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正要回屋子,那寡妇满脸慌张的又发起了神经,她一把将他的大腿抱住,哭声更大了。赵因何不知究竟该笑还是该气,一大早就和个年轻女子拉拉扯扯的,别村子里的人看到,自己辛苦积累起来的清誉恐怕就不保了。
  这一行本来就要保持形象,没了形象,以后谁还敢找你去捡骨?
  他慌忙挣扎,可是那疯女人就是不肯放手,力气还出奇的大,他一时挣脱不开,就这样僵持了十多分钟。
  赵因何老脸通红,最后一咬牙,大声道:‘够了够了,你不要再吵了,我答应你还不成?’这句话一出口,寡妇立刻放开了他的大腿,又哭又笑的站了起来:‘先生您可别后悔,不然我天天等在您家大门口,逮住您的大腿天天抱着哭。’这,这究竟变什么世道了!赵因何心里发着苦,忍不住捂住了发光的光头,逃回了屋子里。
  或许这个世界有些人天生就对即将发生的灾难敏感,又或者,某些禁忌的存在,真的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不久后蔓延了整个黄宪村的罕见恐怖灾难,就因为那天早晨的一件小事,慢慢浮上了水面……
  4 第十四部 宝藏 第一章 date:5月27日联谊会
  灯光已经被关掉了,八个人周围只燃着七支昏暗的蜡烛。停尸房的门关的紧紧的,但是不知为何,蜡烛依然在没有风的状态中不断摇曳,吓得四个女孩死死的抓住身旁男孩的胳膊,就差没钻进对方的怀里去了。
  ‘这是个发生在医院里的真实故事,据说,听完这个故事的人,很快就能遇到一模一样的事情。’其中一个男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满脸都是诡异的气息,声音低沉的讲道。
  ‘记得就在一年前,有一位外科医生在做完急诊后,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他换了衣服正准备回家,走进电梯时,见到了一位陌生的女护士急匆匆的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外科医生冲她微微一笑,很绅士的停住了电梯,等她上来后才按了钮,便一同乘电梯下楼,可电梯到了一楼还不停,一直向下。到了b3的时候,门居然猛地被打开了。
  ‘有个十分可爱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破旧不堪的洋娃娃。她神色呆滞的向里张望了一番,幼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怎么那么多人,我又要等了!”
  ‘外科医生吓得全身都在发抖,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拼命将电梯门关上。护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这里哪还有人,为什么不让那位小妹妹上来?”
  ‘医生喘着粗气,紧张的道:“b3是我们医院的停尸房,医院给每个尸体的右手都绑了一根红丝带,她的右手,她的右手也有一根……”
  ‘护士听了,沉默没有再说话。
  ‘外科医生为了冲淡内心的恐惧,主动开口道:“你是新来的吧?”
  ‘“我很早就到了。”护士抬起头,表情十分漠然。
  ‘“但是以前我从没有见过你!”医生疑惑的向她望去。
  ‘“你当然没有见过。”护士的右手抬了起来,向医生的脖子掐过去,手上赫然绑着一条红丝带:“因为我一直躺在停尸房里!”’‘哇!哇!’故事刚讲完,讲故事的人已经大叫了起来。女孩们神经一紧张,条件反射的扑进了男孩子的怀中。
  一旁的我软玉温香饱满怀,不由冲讲故事的男生暗中比了个‘你小子高明’的手势。紧接着停尸房的灯被人打开了,所有的女孩这才反应过来,脸顿时闷的通红,提着粉拳就向讲故事的男生冲了过去。
  我是夜不语,一个常常遇到稀奇古怪事件的男孩。这个故事的开端,在很久以后想来,当然不只是这场莫名其妙的联谊活动,但是,却绝对有关联。
  最近几个月的生活超平淡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只好每天上课时睡觉,夜晚睡觉时玩游戏看漫画,整个作息时间完全颠倒了过来。也正因为感觉无聊,所以才会参加这场令人郁闷的联谊会。
  不过说起这个活动,就不得不说说那个讲故事的男孩,那家伙叫钱墉,和我同校同班,但在班上却极不起眼,甚至如果没人提起的话,我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存在。
  当他有胆量将熟睡的我从课桌上推醒,然后将睡眼迷蒙、大脑迟钝的我拉出教室的时候,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夜不语同学,有没有兴趣参加一场联谊会?’那家伙第一句话就直捣黄龙,想起来,恐怕这也是高中两年多来,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听在耳中,皱眉,摇头,转身就想回去继续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钱墉一把拉住了我:‘那个活动很有趣的。’‘不去。’我恶狠狠的说完,挣扎着要回教室,可他就是不放手,我稍微有些恼怒了:‘班上有那么多人,干么一定要叫我?’钱墉不动声色的用下巴向课堂中的一堆堆狗男女示意过去,然后又向我望过来。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懂了。
  据自己某个混蛋朋友的谣言,大四的时候,是每个单身狗男女最饥渴慌乱的时期。
  他们不择手段、弄虚作假、厚颜无耻的向所有不论有没有另一半的异性生物,发起猛烈的攻势,甚至不惜摇尾乞怜,为的就是不令自己四年的大学生活留下阴影,被别人说成没有校园恋爱史的白痴物体。
  将心比心,那一套理论放在高三的时候也实用。殊不看周围所有人都自动组成了良萎不齐的两人连体婴,每天都成双成对、出双入对的,似乎,整个班上也就剩下我和钱墉那家伙是单身游民了。
  那么,那家伙不会是看到我之后,产生了英雄相惜的情怀,所以才死缠烂打的要我去联谊?我的妈,这个乐子可闹大了!
