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s市国家体育训练场馆一共进来30名队员,包含手枪、射击、击剑三个项目。这三个体育项目的队员分成一个班。
这个体育训练场馆除了有手枪、射击、击剑之外,还有保龄球、羽毛球和台球的省队。省队今年招收了68名市级运动员,分作两个班进行军训。
这些运动员年纪大多才十五六岁,少男少女们都盯着国家队的成员看。
他们分作三个班站在操场上。国家队的成员站在最中间,接受少年们的目光洗礼。
明明所有人穿着蓝色迷彩军装,孩子们眼光乱瞟,女孩子们一会看看季摘月,一会看看尼西。十六七岁的男孩子,目光黏在季摘月脸上转不动了。
国家队成员年纪集中在20左右,季摘月和尼西都是21岁,算是其中年纪比较大的。
他们分作三个班站在操场上,教官已经来了,其中一个孙教官,目光在季摘月脸上停留了一瞬,不知不觉中嗤笑了一下。
孙教官是国家队的教官,他对大家说明今年的新政策,“每周体侧不合格者,淘汰出局。”
每周进行一次体测,体侧项目包含: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4000米。分作abcd四个等级,一旦4个项目中,有两个项目拿到了c等或者d等,那么就会被遣送回家。
每周一次,而且不能拿两个c。
话音刚落,队员们立刻问,“我们已经签约了,怎么还有淘汰?”
“所以说是今年的新政,防止有德不配位者,在其中鱼目混珠。”孙教官说着,目光落到季摘月脸上,明晃晃地指名道姓。
孙教官说完,大家所有所思,相比起来,季摘月一个明星,体质应该是最差的。不像他们,都训练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在体训上栽跟头。
季摘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孙教官,嘴角的那颗大痣都一模一样。
她没注意,尼西正好站在她后排,尼西低声说,“可能是z省省队孙教练的兄弟。”
孙教练已经被省队开除,并且法院判处半年有期徒刑。
这个孙教官八九不离十,是孙教练的兄弟。
季摘月白皙的脖子上,出了一层汗,发根处细小的绒毛经汗水,凝成一道道歪歪扭扭的小线。
仿佛很多年前,两人也一起军训过,在另一个世界。尼西撇开目光,“没什么。每次拿c以上就可以。”
季摘月倒不是怕那个孙教官,她肚子有点痛,今天大姨妈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感冒了,流了一天鼻涕。晚上12点争取再更一章。
第60章 斗飞镖
季摘月身体素质一向好, 如果大姨妈期间保证休息,大姨妈的对她的影响很小。
孙教官说完后,三个班分开, 占据操场的一个角落。
省队的少年最活泼,嬉闹不断。国家队这边,沉稳许多,主要是孙教官,一脸“别惹我”的样子。
“说是军训, 但大家都知道是体能训练。既然体能训练, 我肯定要挖掘出大家的体能极限,争取所有人在周测中顺利通过。”孙教官振振有词, 嘴边那个黑色肉痣一跳一跳的。
看一眼就觉得不舒服。季摘月撇开目光。
“作为军人,要有钢铁般的意志, 运动员也一样,”孙教官说, “先原地站军姿一小时。”
30十个人, 大家站的笔直。大家没想到孙教官第一天就这么狠, 估计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他们刚顺利来到国家队,一个个心高气傲。一听要末位淘汰, 纷纷紧张起来。也就一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大家运动员出身, 军姿十分标准养眼,身体微微前倾,这种站姿最不累,要不然站久了会头晕。
因此, 孙教官不需要怎么教站军姿, 就在旁边盯着他们站。他手上拿着一个表, 做着记录,像是左右这三十个人的生死一般。
头顶着下午三点的大太阳,三十个运动员,拼到这里,没有一个人想放弃,半个小时后,全班后背湿透。
站了好久,季摘月身形晃了晃,有点想吐,头顶的太阳光晕。
尼西注意到她身形晃动了一下,低声说,“20.”
