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嘉明帝耳中,帝震怒,当即就下了严旨,令大理寺彻查此事,胆敢谋害他的外甥女,蓄意谋杀平朝尊贵的镇国公主,无论是谁,逮着了就立即处死。
镇国公主中毒昏迷不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遍了平朝的每个角落,无数百姓在在佛前苦苦祈求,祈求重情重义的公主能平安渡过此劫。
只可惜连着两月过去,镇国公主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而宁王府也已经闭门谢客,那个博学多才文武双全的宁王整日里借酒消愁,再也无心政事。
嘉明帝劝了几回,见他志气全消,颓废消沉,一如当年他母亲身死之后的模样,心里越发痛楚难忍,见劝不了他回心转意,便也作罢,不再打扰他。
他这个老四,成也女人,败也女人,只可惜那两个聪慧无双的女人,为何皆就早逝呢?
吟风茶楼因着镇国公主的事情起先被封,后查实与茶楼无关,便复又开业,不少人前来缅怀镇国公主,生意反倒比主街上的那些茶楼都要火爆。
雷泽策坐在角落里,看着昔日那个雅座,眼里皆是落寞,不知她还好吗?
苏沄曦微挺着肚子寻过来,看他神色不明的望着雅座,忍不住轻笑了声,不无讥讽道:“怎么,你心疼苏沄蓦?”
“我为何要心疼她?”雷泽策回过神来,看她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眼里还是现在了温柔,“会很辛苦吗?饮食上可有什么不习惯的?想吃什么,我命人给你找过来。”
“雷大哥,你对我这样温柔,我会误以为你还爱着我的。”
水眸微眨,带了丝戏谑,雷泽策也不恼,淡声道:“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过的不好。”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毕竟他如今是我手里最大的筹码,不是吗?”
苏沄曦得意一笑,并不在意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雷泽策听得微垂了眸,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才勉强抑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深吸了口气,等情绪稳定了些,乌眸才又静静的盯着她,“你如今已经能看出有身孕的迹象,慕云舒那里你要如何交待?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想办法将你藏起来。”
苏沄曦笑的无所谓,随意找个了借口搪塞过去,“在我们疯狂欢爱的前夜,我已经给他灌下了许多酒,做出酒后乱性的场景,他只会以为这是他的孩子。”
雷泽策听的脸如黑炭,“所以说,你写那些书信约我见面时,就已经早有预谋?”
“你要何必纠结那些往事?再说了,那夜你不也是很享受?”苏沄曦笑的极其暧昧,轻舔了唇,妩媚娇笑道:“雷大哥当真勇猛,若不是怀了身孕,沄曦还真想与你再……”
“够了!”雷泽策厉声打断她的话,眸里染了怒意,“休得再提,只会让我更恶心你!”
“哟哟哟,你这口是心非的男人,嘴巴很硬,身体却极诚实呢。”
看把他气得怒不可遏,苏沄曦越发笑的花枝乱颤,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如今她昏迷不醒,我也算你成功,以后无事莫再找我,这孩子,就让慕云舒当便宜爹了。”
“不可能!”雷泽策想也没想的摇头,他昧了良心才换回来的孩子,怎么可能送给别人?怒声道:“你若还想拿孩子做文章,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
“瞧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吓着了咱们的宝贝怎么办?”苏沄曦并不惧他的恼意,依然笑的风轻云淡,背后却蓦然传来阴冷极怒的声音:“你方才说,这是与谁的孩子?”
阴森噬骨,怒气沉沉,苏沄曦惊了下,缓缓转过身去,就见慕云舒眼如寒箭的紧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抹残忍笑意,毫不怀疑,自己若是答的不对,他会立即就下死手。
雷泽策眨了下眼,眸里闪过冷笑,又极快的隐了下去,不耐烦的敲着桌子,“慕云舒,你是瞎了还是聋了?你眼前这个女人恨你入骨,怎么可能给你生孩子?”
“雷泽策,我要杀了你!”慕云舒讽得装不住深沉,铁青着脸就朝雷泽策冲了过去,雷泽策微微错身躲开他的攻击,顺势将他压在板凳上,冷笑道:“这里可是茶楼,人多嘴杂,八王爷若是不想被戴绿帽子的事情明日就在京里传的沸沸扬扬,还是老实点的好。”
话罢又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苏沄曦在你府上那么多年,你都没能让她怀个一男半女,如今八王府也算是后继有人,你应该高兴才是。”
“雷泽策!”慕云舒低声怒喝,一口老血就差点喷出来,这厮真他娘的毒舌,这情情况,哪里值得高兴?
苏沄曦错愕了下,随即也反应过来,猛朝雷泽策打眼色,雷泽策却只当没看见,慢条斯理的道:“慕云舒,现在孩子都怀了,你说什么都没用。要么你与苏沄曦和离,我给你好处,要么就是咱们闹起来,反正都这样了,我也不怕丢人。”
“雷泽策,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死不要脸?”慕云舒怄得猛灌了口茶,眼里怒火难消,“闹就闹,谁先认输谁是孙子!”
“哎呀,你们听我说两句行不行?”苏沄曦不知道怎么就会这么巧的碰见慕云舒,但看两人杠起来,急的拍了桌子,但看茶楼里的人都朝这边望过来,又忙低了头,压低声音恼道:“你们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苏沄曦你个贱人,还敢威胁我?”慕云舒反手就想给她一耳光,却又被雷泽策狠狠拽住了手,只得吃痛的甩开他,极怒道:“奸夫**,你们给我等着!”
慕云舒气急败坏的冲出了茶楼,苏沄曦看他远去,水眸里蕴了恼意,“雷泽策,你若是还想要孩子,就最好别和我玩什么花样!”
“我能耍什么花样?最大的筹码不都还好好的待在你肚里?”雷泽策冷哼了声,慕云舒就是他故意叫过来的,那又如何?难道她还指望自己能将缘由解释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