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进去雅间之后,便道:“对了,你叫菁菁是吧?烦劳菁菁姑娘让人给打一盆水来吧,我这一身的风尘,恐污了姑娘的屋子呀。”
菁菁立时道:“敝姓冯。冯菁箐。我这屋里有刚备好的洗澡水,劳公子何不去沐浴一番,洗一洗风尘?”
“也好。”苏郁岐答应得十分爽快。
屏风的后面,果然备好了香汤,热气腾腾的水里,还撒了玫瑰花瓣。
江州城缺水,连吃的水都紧缺,更不要说洗澡水了。苏郁岐到江州数日,除了不得不泡的那一次药澡,根本就连洗脸都没有洗过几次,身上都已经酸臭难当,见着水,恨不能立时下去,但眼前这个美娇娘菁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还要动手上来帮她剥衣裳,让她真是有苦难言。
“着什么急剥我的衣裳?菁菁姑娘,还是你和我一起泡一泡吧。”苏郁岐的手在菁菁的胸前划过,还没看清她怎么动作,菁菁的衣裳便已经应声落地,只余里面一只藕荷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兜。
“劳公子,你……”菁菁惊叫出声,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掩身体,苏郁岐握住她的一只手腕,微一用力,便将她甩向空中,她窈窕的身子在空里划过一道弧线,往浴桶中落去,苏郁岐另一只手在她的背后一勾,连她背后的肚兜系带也被扯开。
菁菁姑娘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水花无数,菁菁在水中下意识地扑腾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恼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沐浴呀。”苏郁岐挑眉一笑,作势将落在自己手上的那件肚兜搁在鼻子下,嗅了嗅,发出一声感叹:“唔,真香啊。”
菁菁从惊吓已经回过神来,转而媚笑:“公子……公子也太野蛮了些,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沐浴就沐浴嘛,公子差点把奴摔出个好歹来。”
“爷下手知道轻重呢,怎么会让美人儿受伤?你看,你这不是没受伤吗?”
苏郁岐站在菁菁的身后,轻佻地撩起一把水,撩在菁菁光滑的肌肤上,又是一叹:“姑娘肌肤若凝脂,可真是美呀。”
双手落在菁菁肩上,顺着她双肩往下滑去,刚滑至胸口处,便被菁菁一把握住,娇声道:“劳公子这手脏的,是去玩泥巴了吗?还不快洗洗?”
说着,就把苏郁岐的手往水中拉。苏郁岐被她一拉,就歪在了水中,顺势就整个人滑进了浴桶里,她身上全是尘土,还带着酸臭味道,迫得菁菁忍不住往后缩身子。
苏郁岐却往上一靠,让她避无可避,嘴上还在调戏美人:“美人也太心急了吧?我这衣裳都还没脱呢,就把我拖下水了。一会儿可让我穿什么见人呀?”
菁菁脸上衔着笑,手状若无意地捂着鼻子,“公子这衣裳都脏成这样了,还怎么穿呀?索性脱了吧,我这里倒有件新做的袍子,一会儿拿给公子穿。”
苏郁岐挑眉一笑,“这怎么好意思?占着姑娘的便宜,还要白拿姑娘的东西,会连累姑娘被鸨母妈妈骂的。”
“放心吧,她不敢的。我可是这里的头牌姑娘,她还指着我给她赚钱呢。”
苏郁岐手抚上菁菁的脸蛋儿,“有姿色就是好啊。说话都硬气。”
“论姿色,我哪里比得上公子啊。要不也不能白贴给公子您啊。”
“诶,我是男人,男人有本事才是好男人,空有一副皮囊,那算什么好男人?”
“劳公子长相英伟不凡,自然是有本事的。是不是?”
“也未必,我看楼下有一位龟公的长相也颇好,还不是做了个龟公?”
菁菁的脸色一变,苏郁岐眼角余光瞥见,眼睛里掠过一丝冷意,嘴角却含着笑:“不过,你放心,本公子是不屑于做龟公的。本公子的本事,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你既收留了本公子,本公子不会让你白收留的。”
“看吧,我就说我的眼光是不错的。”
“嗯,你很有眼光。”
“那……公子都有什么样的本事呢?我想,公子一定是做大事的人吧?”
“那,不如你猜猜,我是做什么的,猜中了爷有赏。”
菁菁媚眼如丝,声若银铃:“瞧公子这气度,这一身的功夫,我猜,是位军爷吧?”