她听出这个数字的含义,还有20分钟,季摘月咽了咽口水,只剩20分钟了,等一等,待会再吐。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身后的尼西说,“10.”
还有十分钟,又咽了咽口水。这道声音就像她的信念,再忍忍,再忍忍。
就在季摘月忍到发抖的时候,有一个人忍不住腿软跪下了,而且是个体格最为健壮的男生。
他开了个人,其余要倒下的人没有压力了,陆续有两个女生忍不住,扑通跪了下来,还有个女生直接吐到前面女生的裤腿上。
孙教官铁青着脸,喊出这几个人的名字,“李白,曾如,马荆涛,出列!”
孙教官言语教训了几句他们,“一边去坐会。”
在场30个人,还剩27人,其中脸色最煞白的季摘月,反而坚持住了。
他看了下表,还有5分钟。这五分钟,她能坚持住吗?
只有季摘月身后的几个人知道,她在发抖,大太阳底下晒着,她好像浑身冷汗。
这个女孩子太能忍了。
最后一秒过去,孙教官说,“修整10分钟。”
话音刚落,季摘月捂着嘴跑了。一路跑去附近的卫生间,进了厕所开始吐。
看了眼手表,吐差不多了,摸口袋,幸好在口袋里也放了一个姨妈巾。处理完后,在水龙头下冲一把脸,然后脸色苍白地跑回训练场地,远远的看到班上的人,他们坐在地上休息。
没注意鞋带散了,半路上不小心踩到鞋带,狼狈地摔了一跤。肚子又是一疼。
她窘迫地抬头,幸好没有人看见。
季摘月这一路跑来的途中,马荆涛都看到了,包括刚刚她摔倒,只不过他们只是及时收回了眼神。
马荆涛踢了踢尼西一脚,“她状态很差。刚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及时倒下,这会儿她估计被教官骂得狗血淋头了,尼小西,你要怎么感谢我嘿?”
尼西拿开自己的腿,懒得理他。这货自导自演地中暑、累坏、第一个下跪,连带着许多人一起,只有他一个人是假累,其他人都是真的累。
马荆涛说,“待会我会看情况,拯救她的嗷,要是被我先追上了,怎么办捏?”
尼西这才抬起眼皮,“你很自信。”
“嗯哼。”马荆涛哼唧完了之后,反应过来,好像不是什么好词。
季摘月刚回到队伍,曾如和庞渺渺就凑上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曾如说,“我带了布洛芬,给你一粒。”
药丸清脆地剥离出锡箔纸,孙教官耳朵动了动,面向季摘月她们三个,“你们在吃什么?”
季摘月冷冷地抬眸看他。
孙教官是队里的连长,平常哪个兵对他不是服服气气,这会儿他有意教训季摘月。
他走过去,一掌拍掉庞渺渺手中的药板,“作为运动员,药能随便吃吗?”
三个人满脸狼狈,尤其庞渺渺,早上涂的粉底液,这会儿都在脸上化成一道道的痕迹。
还被孙教官骂,孙渺渺低声抽泣,她老汉都不这样骂她,“这个没有兴/奋/剂,我们只是吃个药。”
季摘月手里刚取下一粒布洛芬,当着孙教官的面,挑衅般的,把药丸放入嘴中,干吞。
其他运动员嘴巴张成o形,好……好酷啊。敢这么和教官刚。有点喜欢和崇拜。
孙教官额间青筋跳了跳,季摘月看着冷冷清清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刺头。
季摘月干吞完药粒,说道,“孙教官,运动员不能乱吃药,这个我们比你清楚。那您认识这是什么药吗?”
人造草坪上,黄白相间的一排胶囊,在阳光下反射刺眼的冷光。
孙教官的确不认识,他现在隐隐后悔,刚才不该随意讲她们的药片拍掉。
季摘月不打算放过他,“责怪小兵也需要有个正当理由吧,您都不认识这个是什么,就乱说我们吃药。这个不对吧?”
