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经过那些护卫遇难的地方时,突然受到一阵强烈的暗器袭击。
当时的情势十分危急,龙铜迫不得已就燃放了六儿塞给他的烽火哨弹。
他其实并不单单是想我们对他进行驰援,主要的目的是想通知我们,敌人仍旧隐藏在桃花山里。
谁知他放了烽火哨弹之后,袭击他的人立刻无影无踪。
当时龙铜还挺高兴,以为对方被他报警吓跑了,就赶紧走人了。
没想到的是对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阻拦他,他们想对付的,其实是我和六儿。
现在甚至还可以推测一下,当时若果是六儿前去查看救援,遭到暗算的,便是我和龙严了。
整个桃花山戒严之后,掘地三尺的行动立刻开始了。
以苏先生那样的老江湖调教出来的得意弟子六儿,都没有发现虞仲庆庄上暗道的进出口。
可想而知,我们更是找不到。
于是,简渊干脆直接的一声令下:挖。
我们首先从虞菲儿那间杀入害命的闺房开始挖,首先令人砸开屋地面上铺的砖石。
正准备开挖的时候,晋伯赶来了。
他立刻制止了我们这种生硬愚蠢的方法,并且对简渊和我不冷静大为不满。
晋伯担心,下面会不会有被掳去的人。
如果直接挖下去,地道说不定会突然塌方。
现在,我们已经有四个人下落不明。
这里面不仅有两位朝廷勒封的将军,还有一个位分极其尊贵的郡主。
如果他们都被人控制在下面的暗道里,我们再强行把暗道给撅塌了,那才是真正的天灾人祸了。
简渊只得令掘地三尺的工程暂时停下来。
然后,晋伯又向简渊简单的通报了各处探来的消息:最近几天驱虎国边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
所以,由此推论,碧落等人如果还能生还的话,极有可能还在白龙川境内。
甚至,就在这桃花山里的某一处。
另外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就是,大司马王卫闻讯,已经日夜兼程,向白龙川赶来了。
闻听王卫赶来白龙川,简渊虽然没有说什么,眉头却顿时拧成老大一个疙瘩。
但打开这个地道,查清里面隐藏的秘密,寻找到碧落,却更是迫不及待了。
现在,明知道这个庄子下面有暗道,却束手无策没办法下不去,我急的汗都下来。
晋伯却很淡定,他先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这个院落。
然后又向我询问了我离开的时候,六儿龙严他们二人站在哪里?
我赶紧把我离开时,他们站的位置指给他看。
我记得,当时我和六儿都听见远处烽火哨弹凄厉的声音,一起从房间里冲出来。
而龙严不知何故,根本就是站在院子里。
我劝阻了六儿,独自离开时,六儿恰巧是和紧张的龙严并肩而立的。
晋伯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知道了。”
“你们仔细看看,他们站的地方,这一块青石是不是特别巨大?”
众人立刻一起对着我手指的地方看去。
果然,细细辨认之下,在那些乍一看好像浑然一体的青石铺成地面上。
那个地方的一块青石,的确显得特别宽大。
简渊说道:“这里,肯定刚巧是下面暗道机关隐藏的地方。”
我回想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当时,龙严应该正站在这块青石的当中。
六儿因为是紧随我冲出来的,又和进行来拉扯,所以稍微的站在边上。
可是,这块青石要是突其不意陷落的话,在毫无防备之下,这二人还是会一起掉下去的。
晋伯认真的思考着:“机关设在院子里,启动机关的消息一定在附近。”
“既然房间里所有的地方你们都已经找过了,那么……”
他的眼光顺着这个院落到处看,然后沉吟道:“殿下,龙将军,我们不妨顺着笆篱围墙边上找找看。”
晋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恰是到处都看了,偏偏没有看笆篱围墙边上。
大伙顿时一哄而散,分头找去。
果然,很快便有机敏的人发现。
在靠近西厢房的笆篱墙角,有一块青石稍稍从院内延伸出来。
由于这个地方是笆篱墙角,地形比较隐蔽。
里面,又极其巧妙的挨着高高的青石墙基,。
而那块稍微延伸出来的青石,更是顺着青石墙基铺成的不落痕迹。
西厢房的后面,还紧靠着一片夹生着翠竹的桃林。
所以,这块青石隐藏的地方,无论是从里面还是外面,都很隐蔽。
之所以有人觉得它有些特殊,只因为它的厚度,从篱笆围墙外面看去,明显异于院内其他青石块。
晋伯打量了一下那青石,点头道:“这就是消息。”
然后,老头儿抬起一只脚,慢慢踏在那块稍微凸起的青石板上。
随着晋伯脚下用力,果然,只听院子中间的青石地面传来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
我看见,龙严正好站着的那块巨大青石好像受到什么无形的力量拉扯,竟慢慢的悬空竖起。
晋伯道:“这个机关设置的十分巧妙,从外面启动,青石悬空竖起。”
“自己可以下去,然后从里面触动还原。”
“从里面启动,青石瞬间垂下,立刻便能陷落敌人。”
“这个暗道如果不是驱虎国遣人所凿造,先头居住在这个的虞氏父女绝非寻常之人。”
简渊沉吟道:“难道虞仲庆会是墨家弟子?”
“江湖传说中,只有墨家弟子,本身不会武功,却擅长凿建各类机关暗道。”
简渊摇摇头:“这也说不通,如果这里的机关暗道是虞氏父女所造,现在正在使用这些机关暗道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我见简渊和晋伯都这个时候里,竟还有心思为这个机关暗道的建造者较论不休。
早就心急如焚,对他们说道:“我先下去看看。”
简渊立刻说道:“我陪你一起下去。”
我心里顿时有些小感动。
虽然我的功力早已经远远强于他,并不真正的需要他的保护。
可是,我依然在意并喜悦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愿意坚决的和我并肩站在一起。
晋伯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