  我满脸的苦笑,低声道:‘这个,我实在不想交女友,多谢你费心了!’钱墉顿时大惊失色,飞快的向后退了几步,脸也变得苍白起来:‘难道,难道你是……’‘放屁,我很正常!’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由于诸多原因,特别是和你讲了你也不会明白。总之,我才不会无聊的去参加什么联谊会!’‘理解,我真的能理解!’那家伙的脸色又是一变,用极度诚恳的声音道:‘我以前也是拉不下面子,可是多参加几次也就习惯了。
  ‘那个,每个人肯定都有一些其他人不太习惯的嗜好。我发誓,联谊会里的人小夜你千万不要当正常人看待。说起来,高中三年都还没有交往到异性的,本身就多多少少有些小毛病……’郁闷,他究竟想到哪里去了?还有,这理论似乎本身便是毛病!
  我被他劝慰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好闷声闷气的说:‘总之,我不去。’‘去嘛,很有趣的。虽然里边的女生都是些超级恐龙,不过运气好会碰到绝世美女也说不定!’钱墉丝毫没有气馁,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我:‘联谊会礼拜六下午六点半开始,节目很精彩的。拜托了!’礼拜六不是明天吗?我下意识的向纸条看去,只见上边印刷着一行字:礼拜六下午六点半,青山疗养院门口,供应晚餐。男生每人xx元,女孩免费。
  汗!我彻底无语了。
  青山疗养院位在我就读的城市的郊区,前身是青山医院,可惜早就已经废弃了。
  据说它是三十年前修建完成的,是这个城市第一座,也是规模最大的现代化医院,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里的病人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院长在焦头烂额下,将整个医院廉价卖了出去。但是每一个买下医院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接连发生惨死。
  最后在七年前改为大型疗养院。按理开办疗养院是最赚钱的行业,可是青山疗养院是个例外。住在疗养院中的老人们也是相继死去,虽然都是自然死亡,但死亡率相较其他地方也实在高得离谱。
  慢慢地,青山医院闹鬼的传闻,开始在附近的城市里流传开,或许人老了更害怕死亡吧。渐渐的再也没有人愿意住进去,整个疗养院最后只好宣布倒闭,医院也在五年前被封闭起来。
  礼拜六我实在很无聊,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吃了所谓的早饭,然后就出门闲逛。冥冥中,买东西时将钱墉硬塞给我的纸条,从钱包里翻了出来。
  微微叹了口气,我苦笑着,望着开始变黯淡的商店街,内心开始动摇了。总之闲着也是闲着,晚上也没有任何节目,只能待在电脑前发霉,还不如看看那个该死的联谊会,说不定,真的会有惊喜。
  于是,我带着一身的无聊,搭上计程车,向青山医院方向去了。说起来那所医院的恶名也真不是盖的,刚进入了郊区,还只是到青山脚下,死机就死活也不愿再向上开。
  ‘小兄弟,你就饶了我吧,我还准备早点回去交班。’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用粗糙的语气说,声音稍微有点不自在,恐怕绝对不是在意交班的问题。
  摇了摇头,我也懒得再和他扯,付了车钱便下去了。那司机飞快的倒车,将头伸出窗外,小心翼翼的向山顶望了望,低声说:‘小兄弟,你准备上去?’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已经这么晚了,这附近很难搭到车。’我又嗯了一声。
  死机叹了口气,犹豫了再三才说道:‘那上面很不干净,你自己小心点。’我冲他笑了笑,便见他一个甩尾,飞也似的绝尘而去。这个人,也太胆小了点吧。
  不置可否的望向天空,虽然四周还是很明亮,但是站在路上却丝毫没有明亮的感觉,我看了看手机,下午五点半,还算早,联谊会的人应该还在路上吧。
  青山离我就读的城市有六公里,说是山,其实它根本就是个小丘陵。不过才两百多米高而已,而且面积也很小。只是在这个平原地带,有个两百多米的小山丘,已经是很壮观的景色了!
  医院建成的时候,也修了一条弯曲的公路,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公路四周长满了乱七八糟的杂草灌木,公路的缝隙里也长出了低矮的植物,很是萧索。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所医院一定要建在市郊的青山上?就一般而言,大医院的选址大多考虑在城市里,甚至越繁华的地方越好,那样交通和附属设施都能跟的上,病人也好送过来。
  但是青山医院实在太偏远了。如果说城市里太过拥挤,实在容纳不下那所医院,但是用膝盖想想也觉得有问题。毕竟在那个时代,能盖起那么大的一所医院的人,不光是有钱就可以的,还要有繁密如蜘蛛网一般的庞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