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九哥儿就赶紧转身从我怀里将那青年给抢了过去,将那青年的脑袋紧紧抱在怀中,好像生怕一不小心,那青年再跑了一般。
绮月这时说道:“姐姐,他刚才中了不灭邪王的生不如死,只怕已经伤及內腑,你还是带他去找医鬼神或者莫不语吧!”
话刚出口,那青年忽然眼一睁道:“不用!欠了他们的情,将来就不好杀他们了。”说话声音虽然虚弱,却明显是早就醒了过来。
九哥儿大喜,急忙说道:“你已经醒了?”
那青年却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根本就没昏迷,只是受了伤,我装昏迷不醒,只是想等不灭邪王靠近我,我好给他一刀罢了。”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他从半空之中摔下来,九劫刀还紧紧的握在手中,原来他是想暗算不灭邪王。
凑巧的是,不灭邪王被什么老狂徒引走了,随后九天雷帝和无极天出现,他干脆一装到底,谁接近他算谁倒霉。
而九哥儿却忽然出现,结果九天雷帝和无极天也走了,他这昏迷算是白装了。
九哥儿正要说话,那青年却挣扎着推开九哥儿,自己站了起来,收了九劫刀,对九哥儿说道:“不要再缠着我,无极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父亲和他是老对头,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九哥儿一拧脖子道:“我才不管,我就要缠着你,我缠定你了。”
那青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看见了,这些才是高手,你要想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必须加倍的努力!”
谢邂这时嘴一撇道:“这些算什么高手,哪天我拉几个高手给你们看看,那才叫牛逼。”
我们都当谢邂在吹牛逼,一起对他切了一声,那青年和谢邂见过几次,早已知道了谢邂的毛病,也不理他,又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向大山深处走去,只是身上受了伤,行动远没有以前敏捷。
九哥儿急忙跟了上去,伸手扶住那青年,那青年挣扎了两下,却被九哥儿直接将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上,只好不在挣扎了。
不一会两人也消失在大山之中,我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快,消退的也快,从万鼠抬棺到九哥儿扶着那青年消失,前后也就一个小时不到。
可这一个小时给我的震撼,却比之前的十八年加起来都多。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高手,是这副模样!原来高手过招,根本就不会用结印、念咒这一套,几乎都出手就是最直接的攻击,修为、力量、速度、敏捷和强大无匹的气势,才是最主要的。
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不二不三两位师傅就是奇门中少见的高手,如今一想,估计两位师傅也就是一般般罢了。
我想变强!我想成为向他们那样的高手!
我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去昆仑山!去找那个吹狼笛的男人。
当然,这个想法暂时还不能立刻就付之行动,路才开始修几天,我不能半途而废,爷爷奶奶那边,我也得安排妥当。
就算要去昆仑山,我也得先将这些事情处理好。
当下起身,集几人之力,将青铜棺的碎片从岩石上取下来,丢入断崖之中,捡了个巨鼠的尸体,带回了村,估摸着现在村民们已经将那些老鼠打死的差不多了,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想让他们认为这事和邪祟有关。
回到村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被打死的老鼠集中在了一起,堆了好大一堆,少说也有万余只。我将那巨鼠丢在了老鼠堆前,告诉大家,说是因为修路,即将挖到老鼠窝了,才引起老鼠疯狂的举动,现在鼠王已经被我们打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当然,实情和我说的出入很大,即将挖到的不是老鼠窝,而是不灭邪王青铜棺的埋藏之处,幸亏那些老鼠,不然的话,如果是百姓直接挖出了青铜棺,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以不灭邪王的性格,很有可能会拿百姓当刚转生时的食物。
我这么一说,众人也都信了,因为那只老鼠实在太大,啧啧称异了一番,也就没当回事了,一把火将老鼠的尸体全都烧成了灰,继续开工修路,路,对他们来说,就意味着和外面的世界接轨。
