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仙侠修真 > 仙君,今天和离吗 > 仙君,今天和离吗 第8节
  贺兰陵看着她眼中的小得意:“你笑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我都迫不及待想尝一尝那真言草是什么味了。”说完她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贺兰陵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似乎在嘚瑟什么。
  到了主楼,三大仙门世家的人已经在等候,真言草熬的汁也准备妥当。
  阮璃看着碗里的药汁,深呼吸几口气,再三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说漏嘴和贺兰陵的婚事,也不要暴露自己是妖的魂魄附在人身上的事实。
  做好思想建设后,她咕噜噜一口气喝下药汁,有点甜,但也有点晕。
  她晃了晃脑袋,感觉像是站在棉花上,眼前也出现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让她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然后一个声音传来:“你和你的家人还有在修炼魔功吗?”
  “没有。”她感觉自己的声音不受自己意愿的发出来。
  “魔道这些年有找过你们吗?”声音又问道。
  “没有。”
  “你觉得你自己的缺点是什么?请用简单的话语描述。”
  “我……”阮璃眼中泪光闪动:“漂亮、可爱、白白软软、摸起来舒服,还香喷喷……”
  一瞬间,楼里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见,修士们沉默了一番后纷纷将目光投向贺兰陵,有同情的,有疑惑的,更有羡慕的。
  刚才那个问题,一般人在真言草的作用下,必定会说出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可阮璃回答的算哪门子缺点,这是不要脸的炫耀好吗。
  贺兰陵也万万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的,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早知道她要这样回答,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她在大庭广众之吃真言草了。
  真的……让他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已经可以证明她和魔道没关系了吧,那晚辈先带她走了。”贺兰陵扶住阮璃,觉得不能让她多留,否则,她可能还要惹出什么笑话了。
  “等一等。”谢家的一个女长老拦住他:“阮姑娘刚才的回答有蹊跷,还请贺兰公子容老身再问一个问题。”
  贺兰陵想阻止,但是女长老已经问了:“阮姑娘,为什么你刚才回答的会是你的缺点?”
  阮璃迷迷糊糊的看着扶着自己的贺兰陵,觉得他好像变成了她害怕的鳌虾,于是一边用手推着他一边带着哭音说道:“因为它就是因为我漂亮可爱白白软软香喷喷才想吃我,我太可怜了,呜呜呜……”
  她刚才说的真的是她的缺点,她好想像玉螺姐姐那样有坚硬的壳,这样就不会被鳌虾追的到处躲藏了。
  于是:
  有道侣的修士们内心:今天早点回家吧。
  没有道侣的可怜虫们: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这种羞辱。
  贺兰陵已经紧紧捂住了阮璃的嘴,今天是他这十七年人生里最丢脸的一次,明明他什么都没对她做过,却被人误会为什么都做了。
  真不知道这女人脑袋平日里都装着什么。
  女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贺兰公子,我们已经问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其他修士也纷纷走了过来:“贺兰公子,恭喜恭喜啊,等着吃你的喜酒啊。”
  “贺兰兄弟,你真好福气啊!”
  ……
  贺兰陵听着这些话语,只能克制内心的情绪:“多谢。”
  当众人都走后,贺兰陵松了手,阮璃没了依靠便软的趴在地上扭动着身体,一拱一拱的向前移动,这是她海月时的标准前进动作。
  一碗真言草汤,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变成了个小傻子。
  贺兰陵揉了揉额头,只好又将她捞起来,警告道:“不要动。”
  他是见过许多人喝真言草后的模样,那么多人里从未有像她这般的,跟喝了酒似的。
  阮璃倒是听话,果然不动了,但是依旧站不稳,只能又靠在他身上。
  “陵儿,怎么样了。”贺兰陵的母亲沈姒带着侍女们走了进来,见到阮璃黏在贺兰陵的怀里,立刻对侍女道:“还不快去把人扶住。”
  侍女们立刻上前,贺兰陵却将阮璃抱起:“不用,我送她去住的地方。”
  真言草的药效还没过,他绝不能让她单独和其他人在一起。
  第9章 缘分呐
  听着儿子这样的言语,沈姒愣了一下,她将儿子精心养这么大,儿子从未不听话过,难道真的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陵儿,你们还没有成亲,这样不合礼数。”沈姒正色说道。
  贺兰陵回道:“娘,阮璃现在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真言草或许伤到她了。”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抱着她走出去,把人交给我,你跟在后面。”沈姒说完又让侍女们将阮璃扶了过来。
  谁知这次贺兰陵好像铁了心,衣袖一拂,瞬间就消失在沈姒和侍女们面前。
  沈姒看着眼前空空,只觉得额头突突的跳,不敢相信的问周围的人:“我儿就这么走了?”
