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三十个字,每个字竟然都是用一种特殊的笔法,大篆,小篆,隶属,行书,草书,小楷,如此纷繁复杂的字体,最神奇的,这里面还有水族文字,上古古文,龙文字,若不是这名为何花的小友写出来,很难想象,这么多字体迥异的字体,同时出现在一张纸上,竟然如此和谐,这笔锋犀利,落笔铿锵,很难想像,竟然是出自女子之手,若不是何花二字,书写的乃是瘦金体的两种变化,妖娆抚媚,何花二字犹如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荷花,遗世独立,犹如孤傲遥立水中央,无垠美色,让人心声敬畏。”
摸了摸下巴上打得一撮小胡子,祝洪欣赏的看向何花,直接朝她伸出大拇指,眼底尽是赞赏和鼓励。
何花微笑点点头,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微微发光,她微微倾身,恭敬屈膝行礼,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礼节,这谦虚内敛,丝毫不张洋,宠辱不惊的神色,看的在场所有人纷纷点头。
“我们也要看,我们也要看!”台下四五排之后的学员们,看不到宣纸上的字迹,因此不由纷纷拥挤着,叫嚷着,想要欣赏一下,令平日里严肃的连笑脸都不曾露出过的祝洪,如此欣赏的书法,究竟是怎样的传神。
“嗯嗯,尔等有向上之心,不错不错,都是可造之才,柳三管事,麻烦你将这个屏风抬下去,让学子们有次序的排队欣赏!”
“是!”柳三点头回答,而后招呼过来两个护院,两人抬起挂着何花书法宣纸的屏风,小心翼翼地往台下抬去。
“慢着!”一声轻喝,护院门抬着屏风的动作停在那里,转身看向出声那人,却见正是贾院士,只见他伸出手,朝柳三等人摆了摆,示意他们放下屏风,道:“祝院士,现在是比赛时间,如此一来是不是太浪费时间了,而且,在场这么多人,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
“嗯!说的在理,这样吧!”说着,祝洪扬声,朝一脸期待看着那将下来而未下的屏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何花的这幅字,学子们可以随意欣赏,我会让柳三管事将这副字,放在底报下面,公示三天,三天之内,大家尽可临摹学习,如何,都不要慌,不能乱了比赛的次序!明白吗?”
“是,我们一定不会扰乱比赛的,各位院士放心!”众人齐声回答,声音很是郑重,犹如宣誓一般,在这巨大的声音中,风吹柳树,柳枝狂舞的更加厉害,劈啪作响,这力道若是打在人身上,定然能留下一道红印子。
“好,抬下去吧,至于何花的书法,想必大家心里有数,我给十分!”祝洪点点头,而后目光在众位院士脸上一一扫过,随即打出自己的分数。
“我也给十分!”诗词大家的曹勤墨,满脸含笑,眸中尽是对何花的欣赏之意,他满意打得点点头,然而眼底,却有一种想要收何花为徒的执念,沉吟良久,他才缓缓说道:“何花学子,不只你现在可曾拜师!”
这话说出,众人心中一惊,没想到,他竟然有收何花为徒之意,然而众人的惊讶是不同的,同样的震惊中,有的是羡慕,有的是懊悔,有的是期待,还有一个人,则是怨毒。
“不行,老曹这孩子书法功底如此好,比作诗强多了,我祝洪现在还没有一个徒弟呢,十几年来,你已经有十来个了,这个不许跟我抢!”猛地一拍脑门,祝洪眼中闪过一抹懊悔,而后很快便粗声抢着说,这么好的苗子,自己刚刚怎么没有想到可以收徒啊。
他向来嗓门大,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这一番急迫的话说来,竟然双眼瞪得浑圆,有吵架的架势。
然而曹勤墨素来也是知道他的,并不被他的声音震慑,只是淡淡的眨了眨眼睛,在祝洪吹胡子瞪眼睛的怒视下,轻飘飘的说道:“凡是要讲个先来后到,这是在下先提出的,总要让何花挑选才是!”
“你先提出的又怎样,没听说过后来居上吗,再说你已经有十来个亲传弟子了,现在身边也有两个,你已经做不到全然传授所学与她,何不给我!”祝洪理所当然的说道,仿佛曹勤墨跟他抢学生,简直是十恶不赦。
看着台上两位声名远播,皆有大儒之称的院士,为了收一个徒弟,已经吵成一团,谁也不让谁,两人一人眼圈红红,激动暴躁,一人浅笑淡然,分毫不让,像极了龙虎斗。
台下众人纷纷愕然,这是怎么回事儿,比赛之时,大家竟然能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却天赋极佳的学子争夺起来,而那学子脸上虽然短暂愕然,却很快恢复,一脸尴尬,台下众人纷纷长叹,这叫什么事儿啊。
祝洪与曹勤墨这两位院士,平日里庄重沉稳,就算祝洪脾气暴躁些,但祝院士的学识和眼界,可谓是天下独有,多少人想要拜两位为师,曹勤墨院士还好,遇到可造之才,总会收两个徒弟,亲自传授,而祝洪却因为脾气和心性的原因,少有令他看得上的书法,因此,几乎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祝洪院士有一天竟然萌发收徒的念想。
如此机遇,也算是十分少见了,众人纷纷将目光停留在何花身上,看她究竟会选择哪位做自己的师父,选择祝洪,所得到的助益,会更大些,不过,不管她选择谁,都能令她的家族,再豪门贵胄中,提升几个档次,希望她把握时机。
李梦槿的脸色黑沉如墨,一双眼睛狠毒地望着静荷,眼中的鄙夷,不屑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随之生出的乃是浓浓的嫉妒,她不服,凭什么这么一个丑女,竟然能得到这两位大儒级院士的青睐,而她不论是容貌还是家族,都比何花强上百倍,得到的却是嘲笑和斥责呢,不公平,不公平,都是她,都怪她的出现,不然自己才是这比赛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何花已经完全无语了,她只能在众人或嫉妒,或羡慕,或欣赏,或鄙夷的目光中尴尬淡笑,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化名何花,掩饰了容貌,形容粗鄙,只想通过比试,获得一个出师离越的名额罢了,真的就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