我还是和谢邂上了趟街,买了不少的酒菜,原来准备说是犒劳大家的,现在变成了压惊。
其后一直都很是平静,我没事就让绮月教我一些奇门术,两人的感情也急剧升温,小狼崽子越长越大,健硕的很,为了避免引起百姓恐慌,我一直都对外说是纯白色的哈士奇。
我也和爷爷奶奶说好了,等路修完,我要去一趟昆仑山,爷爷奶奶早就不在管我,只是叮嘱我一定要小心。
原本没有想法的时候,并不觉得时间过的慢,现在一有了目标,我忽然开始急切的期盼路能早点完工才好,我计算过进度,按照现在的进展,最迟到开春,这条路就可以通车了。
可事情并没有按计划进行,就在快过年的时候,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当时路已经修到了懒龙坡,这里的山道连绵起伏,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懒洋洋的巨龙一般,所以得了这个名。但在懒龙坡的中间段,有一个并不算高的小山包,也就四五米高,宽度也就在十来米,但是很长,正好横挡在路上,要绕过这一段的话,得多修不短一段的距离,村民们一合计,决定将那小山包给炸了,从中间直接扒出一个通道来。
山村里火药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炸药很快就准备好了,由一个经验丰富的开山师傅亲自选了爆破点。
一切安排妥当,可按下按钮的时候,炸药却没响。
可这玩意轻易又不敢上去查看,万一人上去了,炸药爆了怎么办?只好等了一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才上去将炸药取了下来。
炸药没有什么问题,可引线全被拔了!
众人全都摸不着头脑,只好第二天继续。
第二天依旧如此,炸药装好引爆不了,等半天去看,引线又全都被拔了。
放炸药的师傅是个老手,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安置了,非要村支书请个阴阳先生来看看,说这事准定儿邪门。
村支书叫张宝山,和爷爷是本家,是个耿直的汉子,也是村里最好的猎手,这大山里哪片儿他都打过猎,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一听爆破师傅这么说,顿时就搂不住了,自己拎着炸药就上去了,山里的男人,有几个不会玩炸药的呢!
可这一上去,就没下来。
大家伙等了半天,也不见村支书下来,就找了两个胆儿肥的小伙子上去看看,两个小伙子刚到山包包下面,就看见村支书阴沉着脸下来了,一见到两人就骂道:“滚滚滚!谁让你们来的,赶紧回去,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只好又回来了,其中一个外号叫狼狗的,鼻子特别灵,回来的路上还跟另一个说笑了两句,说刚才村支书的身上有股子屎臭味,保不齐村支书这么久没回来,是在山包包上大号了。
可两人回来后,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村支书下来,这回老村长急了,让那狼狗和另一个小伙子再去看看,老村长虽然早就不在位置上了,可威望还是有的,差使个人没问题。
两个小伙子一到山包包下,又被村支书给骂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眼看这天都黑了,山包包也没个动静,村支书也不见下来。
这下老村长坐不住了,亲自去了,到了山包包下,果然看见村支书正在山包包下面来回转悠,老村长急忙上前问道:“宝山啊!你干嘛呢?炸药要放了就赶紧回去,炸了山包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村支书一看是老村长,就苦着脸道:“老村长,这山包不能炸,咱们绕道吧!虽然多绕几里路,可咱们有的是力气,多出点力就是,这山包包要是炸了,就出大事了。”
老村长一见村支书说这话,就不乐意了,说道:“咱们有力气,砂石要钱不?铲车要钱不?压路机要钱不?虽然说钱是小云出的,可一个抱来的孩子,都知道替乡亲们铺条路,咱就不能替他省点钱?咱这脸皮咋就能这么厚呢?”
村支书没有说话,忽然抱着头蹲了下来,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就是想给小云省点钱的啊!我就是想给小云省点钱的啊!可这山包包,真的不能炸啊!”
老村长忽然不说话,眼睛猛的一下睁大了起来,缓缓点了点头道:“不炸就不炸吧!那就绕路吧!我回去和大家伙说一声,明天就改道。”
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没和村支书打一声,而村支书也没有跟回来的意思。
老村长一直走到众人面前,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脸都吓白了,放声就哭道:“宝山死了啊!宝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