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难得的露出开心笑脸,不但简渊很高兴,贺兰和李钰彤等人也更是喜出望外。
他们心中,不但不愿意我真的离开,更是惟愿我能恢复从前的活泼,快乐。
第二天,拂晓之时,炎伏罗的军队继续开拔前进。
简渊和李钰彤王康他们已经等在前面了,后面的人也纷纷跃上马背。
我牵着自己的战马,法师阿原陪着我,站在破除了结界的原野之上。
阿原轻声对我催促道:“龙姑娘,别看了,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对阿原说道:“我行军打仗了这么久,第一次有了带着城池战斗感觉。”
阿原笑道:“龙姑娘真会说笑话儿。”
“不过呢,你这个形容确实又很形象。”
“这一切也都是有赖龙姑娘,殿下如今得金乌女神相助,恰是如虎添翼。”
“像这种神力结界,的确胜似一座坚固的城池。”
“如今的沧溟,差不多的法师恐怕都无法撕破。”
阿原说着话,便和我一起跨上战马,并肩向大部队追去。
这里,需要特别说一声的是,阿原也是跟着我们这些客将一起出发。
并且,他现在作为一名高等法师,受炎伏罗特别指派,专门负责保护简渊。
开始的时候,炎伏罗并没有和简渊说明。
所以,大部队从驱狮谷开拔的时候,阿原竟施施然的和我们搅和在一起。
当时,连我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阿原是地地道道的沧溟法师。
而且经过玉逶山金乌炼成之战,法力已经提升到和甘丹一样,成为高级法师了。
按理,他应该和甘丹一样,去打前阵,做先锋才对。
要么就留下来镇守驱狮谷,没道理和我们呆在一起的。
仿佛看出我的疑窦,阿原主动对我说:“龙姑娘,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嫌弃的目光看着阿原啊。”
“不是阿原贪生怕死……”
他用手指指走在前面的简渊,放低了声音。
“殿下说了,西秦陛下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
“保护好西秦的皇帝,比跟着甘丹拉哲他们打先锋更重要。”
我不禁哑然。
我们这些人果然还是成了炎伏罗大军的累赘。
尽管简渊的身边有我和李钰彤,炎伏罗还是不放心。
而且经过玉逶山一战,连李钰彤的功力都已经不同于以往。
可是,对于如今横行在沧溟大陆上那些邪恶法术。
除了阿原这样的法师,我们还是没办法及时感觉并且采取有效应对的。
虽然炎伏罗把我们置于看似最安全的后方,但谁又能确保什么是真正的万无一失呢。
简渊毕竟是海内西秦的皇帝陛下,身份尊贵。
一旦有些什么闪失,总是不妥的。
的确,我们这群客将之中,王康是个冷静的人。
此人什么事都是看在眼里,沉在心里,却很少开口多说话。
特别是还要面对着西秦的皇帝和贺兰李钰彤这些战胜国的大将,他更显得沉默寡言。
虽然我和他的私交是很好的,可只从简渊来了之后,他也不太和我说话了。
齐光先头的时候,倒是一直和我在一起。
只从亚摩回来之后,炎伏罗便把他也留在自己身边。
好像有一些关于沧溟大陆过去的事情,必须得亚摩和齐光这两位老者一起参详。
这样,更有利于炎伏罗下一步作战计划的制定。
所以炎伏罗把阿原留在简渊身边,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知道是不是看着眼前的林隽山秀,碧空无垠,因而对前方的凶险估计不足。
贺兰和李钰彤看起来,还是比较随意的。
似乎他们不过是随着我和简渊来到这异域,游山玩水罢了。
紧随着炎伏罗的大部队,我们这些人都跟随在简渊后面。
开始贺兰还忍得住不饶舌,行军的路上终究是枯燥无聊。
左顾右盼之下,见我和阿原撵了上来,他便开始寻起阿原的开心了。
贺兰毕竟是贺兰,心思敏锐是绝对的。
他首先便问了阿原其他人都想问的问题:“喂,法师,你为什么和我们走在一起呢?”
阿原本来也喜欢话痨,又少年心性,喜欢噱闹。
又是和贺兰他们混了好几天,彼此都很熟悉了。
他知道,贺兰对他说的这句话有取笑他的意思。
便苦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贺兰将军有所不知,阿原我胆子小啊。”
“出发的时候,便特意向王子请求,和贺兰将军您走在一起的。”
阿原此语一出,我们都轻声笑了起来。
想不到一贯巧舌如簧的贺兰,今天也被别人调侃了一下。
贺兰却洋洋不以为意,照旧施施然的笑道:“少来了,阿原。”
“你胆子小?胆子小敢敢拿着匕首去捅拉哲?”
“他可是你们王子殿下的宠臣,我们都不敢得罪他的呢。”
阿原立刻笑道:“贺兰将军,你没有听拉哲自己都说嘛,是龙姑娘那把匕首老是想要他的命。”
“我那天可能是真的急了,鬼使神差一般,当时就想用那把匕首攮他一下子。”
“要不然,我可真是没那个胆儿,拿着匕首去捅人的。”
李钰彤突然插嘴问道;“阿原法师,你们的法力如此神奇。”
“那天拉哲将军酷虐你的师兄弟,他们为什么不施法反抗呢?”
阿原终于止住唇边的嬉笑,说道:“李将军有所不知,即便是法师,也不是万能的啊。”
“像我们驱狮谷的法师,练习的只是驱逐野兽的法术。”
“一旦没有了可以驱使的野兽在身边,我们的法术也就没有一点用武之地了。”
“再说,他们也敢和拉哲对抗啊。”
李钰彤没有再追问下去,她当然知道阿原话里的意思。
那些驱狮谷的法师不是惧怕狐假虎威的拉哲,而是拉哲身后的炎伏罗。
对于炎伏罗身上巨大的反噬之力,是整个沧溟任何一个炼法者都为之恐惧的。
所以拉哲在酷虐那些法师时,他们只能像绵羊一样。
但贺兰却不明就里,仍旧奇道:“为什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他用手比划着,“他们,就不知道使个什么法术,把拉哲定在那里,他不就威风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