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申停住脚步,“我的事儿,你别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君嘉誉撇嘴,“师叔,你那皇后娘娘,姿色不错,你可要可好些,别落在沧瑾瑜手里,毁了……”
祁宏申连想也不曾想,便开口道,“一个女人而已,沧瑾瑜喜欢,随时拿去,但,他若是敢没经过我同意动了手,我定会亲自跺了他第三条腿!”
“我可以从中使坏吗?”
“如果你第三腿也不想要了,随便!”祁宏申说完,飞身出了摄政王府。
悄无声息,鬼魅般。
君嘉誉蹙了蹙眉,淡淡呢喃,“若是凤倾城呢,你可愿意?”
怕是不愿意的吧。
祁宏申爱凤倾城至深,他自己都舍不得动凤倾城一根手指头,岂能容得下别人伤她分毫。
君嘉誉冷笑。
情这玩意,真不是个好东西。
好在他一直知道,所以,从未动情。
皇宫。
朝阳殿。
凤倾城沉沉睡着。
因为怀了孩子,人也容易疲倦,加上今日一直忙碌,这会睡得很熟。
浅浅呼吸,嘴角含着恬静的笑意。
淡淡的,却极美,没温馨。
君羽玥坐在床边,犹豫许久,都不忍伸手去触碰凤倾城的脸。
这个,他爱入骨髓,胜过爱自己性命的女子。
害怕惊醒了她。
这些日子,他总是喜欢,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静静,沉沉睡去,心蓦地安稳。
她真适合,做一个帝王。
素手指点江上。
这半年来,她的手段,让多少人叹为观止,深深折服。
朝中那些大臣,那一个不是经她只手选上来的,今日的表现看来,她真是有先见之明。
凤倾城微微睁开眼睛,笑了起来,“小玥子,怎么还不睡?”
声音慵懒,带着点迷糊,软软的,让君羽玥情不自禁低下头,轻轻含住凤倾城红唇。
浅浅品尝。
温柔缠mián,缱绻。
“唔……”
凤倾城微微呻yin一声,勾得君羽玥三魂七魄,瞬间找不到了东西南北。
“倾城……”
凤倾城笑,“嗯!”
“今夜,祁宏申定会夜探皇宫,你小心些!”
凤倾城点头,“我知道他会来的,羽玥,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君羽玥伸手,轻轻抚摸凤倾城的脸,“倾城,我真想杀了祁宏申!”
“我也想,但是,羽玥,要杀他,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他反扑回来……”
后果……
都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祁宏申只身一人,而他们不一样,他们有一大家子,失去谁,都会悲痛一生。
君羽玥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我懂,倾城,我懂,我会筹谋……”
凤倾城笑,“羽玥,我相信你,你先下去休息吧,你这些日子,处处忙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去睡一觉,我能应付!”
君羽玥起身。
慢慢退出大殿。
关门,返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君羽玥才发现,自己是在太孬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还不如一个女子了?
朝阳殿。
凤倾城闭着眼眸,不曾入睡。
祁宏申依旧一身龙袍,悄无声息潜进大殿。
祁宏申一进大殿,凤倾城便知道他来了,却不为所动。
祁宏申慢慢走向床边,轻轻勾开床幔,透着夜色,双眸灼亮,看着沉睡中的凤倾城,淡淡勾唇。
曾经,从未见过她沉睡时,这般恬静,那个时候在齐国,她睡梦中,也是不安稳的。
总会惊醒,然后尖叫出声。
祁宏申忽然,想,就这般,看着她入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大床坐去。
凤倾城却淡淡开口,“祁宏申……”
祁宏申一惊,却见凤倾城睁开了眼眸,眸子内,璀璨生辉,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愤怒,没有害怕,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淡漠的,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他们那么熟悉,纠缠那么深,却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醒了,是我惊醒你了吗?”祁宏申小心问,却很仔细观察凤倾城脸色。
凤倾城抬头,可祁宏申眼眸对视。
祁宏申忽地脸红,转开了脸。
心跳的很快。
那个时候在齐国,他无数次幻想她看自己一眼,真真切切的看着自己一眼,一眼便好。
可不曾。
她总是心高气傲的,把所有人看在眼里,独独无视了他。
想想都觉得可笑,想他堂堂皇帝,却那么在意一个女子,不求别的,只求她能看他一眼。
凤倾城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
客客气气,不休不恼,不怒。
祁宏申犹豫片刻,走过去坐下,端端正正。
凤倾城慢慢下床,拿起屏风上的棉袄穿上,才在祁宏申身边坐下,“喝茶,还是喝酒?”
祁宏申愣。
竟答不上话。
凤倾城却自顾自说道,“还是喝茶吧,喝酒误事!”
“好!”
鬼使神差的,祁宏申应声。
祁宏申站起身,“走吧,带你去我的茶室看看!”
“好!”
祁宏申站起身,跟在凤倾城身后。
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倾城的背影。
出了大殿,寒风袭来。“倾城……”
凤倾城闻言,眉头轻蹙,瞬间恢复平静,转头,看向祁宏申,“有事?”
“入冬了,夜里寒凉,你要不要把披风披上,免得冻着,你还怀着身子,不好!”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好一会才说道,“我去拿披风……”
祁宏申却快她一步,转身往回走,拿起屏风上的披风,返回凤倾城身边,想要帮凤倾城穿上。
“我自己来吧!”
祁宏申微微犹豫,却还是把披风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披风,穿上,才继续往前走。
两人平静的,因为怀孕,凤倾城走的很慢,祁宏申也不催促,慢慢的跟在凤倾城身后,一步半距离。
祁宏申知道,这种时光,这一生,怕也只有这一次。
再不会有。
这个女子,还是如最初遇见那般,高贵不可亵渎。
饶是在齐皇宫,她沐浴之时,他都不敢直视一眼,怕亵渎了她的美好。
一开始,她起身穿衣,他慌得垂下眼睑,不敢多看一眼。
后来,她索性泡在冰冷浴桶中,与他对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