过,却忽然感到不对劲,喊住了长孙星采。
“四小姐你等等!”
长孙星采蓦然回头,洪老就发觉她印堂有青黑之气弥绕,且有往更深层次发展的趋势,他登时大叫不好。
“四小姐!你暂时还不能乱逛,快随我回屋里去。”
真不喜欢里面那个氛围,长孙星采噘起了嘴:“不要吧。为什么?里面好闷的!”
“哎!你也被这里的煞气感染了。赶紧跟我回去,用犀角驱散掉吧。今天虽说是改换风水的最好时机,可动的毕竟是‘气机’。”
“如果这屋里的煞,或者人体内被感染了煞不去除干净的话,待会破阵、改阵,你将会是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
听洪老这么说,长孙星采就非常好奇了:“会受到什么伤害呢?”
“我也不清楚!精神失常,发疯应该算是轻的。”洪老根据自己所看过的典籍分析道。
“哦!是吗?”长孙星采语气忽而变得阴侧侧起来,她大迈步朝洪老走来,举止已全然不似一个女子。
洪老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见她走上前,他便转身往屋里走。
“是不是像我这样呀!”长孙星采突地暴起,张开双手就掐住洪老的脖子,用力将他往木拉门处推去。
猝不及防,洪老只能发出一声大喊,便感觉到窒息,脑袋更是撞到门柱上,剧痛如让锤子砸中脑壳一般。
“你不是四小姐?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