  “是的,夫人。”侍女们小心回道。
  沈姒气的这就要去找贺兰陵,然而一声娇笑声传来:“弟妹何必动气,两个孩子都要成亲了,搂搂抱抱又有什么关系。”
  来人是一个模样打扮都十分明艳的中年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修竹般清俊的青年。
  ”三嫂。”沈姒叫了一声,但是脸上是明显的不想搭理。
  三嫂薛敏倒是不在意:“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听说你家陵儿都已经把那姑娘吃干抹净了,你这当娘的就别计较了,这么顺利的就能成亲给咱们爹冲喜,是件好事啊。”
  ”薛敏,你既然觉得是好事,就让你家修儿去娶吧,反正当年阮家姑娘本就是要和你家定亲的,若不是你把修儿送去慈航修佛,这好事也轮不到我儿子。”沈姒冷冷的回道。
  她这话一说完,薛敏的儿子贺兰修有些诧异,他从不知道自己和阮璃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薛敏呵呵笑道:“弟妹,这就是缘分天注定,我家修儿实在没这个缘分,你呀现在还是好好筹备吧,毕竟是陵儿的大日子。”
  沈姒表面虽看起来依旧高贵端庄,但内心早已蹦出一个狂暴的沈姒扯着薛敏的头发撕打,用这种想象的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她少女时期和薛敏就不对付,做了妯娌后更是水火不容,若不是为了贺兰家声誉,她早就冲上去将薛敏踩在脚下,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在脑子里幻想。
  两妯娌那边在斗法,这边贺兰陵已经带着阮璃到了雅园,这里是特地为阮璃准备的住所,在成亲前她都会住在这里。
  院子里的管事姑姑齐珍见贺兰陵独自带着阮璃回来,不由奇怪,但她做事稳重,从不多言,便让侍女们将阮璃扶到床上。
  阮璃接触到软软的床和被子,立刻钻了进去将自己团成一团,只露出一个小巧白皙的鼻子在被子外面,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贺兰陵见她睡了,便起身对齐珍道:“人就交给你了,不要让别人进来,也不要让她到处走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第一个来向我禀报。”
  “是。”齐珍躬身回道。
  贺兰陵离去后,阮璃足足睡到晚上才醒了过来,而且还是被热醒的。
  头依旧有些晕,记忆也是混乱的,真言草的测试自己通过了吗?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四周,昏黄的烛光下,两个紫衣的侍女正在向火笼中添木炭,轻手轻脚的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请问,我现在是在哪里,贺兰陵呢?”她问道。
  “姑娘醒了,姑娘现在是在雅园,公子在外府。”一个瓜子脸的侍女回道。
  “哦,他什么时候过来?”她想问问敕令有没有拿到。
  侍女摇了摇头:“婢子也不知道,公子的行踪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那我去找他。”阮璃从床上跳下来。
  两个侍女忙将她拦住:“姑娘,公子有令,成亲之前,您不能随意从这里出去。”
  ”为什么,他凭什么命令我啊。”阮璃有些不服气,这不是被软禁了么。
  “因为这是我们中州的习俗,成亲之前新郎新娘最好是不要见面。”齐珍从外面走了进来,还带来了吃的:“姑娘也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啊,还有这种习俗啊。”阮璃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在古宁海,只要男女看对了眼,想见面就可以见面。
  不过她也真的饿了,还渴的厉害,于是捧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齐珍鲜少见姑娘家这样喝水的,不由摇了摇头,她如今不仅仅是负责阮璃的起居,还要教她成亲那天的礼仪规矩,贺兰家是名门世家,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马虎不得。
  她刚想说让阮璃用杯子喝水,阮璃已经将茶壶放下了,然后惊叹的对她说道:“姐姐,你们家的水是甜的啊。”
  古宁海多碱地,水涩无比,即便是烧开了的水也有一股味道,如今她是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水,不由感叹。
  齐珍愣了一下,立刻躬下身子回道:“姑娘,我只是一个婢子,担不起姑娘一声姐姐,姑娘唤我一声齐珍就好,这是采月和采云,都是在这里伺候姑娘的。”
  阮璃知道凡人是有这么些规矩,既然来了还是得入乡随俗,便答应了下来。
  吃饱喝足后,齐珍已经准备好热水以及换洗的衣物,并且让采月采云来服侍阮璃沐浴。
  阮璃连连拒绝,首先这热腾腾的洗澡水她就不敢下去,而且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洗澡,就算对方是女孩子,于是拒绝了齐珍的好意。
  关上门之后,看着还飘着花瓣的洗澡水,她四下看了看,拿起一本书扇了起来,待热水变成温水,先把花瓣都捞了起来,然后才泡了进去,作为海月,只要水干净就好,不用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她已经有五天没有好好泡过水了,此时身体再次被水包围让她觉得特别的舒服,还别说,这里的水不但好喝,泡起来也和古宁海的水不同,不愧是天地之灵处的水。
  洗完澡后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衫,很轻,不似她的布衣那样重,而且很柔软,上面绣着一些花花草草,特别的漂亮,只是这么多件要先穿哪件啊?
  “姑娘,夫人来了,在前厅等您。”齐珍在门外说道。
  “夫人?”阮璃疑惑,然后靠近门口小声道:”这个夫人是贺兰陵的娘吗?“
  ”是的。”齐珍回道。
  阮璃立刻将门打开:“那你快进来帮我穿衣服,你们这里的衣服太复杂了,我都不会穿。”
  齐珍看去,只见阮璃身上的衣衫穿的歪歪斜斜,贺兰家的开山祖师是贵族,吃穿都讲究制式,数百年来从未变过,给阮璃的衣衫就是有制式的,且比较繁复,如果从未穿过的人拿到,的确是不会穿。
  “是。”齐珍立刻上前帮忙。
  “贺兰陵来了么?”阮璃希望他来了,虽然他对她爱理不理的,但好歹也是熟人啊。
  齐珍:“公子这几日都不会来的。”
  “那,你们夫人脾气怎么样,比起贺兰陵是好一些还是坏一些?”阮璃又问道。
  齐珍觉得这少女挺聪明,竟然直接拿贺兰陵来做对比:“夫人虽然威严,但是对大家都是挺好的,公子……的性格有一些像夫人。”
  她也没直说,毕竟这是主子们的事。
  “哦,那看来夫人和玉螺大叔差不多了。”阮璃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