就算他认识是什么药,也不能这么做。一个教官而已,又不是他们的教练,他没有立场来指责他们,甚至一巴掌拍掉她们手里的药。一是没立场,二是品行不佳。
季摘月继续道,“那么请你,捡起我们的药片。仔细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药再作定论。”
他拍掉她们的药,那么他今天就必须捡起来。
庞渺渺是击剑队的,这会击剑队的马荆涛冷嘲道,“是啊。教官,你就捡起来看看再做定论也不迟啊。”
季摘月是射箭队的队员,射箭队几个队员点头附和,“对啊,免得传出去说我们军训还吃兴/奋/剂,不太好吧,您说是吧孙教官。”
气/枪队的队员也维护曾如,“教官,如果是违禁药物,我们认,我们去队里自首,如果不是,那请你道歉,不过分吧?您就把药捡起来,看一看。”
庞渺渺朝着季摘月靠了靠,只觉得无比安心。
孙教官此刻脑子嗡嗡的,四周都是他们的声音,他没想到,来军训的第一天,季摘月就让他没脸。
他黝黑的脸涨成黑红色,季摘月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地上的药片,他非捡不可。
孙教官下定决心,半偻着腰,一声不吭地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布洛芬,治疗:痛经、头痛、关节痛】
“原来是布洛芬啊,”马荆涛戏谑道,“教官,你连痛经也要管,您女朋友就没有痛经的时候吗?你不会没有女朋友,不知道这个吧?”
说完,旁边的年轻人哈哈大笑。另外两个班的教官也捂着嘴笑,老远的喊,“孙教官,悠着点。”
平常女兵例假时期,也会适当减轻训练,这会儿她们全都一声不吭地扛下来,吃粒布洛芬缓解疼痛,情有可原的事情,只是孙教官小题大做了。
班上的都是人精,可能之后还要一起过几天,为了不和孙教官彻底闹掰,马荆涛勾起教官的脖子,“女孩子很不容易的,女运动员就更值得我们尊敬了。没事啦。小事情,孙教官,向她们三个道个歉就可以,咱这件事就算过了。”
道歉?孙教官觉得道歉是不可能的。今天已经没脸了,道什么歉,但是碍于压力,他必须要说点什么,于是他吹响口哨,“这次是我做的有问题,以后会多注意。所有人列队,继续训练!”
马荆涛懒洋洋钻到队伍里,看了眼尼西,心想孙教官你还有以后?都给你机会道歉了,还推三阻四。马荆涛搓了搓发凉的胳膊,我们致命触剑狙击的尼小西不是闹着玩的。
孙教官接着,让所有人跑4000米,季摘月硬是咬牙,跑完了4000,接着做俯卧撑。孙教官一点指摘的点都找不出来。
晚上,马荆涛准备突击宿舍检查,半路接到电话,他被调走检查,涉嫌体罚运动员。
因为气/枪队的曾如,在晚上进医院了,气/枪队教练气疯了,曾如看着块头大,才18岁,是一个很好的苗子,要是因为这件事伤了身体,气/枪队教练得弄死始作俑者。
裴炫一听这件事,急忙跑去季摘月的寝室,看她有没有事,但是他进不去,宿管不让他进去。
裴炫打电话给季摘月,居然是陈紫柠接的电话。“我在照顾她,你可以翻/墙进来。”
于是裴炫和几个射箭队的一起,翻/墙到季摘月的宿舍。翻/墙这事,他们没少干。主要为了斗地主。
季摘月见到阳台上的三人,吓了一跳,“你们来干什么?”
裴炫目光落到季摘月身后的尼西,问道,“他也是翻/墙的?你房间怎么这么多人,你不是在生病吗?怎么突然开起了party?”
“你们翻/墙的,三楼啊,不怕摔下去吗?”季摘月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