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着什么,不就是仗着他的爱。
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不怕他杀她,不怕他强行要了她。
杀不了他,就用感情,漠视来折磨他。
好一会,凤倾城才淡淡开口,“祁宏申,放我走吧!”
从此天涯陌路,再不相见。
“嗯……”祁宏申淡声说道。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以为他是答应了,“能不能,顺便把沧陌的解药给他,他……”
“嗯!”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你答应了?”
“是,你送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永久不会坏的东西!”
凤倾城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忽地看到床幔上的红绳,上前,从祁宏申手中拿过匕首,把红绳割下,走到一边,快速编了一个中国结,递给祁宏申。
祁宏申伸手接过,放在手心,慢慢贴在心口,却哈哈哈笑了起来,“凤倾城,我原本以为你很聪明,却不想,你居然这么笨,这么几句话,你就相信了……”
欢喜慢慢从凤倾城脸上退下,错愕,震惊。
不可置信,最后咬唇。
“祁宏申,你……”
“解药,看在这个中国结的份上,我可以给沧陌,放你走,绝不可能!”
祁宏申说着,站起身,整理了衣裳,从凤倾城手中,拿走了匕首,慢慢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啊……”
凤倾城一下子推翻了屋子内的一切。
心中,熊熊怒火。
凤栖殿外,祁宏申站在冰天雪地里,紧紧握住手心中国结。
眼泪落下。
终归,还是舍不得她走,这一走,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还是舍不得。
不然,也不会出尔反尔。
“皇上……”
崔公公走来。
“何事?”
“沧溟君大人来了!”
君嘉誉?
“他来做什么?”
“他说,皇上见了他,就知道了!”
祁宏申嗯了一声,收好中国结,去见君嘉誉。
有一句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对君嘉誉,祁宏申便觉得,这话说的真对。
远远的,君嘉誉一身金银珠宝,整一个人金光闪闪,珠光宝气,邪笑的靠在椅子上,手指甲也养长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妖艳的香气。
那是女人胭脂香。
祁宏申嘴角微微抽搐,走进屋子,君嘉誉也不起身,斜眼看向祁宏申,“师叔……”
声音嗲意,听的祁宏申鸡皮疙瘩抖了一身。
心口一阵翻滚。
曾经不觉得,断袖之癖如何不好,但此刻,祁宏申绝对,君嘉誉为达目的,太不折手段了。
“你怎么来了?”祁宏申问,坐到椅子上。
君嘉誉闻言,笑,“师叔,人家想你了,就来了呗!”
起身,走到祁宏申身边,“师叔,你呢,你可想人家了?”
“咳咳咳……”祁宏申被君嘉誉身上香气呛到,咽了咽口水,“有事就说事,坐回去!”
“师叔,难道,你不想尝尝嘉誉的滋味吗?”
祁宏申见鬼一般看向君嘉誉,“你……”
“师叔,起身,龙阳之好,也没什么不好,真的,那滋味,绝对比跟女子欢愉,来的更好,不信,师叔可以跟嘉誉试试的哦……”
“君嘉誉,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祁宏申问。
也是在问自己。
到底是谁疯了。
当初为了君嘉誉去浩瀚杀凤倾城,杀了一身的情债,怎么也还不清。
后来为了凤倾城,和君嘉誉反目成仇。
如今,君嘉誉送上门来,又是为何?
怕也是为了他的一统天下吧。
想来,他把沧皇沧瑾瑜伺候的挺好,已经完全掌握了沧溟了。
“师叔,嘉誉,你是知道的,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的呢,如今,嘉誉有求于师叔,师叔难道要见死不救?”
君嘉誉那一身刺鼻的香,祁宏申忍无可忍,暴怒,“君嘉誉,老子叫你坐到椅子上去,好好说话,你聋了是不是?”
君嘉誉撇嘴,“师叔是欲求不满了吗?”
转身,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却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嘴角。
女态十足。
“君嘉誉,好好说话,不然,把你丢出皇宫去!”
“好了,好了,好好说,就好好说!”君嘉誉说着,收了手绢,才把手伸到祁宏申面前,“师叔,你武艺高强,医术也好,你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怎么了?”
“我在沧溟,让十几个女子怀孕,六个月胎儿成形,破腹查看,每一个都身有残疾!”
君嘉誉说着,声音沉了沉。
若是一个两个有问题,不是他的错,但,十几个女子,腹中孩子,皆身有残疾。
“你把她们都杀了?”祁宏申冷声问。
“不杀了,难道留下来吗?”君嘉誉反问。
祁宏申无语,却给君嘉誉把脉,好一会才说道,“你的身体有问题不假,不过,有恶毒诅咒也不假,但……”
“什么?”
“最大原因,还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君嘉誉被打击的不行,怔怔愣在椅子上。
他的身体有问题,然后,他所生的孩子,皆会残疾。
那他还打什么江山,什么一统天下,难道以后的天下,让一个残废来继承?
不……
“师叔,你在看看,要不,你帮我解了诅咒,师叔……”君嘉誉说着,忽地跪在祁宏申面前,“师叔,嘉誉求你!”
“求我也没用,当初那人用生生世世,永不超生,灵魂灰飞烟灭来诅咒,便是无解之咒,除非她最在意的人为你解咒,不然……”
“君羽玥,弯弯最在意君羽玥,只要君羽玥愿意为我解咒,我生的孩子,是不是便可以健健康康?”
祁宏申摇头,“还是不一定,我怕,你身体本身问题更大一些!”
“不……”君嘉誉摇头。
“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
祁宏申深吸一口气,“那便是你小时候,吃错了什么,或者……”
君嘉誉闻言,跌坐在椅子上,“那为什么,他的孩子没事,他中毒的时间比我长,我只是过了三天时间,便解毒了!”
祁宏申思量片刻,“你用黾池圣水了吗?”
“不知道……”君嘉誉说着,忽地瞪大了瞳孔。
是他。
是他的亲哥哥,是他设的计谋,他却没有给他服用黾池圣水。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君嘉誉笑着,跪在了地上。
“啊哈哈,我原本以为,被算计的只有君羽玥一个,却不想,他连我都算计!”
他们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祁宏申看着君嘉誉,为君嘉誉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他被亲人算计,而他被自己算计。
好一会,君嘉誉拉住祁宏申,“师叔,师叔,现在喝下黾池圣水还来不来得及?”
祁宏申摇头,“不知道,不过,黾池圣水,本身是有毒的!”
“我知道了,师叔,告辞!”
君嘉誉说完,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