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这金光摧毁的不是他们的肉体，而是直达神经，直接在根源处制造剧痛恐惧。
这还是白小凡第一次试验此阵，效果似乎还不错，不过赵威此时却咬牙忍受，意志力倒是坚强。
“你还挺聪明，但我看你能坚持多久。”他嘲讽道。
白小凡指的自然是赵威发现了窍门，金光摧毁的是思想受侵之人，只要受侵者坚持思考其他的事情，便不会被痛感侵蚀。
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能坚持不想一件事情。
恰恰相反，你越不想，就偏越想。
但这下去虽然有效，无疑是要耗时很久，那群人根本吃不了苦头。
白小凡现在的目标就是从他们口中得知走私尸体产业的最大boss，斩草除根！
这时他突然对众人喊道：“算你们骨头硬，我放你们走吧。”
此言一出，无人不疑惑地看向白小凡。
但当他们对上白小凡的双眼，后者当即沉吟道：“万化瞳开！”
下一秒，众人眼中当即出现万般色彩，不断转动放大的七彩图案瞬间布满了他们的视线。
无论他们怎么扭动视角，眨多少次眼睛都对这一画面挥之不去。
跟同样失去视力，眼中只有黑暗的盲人不同。
他们眼中五彩缤纷，光耀万千，且转动的图案令人眩目脑胀，像是被强行按在了强化班的万花筒镜前。
同时眼前的视线挥之不去，即便想忍住不看或者转移注意力也根本无法做到。
众人当即陷入了这种“温暖”的变异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快走开！”
“我要疯了！为什么闭上眼睛还能看见！”
“别转了，我要昏过去了……”
白小凡也亲身体会过这种恐慌，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绝望。
即便不会伤及身体，但对神经的损伤是十分巨大。
在对人的伤害上，精神伤害永远比任何一种肉体损伤都要严重！
毕竟肉体的痛感全都是来源于大脑的反馈，若是直接摧毁感官的源头处，那该多么恐怖？
长时间陷入其中，即便是突然心肌梗塞猝死也有可能。
而赵威显然也是坐不住了，他眼神空洞地耷拉在地上，大口呼吸着，胸上仿佛有万吨巨石压着他。
很快他嘴中便发出胆颤的假音，像是被梦魇追赶，煞有其事地左顾右盼起来。
最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在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赵威抱头大喊：“够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白小凡咧嘴一笑，当即收回了神通，两指拂过自己的眼皮，其瞳孔颜色骤变回正常状态，万化瞳便也消散了。
此时众人的视线也顿时恢复正常，但眼前仍有一丝丝黑线在充斥着画面，正缓缓消退。
赵威贪婪地环视四周，他第一次感觉到能看清现实是如此畅快的事情。
同时他对自己嘱咐道，千万不能再对上白小凡的双眼……
“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白小凡容不得赵威多喘息半分，直接迫问。
不想对方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往常只靠电子通讯，他只要下发任务，我们兄弟完成后卡里就有进账。”
“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一个陌生人让你们杀人就杀？”
赵威无奈道：“我说的千真万确！我和兄弟本来是走私汽车和珠宝的，是那老板突然找到上我们的。”
这的确是实话，若不是对方给出的筹码实在太诱人，赵威等人也不会重新拾起刽刀。
白小凡打量着对方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说假话。
他不悦道：“那看来你们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身上的罪行也足以我送你们去见阎王！”
赵威察觉到苗头不对，看样子白小凡是要杀他们灭口了？
他连忙喝道:“慢着！我还没有说完！要想查到我老板，还有另一个途径！”
“说！我不想听到半句废话！”
白小凡说罢挥动启阵令，阵中的金光又更耀眼了些，看得众人是胆战心惊。
对话回道:“订单的客户！他一定知道老板的来路，我们只是负责干脏活的走狗，跟他们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啊！”
赵威的话倒是有道理，杀人的勾当自然上不了台面，背后的人不跟他们打交道也是正常，说不定随时就会用完即弃。
但若是家财万贯的客户，估计能跟大老板说上两句。
“你难道知道客户的信息？”白小凡有些不信。
赵威那是止不住地点头：“肯定！我们弄到货后还要负责给客户送去，自然掌握了对方的信息！”
“详细到什么程度？”
“有地址！”
看样子赵威是真的想活下来，把什么都说出来。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买卖若是砸了，大不了回去继续走私汽车罢了，绝不能栽在白小凡手上。
白小凡此时从乾坤袋中寻出了纸笔，丢进了阵中。
赵威心领神会，当即把一切都写了下来，又丢了回去。
“这客户来头不小，听说还是江东省的一个人物，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打交道。”
“呵呵，你还挺关心我。”白小凡不屑道，寻思赵威现在肯定巴不得他死。
他看了一眼地址，嘀咕道:“北方么，得找机会去一趟……”
见白小凡似乎颇为满意，赵威挤笑道:“白哥，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要不放了我们几个？”
“有这个必要吗？你现在出卖客户，得罪了大人物，你觉得对方还有你的老板会放过你吗？”白小凡阴森道。
赵威一愣，自己显然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固执道：“不！只要你放了我，我们就有多远跑多远，绝不回来！也不会想着报复白哥您！”
“报复？我会担心你报复我吗？走是不可能走的了，不然我的良知也对不住那些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冤魂！”
白小凡的话犹如审判的法槌一下下打在赵威心头。
他慌张道：“你，你想要干什么？你出尔反尔？！”
“对你们这群杀人狂魔，根本不用讲道义！人家一前程似锦的大姑娘正要步入社会，却遇到了你们这帮混蛋！”
白小凡也懒得再跟赵威废话，上一次他放过黑水童已心存愧疚。
这次他绝不能容许罪恶滔天之徒从自己手上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