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悠闲的赶路,押解阴鬼老人等人的厉修、厉无、厉贤、陈明佳、君望风五人来到了凤阳城,他们没有在凤阳城中休息,而是选择在了官道大路旁的小树林里。
升起了火,烤起了肉,喝起了小酒,他们一点也没有紧张,仿佛这是出来旅游了,而不是押解几个江湖大魔头。
“大哥,凤阳城已经过了,你的锦囊也该拿出来了。”厉无喝着酒对大哥厉修说道。
唐昊给他们准备的锦囊上写着标注,厉修的锦囊上标注为一,厉无为二,厉贤为三,根据陈明佳说的,第一个锦囊过了凤阳城就可以打开,其余两个锦囊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得打开的。
厉修喝了一口酒,笑了笑说:“也不知道少将军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我心里都有些期待了。”
然后他拿出了锦囊,打开字条,没有单独的人物,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如遇劫人者,杀。
“好一个杀字,哈哈哈。”厉修大声道,看着这一个字,他的血液仿佛已经沸腾了。
厉无、厉贤、陈明佳三人也都看了字条,上面的短短一句话,让他们同样激情昂扬,热血沸腾。
君望风则是淡定的靠在树上,眯着眼看着四个年轻人,心里不禁感叹,他年轻的时候可没有如此精彩的人生,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武功平平,不谙世事的混小子。
他感慨世事无常,如有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发誓绝对不会那么的鲁莽,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师姐。
另一边,十个刑部的捕快,也在热热闹闹的吃着烤肉喝着小酒,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此时,君望风走到了剑神无言的押车旁,看着里面颓废的无言,他心里没有多少的痛快,现在的他要杀剑神无言,那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如今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喝酒吗?”君望风拿着酒壶递给了无言,淡淡的一言。
无言抬头看着君望风,苦笑一下,然后接过了酒壶猛灌了一大口。
“后悔吗?”
君望风问道。
无言不吭声,一个被控制的剑神,等同于废物,天机点穴法天下无人可以凭借内力冲开。
所以他现在根本无话可说,成王败寇,输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可是君望风问他后悔吗,却不是这个意思。
“听闻你已经封剑多年,当初为何帮李重乾?”君望风又问道。
无言依旧不言语,他再次喝了一大口酒。
“不说算了。”君望风叹息一声,转身欲离开。
此时无言说话了。
“你为何听从唐昊?”
“为了正义,为了天下武林,也为了天下百姓。”君望风毫不犹豫,毫不思考的回答道。
无言笑了笑说:“你是对的,只可惜,老夫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是老夫咎由自取。”
君望风疑惑的看着无言,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帮助李重乾?”无言开口说道。
“为什么?”君望风问道。
“为了剑道的更高境界,十五年前,我与李重乾、上官秋水、秋洛月四人秘密会见,以剑会友,那一次我败了,败在了李重乾的剑法之下,也因此我答应了为他做一件事。”
无言的话让君望风震惊了。
上官秋水、秋洛月都是当今天下剑道高手,可以说是与剑神并肩的存在,至于李重乾他相信武功很高,可是要在剑道上胜过剑神,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因为这样吗?”君望风问道。
“不,是因为他把他的剑法传给了我,可惜我专研十五年都无法学会。”无言说道。
“贪心使人堕落,武功再高的人只要贪念一生,也必将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君望风叹息一声,感慨道。
剑神无言,一生痴心于剑道,可见到一种剑法他十五年都无法学会,更无法去理解其中含义,这是对他的一种折磨,也正是这种折磨驱使他为李重乾所利用。
无言深有体会,然而一切都无法从头开始了,他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难说,就算活着,他也只是一个等死的老人罢了。
两人的对话,一旁的阴鬼老人、四大护法都听到了,他们的感触都很深。
活了一辈子,威风了几十年,到老了却是这么一个下场,这是他们一开始想要的吗?
不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们一开始想要的。
阴鬼老人是感触最大的,他犹然记得年轻的时候,他最想成为的就是匡扶正义的大侠,可是他误入玄阴宗,开头就已经走错了,从此他已经慢慢的一步步走偏了人生道路。
然而那是他的选择,他不后悔,所以走了下去,也就成了如今人人闻风丧胆的阴鬼老人。
“君老弟,能给我一口酒喝吗?”阴鬼老人开口了,心有感悟,生死已经不在乎了,只是心中有苦,想麻醉一口,让自己一解千愁。
君望风看着阴鬼老人,微微摇头叹息道:“老哥,当年我就劝你不要太多杀戮,你就是不听,称霸江湖,不是那么容易的,江湖千万载,谁人敢称霸,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阴鬼老人苦笑,他说道:“明白的太迟了,利欲熏心,无言老弟说得对,一步错,步步错,当年如果不是误信李重乾,我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君望风微微摇头,又是李重乾,他到底做了多少的恶事?
君望风对着一个捕快招手,让他送了一壶酒过来,君望风递给了阴鬼老人。
“你们也好之为之,这一次押解你们是唐小子的计谋,虽然会有人来救你们,但我劝你们别抱有什么希望,唐小子深谋远虑,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哪怕你们被救走了,也别再惹事了,改邪归正吧。”
君望风苦口婆心,能说的他已经说了,至于结果如何,他也不想那么多了。
“君老弟,多谢你的肺腑之言。”阴鬼老人抱拳道谢。
君望风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又叹息一声,然后摇头回到了火堆旁。
“君老,你和他们聊什么聊,都是一些大魔头,死不足惜。”厉无咬了一口肉,嘴里还在不停的咀嚼着。
“我也是大魔头,我也死不足惜。”君望风看着厉无说道。
厉无吓得差点噎着,他嘿嘿的笑道:“君老这话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君老可以一个有原则的人,这点我了解过,你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杀过人,君老杀的那些人都是先惹君老的,死有余辜。”
君望风没好气的说道:“行了,别废话,老夫懒得和你说。”
厉无还想说什么,厉修和厉贤拉住了他,陈明佳也在一旁劝道:“厉无兄长,你就别再说了,君老和他们都是旧识,你刚才的话已经让君老很不舒服了。”
厉无这才乖乖的不说话了,也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