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这储物神戒,真乃兵家第一神器,只怕秦军的主将想破脑袋也不敢想,咱们可以随身携带如山般堆积的粮草,军械。”
沐军营帐之中,李牧睁大着一双虎目,闪烁着丝丝精光与羡慕之色,望向白亦非左手食指上佩戴的一枚黑色指环。
设想一下,两军交锋,一方为粮草苦苦担忧,一方有数之不尽的粮草供应,将士们餐餐吃饱喝足,大快朵颐,如此只要不被一波溃败,任凭敌人多强大都能生生拖到死为止。
这一枚储物神戒的军事价值,不逊色与一个物资丰饶的国家,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大王的神通之术,岂是北方蛮子可以想象的。”
白亦非一手抚摸着戒子,如女子般的红润薄唇,微微上扬一丝玩味的弧度,语气里夹杂一丝自傲与炫耀。
李牧恍然大悟,暗道果然如此,似这般神奇莫测之物,着眼于天下也就只有沐王有能力赠与他人。
秦军粮草告急,还有消息泄露说沐军有天神,仙人相助,粮草,米面,肉食,蔬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在连续忍饥挨饿的吃了几次败仗,又听说南方楚国已经被攻陷的消息,这个时候,联盟抗沐之战基本算是输了彻底,于是乎秦军的士气顿时就如多米诺骨牌溃败一样,轰然完蛋,任凭王贲与一干将领如何挽救,鼓舞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初战时十万之众,雄赳赳气昂昂,威势无匹,一直纠缠打了大半个月,如今不足两万,另一边的沐军,占据地利,后勤补给等巨大天然优势,虽在开始大意折损两万,这些天坚守,反攻下来还剩下六万。
战报已经送入咸阳,若果顺利的话,不出两日就会有一支援军赶来,携带有大秦最先进的一批火器,机关兽,以及一批粮草,足以与沐国一决雌雄。
楚国既然凉了,嬴政也深知自己没有一丝退路可走,这场仗再凶险也得咬牙打下去,就算耗尽全国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世事难料,意外起伏的变化速度之快,大大超出了嬴政的预料与掌控范围。
“将军,十万火急情报!”
快马加鞭,连夜从咸阳抵达边境战线的一则消息,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推翻了王贲众将士尚存有的一丝斗争心。
“昌平君忽然发难,所率援军反叛,拥立先王之子,已逝去的长安君成蟜的遗子,子婴为新王,咸阳大乱,秦王政生死不知!”
这一消息忽如其来,如雷鸣闪电在脑海骤然轰隆作响,惊骇的王贲众将一时陷入慌乱,稍作商讨,毅然决然的携带残兵奔波回秦地,镇压叛乱,营救大王。
当咸阳内乱的消息,传入新郑王宫内的沐云耳中,也不见他惊讶,欣然一笑,仿佛事先就预料到了。
“大王,此刻秦国内乱之际,恰好是我们侵入秦地的天赐良机。”
“若与秦国叛军达成协议,承认新王的身份,地位,索要半数土地也未尝不可。”
朝堂上一些臣子纷纷上书,建议,武将们更是摩肩擦踵,欲要大干一场,捞取功勋,跃跃欲试,谁都瞧得出来,这会儿的秦国内部空虚,乱成一锅粥,根本无力抵抗外部的入侵,这么便宜的美差,自然惹得大家争抢。
“昌平君叛乱一事,任何人都不准插手介入。”
熟料到,沐云给予的命令与现实截然相反,一众文武大臣们纷纷懵了,结果都拜倒在一句话面前。
“昌平君是我们这边的人。”
楼兰风波平息,迎娶神女殿下的婚礼上,作为秦国使臣来访问,祝贺的正是昌平君,在与沐云私聊密谋的过程之中被操控,就与当初的燕太子姬丹如出一辙,甭管他原先计划什么鬼主意都无所谓了,现在就只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当然,这些隐蔽的内幕,外人是绝不会知晓的。
沐云的一句话,当场吓得大臣们脸色大变,目瞪口呆,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感情这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源头就是咱们的大王一手挑起与幕后策划的啊。
牛逼,厉害了,我的王!
为何不趁机出兵,抢占土地的一系列问题,虽有疑惑,但也没有人继续傻乎乎的追问下去了,该懂的大王都懂,想必是有自己的计划,做臣子的就不应该作死的去揣摩王心。
朝会散去,大臣们相继告退。
幽静压抑的王宫殿内,沐云端坐在王座上,眼眸微闭,感悟着天地间的龙脉之气紊乱,溃散,吞噬,壮大,元神也罕见的产生一丝微弱的悸动,冲击着往上一层的无形瓶颈,仿佛再加一把力气就可以闯入新天地。
每日不经意间的一丝小习惯,微微散逸的龙气熏染的偌大一个宫殿气息深沉如海,无论宫女,宦官,文物大臣都会下意识的心生一丝敬畏。
“呼~”
呼气如龙,回荡在宫殿四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星眸睁开,清澈如湖泊般透亮,纯净无暇,最深处隐藏着浩瀚仙光,神秘莫测。
南方楚地之上,遭遇沐军追杀的残余楚军,为首的正是项氏一族的项梁,携带尚且年少的侄儿项少羽一路奔波逃亡,身边仅余有几十人的亲卫兵在赴死抵抗。
忽然,项梁心口一阵抽搐式的疼痛,悲哀情绪浸染,精神恍惚,思绪烦躁就像是失去了冥冥之中存在的某一种联系。
“啊!”
一声悲泣哀嚎响起,项梁闻之,侧首关心道;“先生,有何事?”
被问话之人,是一位鬓角泛白的老翁,脸有皱纹,一双眸子却格外精神,身份不容小觑,乃是楚地一带颇有名望的一位风水,相术大师,学富五车,知识渊博,可被人尊称为“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