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君昊的一番话让她下定了决心。
对啊,就算他说不该进去,她心里也不会甘心,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一切关系都说清楚,迟早她都会知道真相。
木门被微微推开一条门缝,她先是屏息,凑到门缝前向里面打量,但从这里并不能看到些什么,门后好像有一片小竹林,只能透过竹叶间的缝隙往里看,看到星星点点,看到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在里面走来走去,隐约有说话声从里面传来。
“小红见过王爷。”
“……”
安静片刻,女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略带尴尬,“王爷,我带了点小吃,要吃吗?是我亲手做的呢。”
“……”
“王爷,我就将小吃放在这里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其实,可以说给我听听的,我会做王爷最贴心的听众,不如这样吧,我再替王爷按摩一下,这样能减轻不舒服的感觉。”
“谁让你来的?”秦广王终于是说话了,但语气依旧冰冷,这样的感觉稍让张若菱失望了,还以为这个女人是他的知己呢,还以为他会温柔一些呢。
面对秦广王冷漠的回答,小红尴尬的笑了一声,“王爷息怒,小红知错了!只是许久未见王爷,心里甚是想念,今晚就斗胆自己做主,过来找王爷了。”
在小红身边的奴婢也开口说道,“回王爷的话,主子也是太在乎王爷了,这么多天没见,主子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担心主子不在王爷的身边,王爷的头痛会再次发作,会很痛苦……”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规矩都忘了是吧?滚!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秦广王突然勃然大怒,相隔挺远,但那声音也震得张若菱的耳膜疼,不得不捂上双耳。
“王爷息怒啊!求求王爷开恩!奴婢知错,奴婢真的没有再做坏事啊!”
“王爷,奴婢知错,求王爷凯恩!”
那两个奴婢非常害怕,不停的求饶,声音里都是颤抖的,因为他们知道‘滚’是什么意思,原本只需要在这里受罚,到了日子就能恢复自由,但如果如今被罚,那几乎是没有恢复自由的日子了!
小红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前他可没有那么暴躁的!而且,这两个奴婢可是她的心腹,怎么能就这样让他们去受罚呢?
她立马跪了下来,“王爷,小红也知错了!不该在没有王爷的传唤下,就自作主张来找王爷!我们立刻就滚,只求王爷能开恩!他们跟了我这么久,我实在是不忍心啊!而且,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帮小红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但那也都是实话啊!”
“你也知道那是不该说的话?乱嚼舌根,那就去拔了舌头,送去清理忘川河!来人!”秦广王叫来了阴兵阴将,在那两个奴婢给带走,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随着阴兵阴将的消失,那两个奴婢的哭喊声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小红一个人呆呆的跪在原地,她的身子在暗暗发抖,秦广王阴暗的眼神盯了她好一会儿。
因为没了声儿,躲在门外的张若菱也看不清整个画面,就下意识的推开木门,然后轻声轻脚的走到小竹林边,透过竹子之间的缝隙去看。
只见秦广王起身走到小红的面前,抬起她的头,再将她给拽了起来,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并扒掉她的薄纱外套……
这个画面如利剑般刺中了张若菱的心,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积满了眼眶,殷君昊这时来到她身边,扶住她,问,“怎么了?你都看到什么了?”
“带……带我走……”张若菱抓住殷君昊的衣袖,她的双腿已经麻木了,只求有人现在能赶紧带走她,带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厌恶的地方!
殷君昊也没再追问,扶起她,就带她往门外走,按原路返回,也不在乎会不会发出什么声音了!
当他们两人跌跌撞撞的离开,秦广王眼神一变,猛地推开怀中的女人,小红因为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他擦掉嘴角的口水,厌恶的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小红,“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小红整个人都是懵圈的,他变脸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完全摸不透他的心。
高轩及时出现了,将小红给送去了她的院子,并设下结界,让她无法再踏出院子半步。回来时,秦广王一口一口的喝着酒,高轩默默走到他的面前,报告道,“已经把小红给安顿好了。”
“嗯。坐下,喝酒。”秦广王变出一根凳子,让他坐。
高轩点头坐下,拿起酒瓶直接灌了一口,擦掉嘴边的酒,忍不住说,“为什么不让张姑娘知道,她遇见的你,是独一无二的你?”
“不知道。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秦广王眼神有些恍惚,大脑里是心头万绪。
高轩突然闷笑了起来,秦广王被他这奇怪的反应给整懵了,追问他笑什么笑,高轩回答,“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
被带回到小院子里的张若菱,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殷君昊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她也不回答,或是根本不想再去回忆起那个画面,她的心真的好痛啊,好像是被一根根钉子给钉死了,现在每跳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而整个院子也沉浸在悲痛的氛围中,小蕾依旧是他们离开时的那个模样,蹲在角落里,为自己的失恋而伤心难过。萧警官一个人静静蹲在草丛边,一言不发,就连他们回来了,也不转头看一眼。
殷君昊便走去了他的身边,“你又是怎么了?”
“……又死了。”萧警官闷闷的回答。
“什么又死了?谁死了?”殷君昊反问他。
“我的孩子……”萧警官第一次承认他对这些小鸡仔的感情,一说出这句话,他更是激动的哭了,殷君昊拨开草丛,果然在草丛里,又见到四只鸡仔的尸体,它们都已经没有了生命。
在这一整个晚上,院子里的四个人情绪都跌倒谷底,就像是那绵绵不断落下的雪花一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