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从,奇迹真的出现,我真的陪着简渊返回西秦的时候。
我就已经深深的明白,命运,其实有时候就是用来改变的。
我再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听从命运和龙飞虎的安排。
我已经坚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就像晋伯为亚摩种下的那些“奇迹”,终究是会开花的。
早饭过后,趁着傻小子还没有跑过来纠缠,我手脚麻利的收拾停当。
小雯又开始瞪眼睛:“大小姐,你要干嘛?”
我满脸若无其事:“出去遛遛,你去不去?”
“不过你要是想去的话也要和我一样,变成小子才行。”
小雯笑了起来,摇摇头:“大小姐,你还是算了吧。你要出去遛遛?”
她看着我,笃定定的摇摇头。
“说得这样轻巧?你出不去内宅的。”
我立刻伸长脖子笑她道:“什么?这世上还有本大小姐出不去的地方?”
“小丫头,你也太小看你家大小姐了,不信,你就跟着我瞧瞧?”
看我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小雯有些着急了。
“大小姐,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给夫人添烦恼了,老爷已经很生气了,咱们还是不要闹了。”
她担忧的望着我,希望我能改变主意,收回一时的心血来潮。
“打住,打住,打住啊,没关系,天塌下来,不是有我扛着吗?放心吧,不会砸着你的。”
“更不会砸着我娘亲。”
我半真半假的皱起眉头,小雯只好咬咬嘴唇,委屈的嘟起小嘴。
此时,天气晴朗,我倒背着双手,开始溜溜达达的走。
内宅里的水榭假山沐浴在清晨明艳的阳光里,看起来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我都奇怪了,呆在这里这么久,怎么就没有发现这里的房舍布局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楼台水榭,假山峥嵘,曲院风荷,煞是凉爽宜人,瞧着令人满目舒心。
小雯垂头丧气的跟在我后面,有几个丫鬟仆妇迎着我,慌忙恭恭敬敬的给我施礼。
这里管事的荣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没见她过来阻拦我,忙忙的给我行礼。
或者,她现在根本就是懒得来过问我要干什么?
反正,她也只是个下人,管不了什么的。
没得招惹我,自寻烦恼。
我心里暗自高兴,不觉有些洋洋得意。
连荣婶都知趣的躲得远远的,看谁还敢挡住本大小姐的去路。
并且,我已经走了这许久的,不是挺好挺顺溜的嘛,哪里有小雯这个小丫头形容的那么玄乎?
我背着手,大摇大摆的穿过初次进来时,感觉非常幽深绵长的水榭游廊。
快到第二进房子的时候,仍然是那几个抄手而立的护卫,他们毫不客气的挡住了我的去路。
然后,我就看见又是那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走过来。
他们向我行礼过后,其中一个客客气气的问道:“大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去呢?”
“不干什么。”
我冲他们翻翻白眼,“我闷了,想出去透透新鲜的空气。”
他一本正经地看看我的脸,又看看头上的天。
好像是奇怪,老天爷是不是真的没有给总兵府内宅吐纳新鲜的空气?
半晌才缓缓地说道:“大小姐,请您留步,返回内宅。没有老爷的命令,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们。”
我不以为然的冲他冷笑道:“本大小姐想出去走走,还要你们老爷下个命令吗?”
“无缘无故的,你们凭什么把我囚禁于内宅之中?”
这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起对我露出满脸无辜的样子。
分明在对我表示,并不是他们不让我出去。
并且,因为我的厉声质问,两人的眼神中,还透出一股惊惧无奈。
好像生怕我突然又会对他们动手,而他们又不得不继续承受。
为首的那个护卫虽然看着很害怕我,但却坚持的说道:“大小姐,我们只是做下人的,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对我的质问竟是避而不答。
我不耐烦的挥挥手:“算了算了,跟你们也说不明白,总之,你们不让我出去是不可能的。”
“大小姐,在没有老爷命令的情况下,你想从这里出去才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踩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为首的那个护卫战战兢兢的说完,只见其他的护卫面色俱都陡转寒冷。
他们的手中,齐刷刷亮出了各自的武器,一副誓死捍卫总兵大人命令的架势。
我差点被气疯了。
岂有此理,这些脑子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感情他们是要和我拼命啊。
我不由得捏捏了拳头,对他们点点头。
打架你们能打得过我吗?
今天我不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算我输。
但是……
想了想,我还是慢慢地放下了拳头。
我不可能一时置气,真的和他们动手。
要知道,一旦打起来,肯定是非死即伤。
看他们的架势,都是一副怕的要死,却仍然要誓死效忠的强硬模样。
他们心里,肯定都知道我的实力。
可这些忠心耿耿的护卫,却都已经抱定了被打死的决心了。
并且,这里只还是出去的第一个关口。
后面还有更多的守卫,如果一路打下去,岂不血流成河?
这些护卫并不是我的敌人,他们只是在忠实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
我使劲的闭了闭眼睛,脑海一瞬间记起了那些战死的战友和敌人。
他们的鲜血都是一样殷红刺目,牺牲时的模样都是一样的惨烈不屈。
而眼前的这些护卫,看得出,他们个个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士。
只要有可能,他们应该拼杀疆场,不应该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我出手便是不会令他们毙命,却不能保证他们手中的利器不会出什么差错。
真的像打狼一样对付他们,我还没有如此不能克制。
那种冲动之下的莽夫行为,不足为取。
我已经吃了无数次意气用事独逞孤勇的亏,这次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可是,心平气和的和他们商量,要他们放我出去,看来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个个都是怒目而立,只等我胆敢再上前一步,就要一起上来和我拼命的。
现在我才明白,我真是低估了一个战乱国家在战时的每个军士心态。
经过战火的淬炼,这些军士们,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抱了誓死效忠职责的决心。
尤其是这些已经经过严格训练的武士。
尽管,我从来没有听过那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