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莺的眼泪哗的下顿时就往外涌个不停,哭成了个泪人儿,猛摇了头,“娘娘,是奴婢无能,奴婢没处理好事情,还把您给惊动了……”
“诶,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娘娘给你做主,全都打回来行吗?”苏沄蓦看她越说越哭,心疼得忙不迭的给她抹泪,“你看看,你这哭,要是伤口留疤了怎么办?”
一听有可能会留疤,画越比雪莺还着急,急忙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把那个贱蹄子揍得没半个月都爬不起来了,您快给雪莺瞧瞧伤口吧。”
“好,下次谁再敢欺负你们,就别手下留情。”苏沄蓦点了头,拉着雪莺就去上药,想想又交待道:“以后有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别让我再问,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绝不让您操心。”两人皆都乖巧的点了头,她俩跟着娘娘多年,彼此早已熟悉对方的心性,见苏沄蓦并没有受到那些流言的影响,心里才松了口气,
画越看看哭红了眼睛的雪莺,故意打岔逗趣,“娘娘,您可不知道雪莺今日有多勇猛,那么多的粗使婆子,她一头就拱了进去,不管不顾的打起来,奴婢帮忙都来不及。”
苏沄蓦无奈摇头,“女人打架大多都是拽头发抓脸,难道这小脸会伤成这样。”
“可不是嘛,您当时可是没瞧见那场面,好些个女人都打成一团了,”想起那些尖叫声,画越又弯了眉眼笑了起来,“当时那些个拽头发的女人们啊……”
房里响起说笑声,似乎并没有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影响,依旧快乐无忧。
而慕云深的行动也够快,在午后便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只留下雷泽策在边关处理那些后续事宜,自己则带着苏沄蓦一众人踏上了回京之路。
来时千里奔波,心急如焚,归时人丁兴旺,一路欢声笑语,并不觉路途苦闷。
晃晃悠悠的,将近月余的时间尚才回到京城,慕云深早已传信回京,而此时遥遥看见城外迎接的队伍,众人眼里皆现了激动,离去将近一年,如今总算是又归乡了啊。
马车队伍才露头,慕云敏已经激动的扬鞭策马,飞快的迎了上去,“四哥,四嫂!”
最前头的马车上,慕云深与苏沄蓦听见慕云敏的声音,笑着掀了帘,看那俊朗少年像阵风般刮了过来,脸上皆扬起了笑意,“云敏,好久不见。”
又是一年监国执政,慕云敏的眉眼里又多了沉稳与睿智,只是这会儿见着哥嫂,又变成了那个长不大的弟弟,奔到马车旁便径直弃了马,笑着跳上马车,伸手抱了下两人,“四哥,四嫂,云敏可想死你们了!你们回来真好!”
“我们也想你啊?”苏沄蓦拍拍他的肩膀,明眸里满是笑意,“将近一年不见,咱们的云敏弟弟又长高长帅了不少,也不知道迷倒了京城多少姑娘!”
“哎呀,四嫂,哪有你才回来就这样调侃人家的?”
慕云敏不依的顿足,满含着笑的晶亮眼眸在慕云深身上转了几圈,又笑道:“还是四嫂会养人,除了这头乌发,现在四哥又有几分从前那副潇洒风流的模样了。”
慕云深无奈的瞥他,“你这小子,难道我之前就丑的不能见人?”
“何止是不能见人,四哥你怕是从来都不照铜镜吧?都瘦得形销骨立了你知道吗?”
慕云敏夸张的动作逗得车里的雷泽鸣和风凌都笑了起来,风凌抱着石头和丫丫笑着指指慕云敏,“那是你们俩的敏叔叔,从小就很疼爱你们的小叔,还记得吗?”
甭管记得还是不记得,得了风凌的指认,俩孩子一溜烟的从他腿上滑下来,摇摇晃晃的跑去左右抱住慕云敏,仰起头来,甜笑着软软糯糯的唤他:“敏叔叔,敏叔叔!”
“哎哟,我的乖宝贝儿,叔叔可想死你们了!”软糯的童稚声音唤得慕云敏心都快化了,笑着左右抱起两人,各自亲了口,“乖宝贝,等回了宫,叔叔给你们拿糖吃啊!”
“叔叔,娘亲说了,不能多吃糖,否则会有小虫子咬牙齿的。”丫丫摇了头,又笑着往慕云敏怀里钻,惹得慕云敏笑开了花,“天啊,宝贝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石头只是笑看着妹妹撒娇,明明出生只相差了小会儿时间,却是副小大人的模样,那般沉稳冷静的模样,倒是很有其父的风范。
马车行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城门口,而等在城门处的百官见人过来,顿时齐齐跪地,山呼起来:“恭迎圣上与皇后回宫,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慕云深神色又是一片淡漠,扬声招呼百官平身,而马车也不急不徐的载着众人一路进城,城里百姓皆是笑容满面的夹道欢迎,只是看见苏沄蓦面含浅笑的站在慕云深身边时,脸上又不禁多了古怪,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初时尚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一路行下来,几乎那些百姓们皆是由惊喜激动变成了指指点点,不仅苏沄蓦微沉了眸,察觉到情况的慕云深更是冷了脸,慕云敏也不快活起来。
慕云深本就不喜欢这些虚礼,当即就叫马车加快速度从街上疾驰而过,径直进宫。
百官不明白好端端的队伍怎么又突然加快了速度,只是圣上的马车都走远了,这会儿天色也渐晚,便也急急跟了上去,他们还得有要事上奏,可不能耽误时间。
马车未有停留,径直驶进了凰月宫,一众人回了家,各自去忙着收拾了,慕云深去与百官周旋,苏沄蓦闷闷的进了寝殿,风凌本想回摘星楼看看,但见她情绪不佳,又只得带着孩子跟了上去,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苏沄蓦顿了脚,也不想进殿了,径直就坐在廊下,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无奈道:“能有什么事呢,悠悠众口,我想堵也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