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叹了口气道:“可这事,肯定瞒不了多久的啊,到时候……”
“真到那时候再说吧。”南宫翡左右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想要掏出支烟抽两口,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重伤,最近被顾篱落禁了烟。
姜灿沉声道:“我今天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事,据我所知,皇甫那一家子的麻烦也是比你我两家加起来都要多,薄瑾修如今这样,怕是难搞。
南宫翡双眼微暗,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先等等再说吧,不管怎么样,最近这半个月都不能再起任何波澜。”
姜灿看着他,眼珠子转了两圈,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要趁这个机会趁虚而入吧?”
“你说什么?”
南宫翡脸色骤沉,仿佛姜灿这话是对他莫大的侮辱似的。
姜灿忙笑着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咋这么容易生气呢?”
南宫翡却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别拿你那种小人之心来想我。”
他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顾篱落的背影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准备着什么样的晚饭,但他猜一定又有少不了的药膳和营养粥。
“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可以得到她,我并不介意是不是‘趁虚而入’,但前提是我真的能得到完整的她。”
南宫翡望着顾篱落的背影,唇角却掠起一丝苦笑道:“现在的落落,看似近在眼前,实际上她的心却早就跟随薄瑾修回了皇甫家,哪怕我想要近水楼台,实际上也并没没有水中月可捞。”
姜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顾篱落的背影,难以想象那样纤弱的身影也可以那么的坚强。
而且……
他转而看着面前的南宫翡,轻笑出声道:“我倒是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坦诚,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想要和薄瑾修公平竞争呢。”
“嗤。”南宫翡不屑嗤笑道,“这种事有公平可言吗?要真论起公平二字,我才是那个最委屈的好吧?”
姜灿挑眉,他也多少听说过南宫翡守护顾篱落五年的浪漫故事,此时听着他这话,心道若自己是他,未必能守得住五年的君子行径,更做不到在顾篱落选择了别人以后,还甘心守护在朋友的位置上不离不弃。
薄瑾修的爱情固然感人,但谁又能说南宫翡不是伟大的那个呢?
“唔……”
姜灿摸摸下巴道:“我现在倒是能理解商雨那个疯女人为什么会这么恨篱落了?”
别说是商雨了,如果他是女人,看见顾篱落能同时拥有薄瑾修的爱情和南宫翡的痴情,他也会恨不得杀了对方的。
南宫翡不屑地哼一声道:“自己不中用,反而怪别人太优秀,这不是有病吗?”
也是。
姜灿点点头深以为然。
关于薄瑾修的事情,两人差不多通了气儿就没再说了。
双方的信息网都差不多发达,自己能知道的消息,对方也肯定知道得差不多,也不需要互通有无,只需要把彼此的想法稍微沟通一下就可以了,免得跟顾篱落说话的时候漏了馅儿。
顾篱落准备好了食材,正要洗手做饭,就看见姜灿走了进来。
“有我能帮忙的吗?”姜灿撸起袖子道,“别的我不行,但洗个菜切个葱什么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顾篱落笑着摇头:“不用了,你歇着就行了。”
对方是客人,而且又陪着她的女儿玩了那么久,她怎么好意思再使唤人家呢?
姜灿却不以为意地甩甩胳膊道:“我不累,而且我可不想跟外面那个残废的大眼瞪小眼,太傻了。”
听他这么形容南宫翡,顾篱落忙往外面看了一眼,生怕南宫翡听见。
要是他听见,肯定又不依不饶了。
姜灿见她这反应,放声大笑道:“别看了,他没在客厅,听不见的。”
顾篱落这才松了口气。
姜灿对她的生活十分好奇,他以前不熟悉她,经过这次的事情,尤其看见顾篱落的刺青之后,就对她更感兴趣了。
这会儿顾篱落忙着做饭,他凑在旁边,双手搭在椅背上,问道:“你都不会嫌烦吗?”
“烦什么?”顾篱落纳闷。
姜灿指指摆满的灶台道:“做饭做家务啊,以你的水平,想要请个阿姨应该不困难吧?”
在来到她家知道,姜灿都很难想象顾篱落这样的人会每天亲自下厨做家务。
毕竟她可是全球闻名的seven啊,以她的知名度要什么没有?
而且她本人是那么的光鲜亮丽,泡在厨房这种事情,真的怎么看都和她的形象搭不到一起去。
顾篱落微微一笑,切菜的动作不停,一边切一边答道:“住在瑾修那儿的时候,有司叔管家,还有保姆和司机,我其实轻松了很长一阵子。不过就我自己跟女儿两个人住的话,也用不着请阿姨,自己就能搞定了,偶尔阿翡也会找人来家里帮忙,我并不会很累。而且我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女儿,又有阿翡那些关系,请陌生人这种事情不是太安全。”
姜灿顿时明白了,南宫翡保护了顾篱落,却也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不确定的隐患。
顾篱落感激南宫翡,却不会过多进入他的生活,平时还会刻意为女儿提供平稳和隐私的生活。
只是她如此煞费苦心,估计怎么也没想到绕来绕去,躲过了南宫翡,却爱上了和南宫翡一样背景的薄瑾修。
于是躲不开,绕不开,便只能迎头而上。
姜灿看着顾篱落,他现在对这个女人的坚强再也不会有任何怀疑,他好奇地问道:“看到你被教育得这么好,我都好奇你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顾篱落愣了下,笑容有些淡:“我也想知道,可惜她走得太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姜灿这才想起来顾篱落生母已逝的事情,忙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顾篱落笑笑道,“虽然我对我的母亲没有多少记忆,但我想她一定是很爱我的,就像我深爱我的女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