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无聊的抱怨毫无意义。
  包围我们的柔如武士们已经对我们开始来毫不客气的攻击。
  “杀死他们!”
  “不能放走这些卑贱的异族人!”
  这些野兽一般的柔如人一边得意的发泄般的啸叫着,一边群狼攻虎一般,一股脑的围攻来上来。
  兵器相撞刺耳的金石之声,战马的悲鸣,双方死伤武士的惨叫,顿时响彻原本晴空万里美丽草原。
  一场残酷悲壮、短兵相触的混战很快就有了分晓。
  虽然我们个个都能以一击十,却不能哀兵必胜。
  过分悬殊的兵力,他们疯狂的却是有条不紊的轮番攻击,让我们逐渐处于劣势。
  我们的武士已经损失了一半,残忍的击杀已经粉碎了我心中曾经天真的侥幸。
  而此刻的我,心中已经全然没有来恐惧,完全的进入了自己龙将军的角色。
  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一个从战马上摔下来,倒在血泊里,被马蹄无情的拖拽,践踏,我简直红了眼睛。
  砍杀之间,我蓦然看见,缇鹤兰和王后竟然也在混战之中。
  只是,她们高傲坐骑在马上,在兵士层层护卫之下,正远远地,面有得色的观看着这一场胜券在握的战斗。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血染战袍的我,顿时觉得怒不可遏。
  而我发现,我正在和李钰彤并肩作战。
  就一边砍杀,一边大声对她说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都得累死,擒贼先擒王,随我来……”
  李钰彤非常机灵,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
  她并不多说什么,而是纵马向我靠近,挥动手中双刃砍杀向原本攻击我的敌人。
  我抽身便退出围攻。
  心念之下,不知道身体里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立刻令我振臂从马背上凌空而起。
  脚尖点过那些正在拼杀的士兵头上,几个纵跃之后便腾空至缇鹤兰面前。
  手中挥动的大斧,没头没脑,对着缇鹤兰奋力击去。
  缇鹤兰没有料到我会出其不意的凌空去攻击她,不及招架。
  又怕我伤了她的母后,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她口中嚷了一句什么,慌的连忙用手中的短戟架住我的青龙钺。
  一试之下,我就知道她的力道竟明显的稍逊于我,并不是我的对手。
  可是马上就能打败她却也还艰难。
  因为我还要分出精力招呼那些见势不妙,一起围攻向我,拼命保护公主和王后的柔茹武士。
  看着缇鹤兰瞻前顾后慌乱神情,他们的士兵又在迅速集结在王后身边,我立刻明白了。
  王后肯定是他们的死穴---那就是王后没有战斗力。
  顿时福至心灵,开了战场上必须要随机应变的窍。
  于是,我虚晃一招,一个纵身,在他们的士兵一片来不及的惊恐叫喊声中,我便已经落在王后的马背上。
  一伸手,便勒住王后美丽的脖颈。
  王后顿时惊恐万状,“啊”的一声惨叫,根本不能抗拒我的挟持。
  那些原本准备围攻我的柔如武士们投鼠忌器,个个手举着武器,却只敢围着我和王后团团乱转。
  这把戏好玩。
  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的啊?
  可比砍人管用多了。
  这招如此管用干嘛不用呢?
  我看见缇鹤兰美丽的脸庞变得煞白,那双深绿色魅惑的大眼睛满是熊熊怒火。
  不禁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大声对缇鹤兰恐喝道:“让他们统统都退开,放我们离开!否则,我把王后的脑袋拧下来,劈开喝她的脑浆!”
  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样的话语才是最有恐吓力的?
  我只是听小狸说过,当初年轻产下我的时候,众人惊恐万状。
  因为他们认作我娘亲是妖,会在半夜时分,拧下他们的脑袋劈开开,喝他们的脑浆。
  此时情急,我竟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果然小狸诚不欺我。
  缇鹤兰立刻收起了满脸的骄横。
  也许她是相信,杀红了眼睛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尽管他们人多势众,胜券在握。
  如今,她亲爱的母后处在我的屠刀之下,她是不敢冒险激怒我的。
  “都住手!退后……”
  缇鹤兰几乎有些声嘶力竭,高声对她的将士喝道。
  她却不知,此时此刻,虽然我挟持着王后,我的后背却是空虚。
  我不敢回头,怕提醒了惊慌失措的缇鹤兰,令他们的武士出其不意从后面攻击我。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顾此失彼。
  说不定为了自救,迫不得已,还会前功尽弃。
  毕竟,我并不敢真的杀死王后。
  我不是傻子。
  那样的话,只会招来缇鹤兰更疯狂的追杀,真的就一点生机都没有来。
  可缇鹤兰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孔,临阵时,脑子却不是很机灵。
  唯一可以解救她母后的机会稍纵即逝。
  因为我看见简渊皇子和李钰彤也弃了他们的战马,凌空而来。
  显然,他们也看出了我身处的破绽,同样担心我会有闪失。
  所以奋力舍弃坐骑,增援我来了。
  看见如此简渊和李钰彤奋不顾身,我心念一动,索性,我把惊恐万状的王后扯下马背。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没有战马的三人才可以成为更加安全的背对三角之势。
  几乎就在眨眼间,缇鹤兰眼睁睁看着简渊李钰彤我们三人结成互为掎角之势。
  挟着王后,我们慢慢的退到自己的战马旁边。
  缇鹤兰一双深绿色的大眼睛满是熊熊怒火,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士兵无可奈何的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
  一切仿佛进行的很顺利。
  很快,我们就被我们幸存的武士保护在中间。
  我提着花容失色的王后上了我的战马,这样,缇鹤兰只有更加投鼠忌器。
  李钰彤开始和她谈判:“如果公主肯放我们离去,我们保证不会伤害王后。”
  我听见缇鹤兰愤怒的在说着什么,就问李钰彤:“她在咕噜什么?”
  李钰彤很淡定的说道:“她在指责你,用小人伎俩。”
  我满脸无辜,甚为不解:“什么是小人伎俩?”
  李钰彤认为我是故意的,或者又旧病复发,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