苏郁岐挑唇角一笑:“你猜错了。我是当官的,可不是军爷。”
“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当了官,真是让人佩服。”
苏郁岐散淡中略带着点沾沾自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还是我爹拿银子捐出来的,也没什么值得人佩服的。”
“能捐得起县太爷的人,家世一定不凡。”
“算是吧。祖上的荫庇,不过是我命好。”
“这年头,命好就是让人羡慕。像我们这些人,命不好,就只能沦落风尘,做人家身下的玩物。”菁菁禁不住哀叹声连连。
苏郁岐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遇见本公子,说明你的命还是好的。好好伺候公子我,伺候得好的话,就送你一顶花轿,抬你去享福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帮公子宽衣吧。”
“好。”苏郁岐仰面躺在浴桶里,完全没有阻拦。
菁菁若春葱般的手落在苏郁岐的领口,轻轻一拨,第一粒盘扣就应声开了,露出她比菁菁还要白三分的脖颈。
“公子的肌肤吹弹可破,可真是叫人羡慕呢。”
苏郁岐满不在意地道:“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罢了,有什么稀罕?我倒觉得,似姑娘这般的,才叫可人儿。”一扭身子,居然翻身压在了菁菁上面,朝着菁菁就亲了过去。
菁菁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手,偏头就躲,苏郁岐立时寒了脸,停在她脸前一寸远的地方,冷声:“怎的?你不愿意?”
菁菁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不……不是,公子也太心急了些。还是让奴先给公子宽衣吧。”
“宽衣?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给本公子宽衣,那就继续宽。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本公子的衣裳,可不是那么好宽的。”苏郁岐眸中凶光乍现,双手毫不避讳地按在菁菁的胸前,只稍微用了那么一点力,便给菁菁的胸前留下了十个红红的指印。
菁菁只觉胸前像是被烙铁烙过一般,又烫又疼,“啊”的叫出声来,苏郁岐却是发出一声森冷又轻佻的笑,手指又细细地拂过那些红红的指印,眸光浮着森冷又轻佻的光,露出森森的小白牙:“小美人儿,听过京中的人喜欢玩一种男女游戏吗?”
菁菁眼眸里露出恐惧来,牙齿打着颤,磕磕巴巴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那本公子就教教你。咱们玩点刺激的。你说好不好?”
“不……不好吧?”
“那要不然,换人来吧。”
菁菁快要哭出来了:“公,公子,您这都是什么趣味呀?”
“恶趣味喽。有钱人家的纨绔公子,你觉得都会有些什么趣味?怎么样,玩不玩?不玩我就让鸨母换人了。”
菁菁战战兢兢地道:“公子……想要怎么玩?”这就是个疯子,实非她能应付得了的疯子。
苏郁岐却意兴更浓:“很简单。咱们划拳,我赢了,就亲你一口,你赢了,就解我一个衣扣。如何?”
“呵呵,原来就这么个玩法呀,有何不可?玩就玩吧。”
原以为是个狠角色,却原来只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菁菁为自己先前的恐惧觉得好笑。
但很快,菁菁就觉得不好笑了。
苏郁岐和她玩的是最简单不过的棒子老虎鸡,而且,苏郁岐似乎不大怎么会玩这种游戏。起初的一二三局,甚至不知道什么手势是老虎什么手势是棒子,完败给了菁菁姑娘。
菁菁姑娘就解开了她第二粒盘扣,第三粒盘扣,第四粒盘扣,苏郁岐的胸前衣襟大敞开,露出白色的里衣和雪白的颈子。
菁菁笑道:“你若是再输,我可就要解里衣的扣子喽。”
苏郁岐满脸期待的样子:“好啊。美人儿尽管来就是。”
第四局,依然是菁菁赢了,于是,苏郁岐的第一个里衣扣子也被解开了,露出更白皙的肌肤来,菁菁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唉,即便是女人,也少见这样的皮囊呀,简直比婴孩的皮肤还要嫩些。”
苏郁岐道:“可是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皮囊就让人很是无奈了。我曾经在剥光了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日,可也只是晒得脱皮了而已,回头把衣服穿上,养几日,还是原来的颜色。你说气人不气人?”
“别人羡慕都羡慕不及,您倒说气人,您是想气我们这些成天各种胭脂水粉抹着都抹不来好肤色的人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来来来,棒子老虎鸡,哎,你输了哎,这回我终于赢了,来吧,让我亲一口。”
亲就亲吧,被亲一口,又不会少一块肉,菁菁把脸伸了过去,烈焰红唇当前,苏郁岐却只是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