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如看看两人,事关良心,她也不敢随意插话。
旁边的苗翠儿低着头,嘴角扯出抹冷笑,随即微微抬头,面带红晕的看着祁少白,“爷,翠儿有了您的孩子……”
祁少白一愣,随即惊喜不已的看向她的小腹,“真的有了?”
苗翠儿满脸羞涩的点头,随即又低低道:“本想等再迟些告诉您的,只是听到苏夫人的话,觉得您应该为了咱们的孩子而努力,而不是只想着做个被人欺负的好人。”
苏沄蓦听的微微一笑,“少白,你怎么怎么看?”
“我……”祁少白看看苏沄蓦,再看看面有娇羞的苗翠儿,终是狠狠点了头,“我干!”
“既然如此,那你就知会傅老,到时候还如同冬至宴那般,助我们一臂之力。”
苏沄蓦这才放心的笑了起来,又轻言道:“你父皇中的是安魂草,这种毒毒性极慢,会缓缓沁入人的五脏入腑,等真正发觉时,人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我手里恰好有安魂草,到时候你在筵席上借机将毒药洒到他的酒杯里,再将酒打翻,找只将死的猫或者狗之类的小动物,让它故意饮到毒酒,做成饮了毒酒死亡的症状。”
“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趁机起事,将矛头直指祁少辰,带人在他府里搜出毒药,只要坐实了他弑父夺位的罪名,他就再也没有实力来与你争夺帝位。”
祁少辰听的暗暗心惊,沉吟了下才道:“也就是说,咱们得把安魂草放到他府里?”
“对,其实更好的是将安魂草放到他身上,不过难度太大,所以还是选择放在府里。”
苏沄蓦点了下头,“宫宴当晚,我的人就去将安魂草放在他房里,那时他已经去宫里参加宫宴了,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来个暗渡陈仓。”
“那行,既然你已经计划妥当,那就照你说的办。”祁少白点了下头,沄蓦的计策向来严谨缜密,他只需按吩咐做事,一项项执行她的命令即可。
“啊,对了,安魂草的毒性太慢,届时我再将我独门研制的断肠散加些进去,混在安魂草里面,既让小动物可以加速死亡,也可以借此剧毒来体现祁少辰的恶毒。”
苏沄蓦拍着额头又加了这么句,听得祁少白有点儿发冷,“沄蓦,这断肠散有解药吗,万一要是我父皇饮了毒酒,那不成我弑父了?”
苏沄蓦瞪他,“你下了毒,就立即将酒打翻,他哪有机会饮酒?”
“哦,那这样也行,届时衔接好,应该没问题。”
祁少白这才又放心的点了头,苏沄蓦看了眼苗翠儿,轻笑道:“我记得侧妃喜欢养猫,到时候宛如也抱着猫儿去,这样应该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
“啊?”听到苏沄蓦突然提到自己,苗翠儿惊了下,随即又讪笑起来:“苏夫人,我那猫儿养了许多年,和我有深厚的感情,到时候太子妃姐姐还是临时抱只旁的猫吧。”
“无所谓,只要能带到筵席上去就成。”苏沄蓦也不计较,笑着摆了摆手,祁少白看商量的差不多了,便想起身,“那我现在就去找傅老商量?”
“不急,今日是你们传统的小年夜,反正宫宴还差好几天,你明日再去找他也不迟。”
苏沄蓦安抚住他,事情商量妥当,便笑着聊起了家常,说着南诏与平朝的风土人情。
祁少白陪着聊了几句,眼角瞟到苗翠儿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似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想到她才刚刚有了身孕,眼底便多了抹柔和,“不如你先回芳翠阁歇着,等团圆宴开始时,我再派人接你过来吧。”
苗翠儿早已在寻思着要找什么借口离开,听见他的话,心里顿时高兴不已,面上却还是装出副为难的模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苏沄蓦闻声轻笑,“大家都已相熟,更何况侧妃你刚有了身孕,最好还是多休息。”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芳翠阁了,晚上再来飞雪楼陪各位。”苗翠儿笑着起身,朝众人福了福身,便脚步有些急切的离开了飞雪楼。
眼见她出了院门,苏沄蓦脸上的笑意一收,明眸泛着冷意,“卫杰!”
卫杰如同幽灵般从门外窜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盯着她,看看她到底做些什么。”苏沄蓦吩咐了句,卫杰得令,立即就隐入了风雪里,祁少白看她前后判若两人,不由一惊,“沄蓦,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好侧妃,背着你在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苏沄蓦淡淡说了句,她身边的人已经习惯到哪里就将周边的环境摸个清楚明白,以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可就这一摸底,就发现苗翠儿隔三岔五的去七皇子府,当真是叫人不多想都难。
祁少白听的满头雾水,看看同样不解的宁宛如,再回过头来,眼里隐隐多了抹怒气,“沄蓦,我知道从前翠儿做的不对,但她现在已经真心认错,又怀了我的孩子,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既往不咎?”
苏沄蓦直直的望着他眼里,“祁少白,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信她,还是信我?”
“你,你这不是逼我吗?”苗翠儿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弃她于不顾,眼里多了挣扎,痛苦摇头,“你们俩我都相信,行吗?”
“不行,因为我已经给苗翠儿下了套,你若是信她,我做的事就是毫无意义。”
方才在雪地里时,慕云深无意间提到了平朝,她也才恍然察觉来南诏已久,而平朝也并不是铁板一片,还有诸多的事情等着他们赶紧回去处理。
正因为时间紧迫,又有证据在手,她才故意设套,想赶在回去之前替他摆平祁少辰的事,可若他因为苗翠儿一句怀了孩子就怀疑自己,那她所有的付出也就是在白费力气。
祁少白有些气急,“可你这不也是极其霸道,只允许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