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太太问,“章老,你用这个有什么用啊?”
  “只要是正品的宣德炉,将它放在火上烧,上面所有的腐朽和污泥都会自动退下来,色彩会根据温度的升高灿烂多变。”章老边说边照做。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章老说的那么神奇。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左右,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本来黑漆漆的宣德炉,随着火温的身高上面黑色的锈迹全部在慢慢地脱落。
  从深色到浅色,最后恢复本来的面目。
  “!!!你们快看!竟然真的变色了!”
  “确定不是在变魔术吗?这也太漂亮了吧!”
  “前一秒都还是一个废旧品,怎么现在就跟古时候的进贡珍品一样啊!”
  “没错,这就是宣德炉,跟我在资料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简直精致到绝了!”
  一阵惊叹声,尖叫声传来,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还有什么是比他们亲眼看见,千年古迹呈现在他们眼前更绝妙的画面吗?
  兰雅琴的脸这回已经黑成了一块炭,接二连三的打击,她真的自闭了。
  “有炉光怪真异绝,肌腻肉好神清和。窄边蚰耳藏经色,黄云隐跃穷雕磨。”
  章老将宣德炉拉了起来,缓缓开口,“明末清初的炉有拙朴的厚重感。雍正时期的炉线条柔和,而乾隆时的精炉工艺水平达到历史最高点,眼前的这个宣德炉正是最精绝的那一个。”
  傅老太太忍不住抓住了傅听的手,“原来是真的,小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这才缓缓地回到了傅听的身上,心情十分的复杂。
  大概就是被打脸的惨痛吧!
  傅听,“直觉,”
  所有人:???
  你他妈的靠直觉得到了古董?敢不敢再拉仇恨一点!
  “后生可畏!果然是后生可畏啊!!”章老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傅听面前,双眼泛着激动的光芒,开口道,“小姑娘,如果不是你慧眼识珠,那么这个宣德炉就会被他原本的持有者给扔掉或者是毁灭,那么这个文物就彻底不属于我们国家了,都是你拯救了文物!”
  章老抹了抹脸,“众所周知,我们国家的文物本来就不多了,当年时代改革流失了很多文物去了国外都找不回来,能够找回一件都对我们祖国是一件特大的荣幸好事,你就是大功臣!”
  众人:………
  这么说起来,傅听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上呢!
  “小听,你很不错。”
  傅老太太赞赏的看了眼傅听,这个少女即使不在傅家长大,也成长的如此出色。
  江颜露出春光明媚般的笑容,“小听,没想到你的古董品析能力那么好,是我们刚刚目光狭隘了,我跟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兰雅琴不甘心的出声,“章老,既然你已经来了,不如帮我们品析一下这个千年古瓷吧!也不比宣德炉差的!”
  章老不耐烦地看她一眼,“拿走拿走,就这个假货也配称得上千年古瓷,别来碍我的眼睛!”
  假货?
  兰雅琴一噎,神色顿时难看,“这个怎么是假货呢?这可是我女儿花了一千五百万买回来的千年古瓷啊,您再看认真一点!”
  章老冷笑,“我是考古家还是你是考古家,是真品还是赝品?难不成我还分辨不出来吗?你口中所谓的千年古瓷,不过就是用翠色玻璃做出来的瓶子而已,做工是要精湛的一些,才会以假乱真被人当成真品来哄骗你们。”
  兰雅琴一脸懵逼。
  江颜心脏都抽紧了。
  怎么……会……
  章老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说,“瓷器冰裂纹是用天然水晶做的,天然水晶的结晶过程是不会产生冰裂纹的,而是水晶在成长的过程中而产生在其内部的一些“痕迹“而已,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你这个瓷器上的这些明显人为裂痕,明白吗?”
  兰雅琴,“………”
  不,她一点也不想明白。
  江颜扣了扣手心,一张脸都热了。
  她终于意识到她被骗了!
  章老摸着胡须,“总而言之,你们手上的这个玻璃瓶,根本用不到什么昂贵的成本做成的,就是普通的玻璃,如果是换在去市场上买,一百块钱就能买好几个,以后长点儿心吧!”
  章老说完,拿出相机对着宣德炉拍了好几张照片,就一脸满足的走了。
  整个大厅油锅里滴了水一样炸起来。
  “所以搞半天,真正值一百块的,竟然是江小姐选的那个瓷器冰裂纹?”
  “什么瓷器冰裂纹?没听章老说吗?那就是个玻璃瓶,一百块都不值!”
  “错,他们并不是买了一百块块钱的假货,而是花了一千五百万去买了不值一百块钱的假货!太惨了!”
  “不对啊!重点难道不是!傅小姐花一百块却买回了一个价值上亿的古董吗?”
  “卧槽!这才是真大佬!”
  兰雅琴脸一阵白一阵青,还想再补救一下。
  傅老太太冷着脸瞥她一眼,“今天闹够了没?”
  兰雅琴,“……”
  她现在只想掐死江颜,这个蠢货买的什么垃圾,害惨她了!
  江颜忽然红着眼睛说,“奶奶,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被骗,扰乱了您过寿的心情,请您怪我吧!”
  傅老太太确实不太舒服,但是想到江颜的设计稿,以及出发点也是为了给她贺寿,脸色也没有太难看,还安慰道,“没事,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下次记得细心谨慎一点,不要什么都听别人的,就不会上当受骗了!”
  江颜攥着指尖嗯了一声,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忽然阴森森的看了傅听一眼。
  古董在前,大家都急着去欣赏古董了,兰雅琴带着江颜往后面走了。
  傅听懵懂的眨了眨眼睛,忽然盯着岑倦道,“章老,你叫来的。”
  语气是肯定词。
  岑倦是院士,他的渠道认识的大佬可多了,只有他才请的来。
  事实上也确实是岑倦做的,他猜到会有此风波,特地告知章老,以章老对宣德炉的狂热需求,一定会来。
  只要章老来,就能让傅听瞩目。
  岑倦单手抄兜,非常慵懒的姿态,轻垂着眼睫,低低的笑,“嗯~打算怎么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