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们,包括贺兰,石少雄,还有含烟。
水淹阳陈郡,胁迫普散皇子普庆阳忍辱写下降书的第二天。
把那些令人焦头烂额的大战善后事宜,全部扔给林坤丁文冕老爹等人去处理忙乱。
我趁空,先陪娘亲吃了一顿饭。
说了很多安抚宽慰娘亲的话,让她务必要善自珍重。
我告诉她,我们迟早会返回海内的。
那时候,我便可陪在她身边,解她忧烦的。
娘亲也知道,此时此刻。
我已经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人了。
我不仅仅是她赖以守候的心爱女儿,还是西秦的一员举足轻重的武将。
所以,她只能选择相信自己女儿的话。
安心等待,默默守候。
娘亲因为久病初愈,易于疲累。
午饭过后,我便和杏儿含烟三人服侍她进卧室,先躺下休息。
然后,我带着含烟。
在贺兰宅邸后园,陪着兴高采烈的宝贝练习一会儿射箭。
眼看就要准备返回燕阴时,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宝贝了。
现在,我把宝贝练习用的箭枝,全部换成真正的箭矢了。
宝贝很兴奋,拿着这些利箭对着那颗大榕树就是一通射。
看着那些纷纷断裂掉落的榕树枝干,我顿时觉得。
如何马上就为宝贝找到一个好的骑射老师,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事情。
否则,二娘和老爹过度的宠溺保护,最终可能还是会毁了了他。
这个能教宝贝的骑射老师,不但要骑射俱佳。
最主要的,还不能真的拿宝贝当一个小傻瓜来看待。
他必须得懂得这孩子,还要被这个一根筋的傻小子敬服,喜爱。
愿意跟着此人习学骑射,驰战之术。
如果能由我亲自教授宝贝,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仅仅是宝贝实心实意的热爱着我这个长姐,肯听我的话。
我还可以时不时的为他输送真气,为他固本培元。
牢固他浑身尚且稚嫩的筋骨,更大的增加他的气力。
但是现在,我不可能因为宝贝留下。
更不可能,把他带在身边。
“姐姐,姐姐,这箭矢好好玩哦。”
见现在自己射出去的箭枝,比从前射断树枝要干脆利落的多。
宝贝喜欢坏了,立刻大叫大嚷了起来。
我捏住一枝箭,对宝贝说道:“宝贝,你看,这才是真正的箭矢。”
“姐姐告诉你,这样的箭矢,才是可以杀的死人的。”
“所以,这自己家中。”
“你用这样的箭矢练习,不仅仅不能对着家中任何一个人射。”
“连树枝上停留的小鸟都不可以射,知道吗?”
宝贝点点头:“小鸟会死的,对吗?”
我立刻笑道:“宝贝真聪明。”
“我们练习射箭,是为了将来战场上诛杀敌人的。”
“家里的人,是我们最亲的人。”
“树上的小鸟,是无辜的。”
“所以,都不能随便去射,去伤害的……”
正和宝贝说话间,却听含烟对我说道:“大小姐,三小姐过来了。”
我便转脸看去,果然,庭云正一溜烟的跑进后园。
看样子,她是趁着她娘亲不注意。
躲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偷着跑来找我们的。
“大姐姐,哥哥……”
庭云一张白皙小脸跑的通红,气喘吁吁的。
口中一边叫着,一边就要跪下给我和宝贝磕头。
原来,宝贝还比庭云大半年,是哥哥。
所以,她见了宝贝,也得行礼。
我赶紧伸手拉住她:“阿云,快不要这样。”
“你干嘛这样慌慌张张的?找姐姐有事情吗?”
庭云却坚持的对着我跪了下来,然后,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大姐姐,我不要天天被娘亲拘在房间里。”
“成日介不是绣花,看《女诫》《女德》,就是听娘亲抱怨。”
“我要和哥哥一起学射箭,将来像大姐姐一样。”
“能上阵杀敌,为父亲分忧。”
我倒没有说什么,含烟却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三小姐,你……”
“老爷和四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庭云看了含烟一眼,笃定的说道:
“只要大姐姐肯帮我去对爹爹和娘亲说,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宝贝不知道庭云要干什么?不耐烦的对她说道:
“姐姐要看宝贝射箭,你走开。”
庭云立刻瞪了宝贝一眼:“哥哥多大的人了,还自称为宝贝?”
“哥哥难得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哥哥叫龙庭宇。”
宝贝顿时被这个妹妹给说愣了,他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无措起来。
我心中才明白,老爹的这些孩子之中,原来也不乏凌厉之人。
只是,他不幸,生了个儿子偏偏痴呆。
这个庭云,倒确实很不错。
于是,我便对庭云笑道:“阿云,你先起来吧。”
“你倒是孝心可嘉,颇有志气。”
“若是不怕吃苦,姐姐答应你。”
“回头,我见着爹爹,对他说便是。”
庭云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不肯起来,却趴在地上就给我叩了一个头。
“谢谢大姐姐,我就知道,大姐姐你是最好的。”
我笑道:“你是我妹妹,我巴不得你能有出息。”
“倘若日后我不在家中时,你也能为爹爹分忧。”
“阿云,姐姐告诉你。”
“当此兵荒马乱之际,只要愿意报效朝廷。”
“其实,并不问什么男女。”
“我们在边塞之上,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女将军呢。”
庭云顿时满脸的向往之色:“那我女将军和大姐姐一样厉害吗?”
我点点头:“很厉害,而且和你一样,还非常漂亮呢。”
庭云听我这么一说,小脸立刻又红了。
一骨碌爬起来,拉住我的手就撒娇。
“大姐姐真坏,不需取笑人家。”
一旁的含烟,已经听的呆了,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羡慕之色。
我拉着庭云的小手,继续对她说道:“我会设法,让你和哥哥一起练习骑射的。”
“你也不要怪哥哥童稚,他是从小就听大家这么叫他惯了。”
“如果姐姐没有说错,可能到现在为止。”
“我们家中,并没有谁真正的告诉过他。”
“他自己的名字,到底叫做什么?”
庭云把小脑袋靠在我胳膊上,鼓鼓嘴巴。
表示了她对这位哥哥的极大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