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的答道:“如果那个美女的手我从来没有摸过,那只会觉得是摸在那美女的手上,会自以为是的感觉很舒服。”赵韵含笑了笑:“完全正确!感觉虽然一样,但事实上你摸的是某个臭男人的手。所以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自迷,懂这个道理吗?
  “所谓的爱,其实就是自己爱上了去爱的那种感觉,然后会为之悲哀,会为之痛苦、流泪,但是你都愿意去爱。为什么呢?”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最近碰到的怪事,或者看到的东西,都是自欺欺人,是自己想让自己看到,大脑才会下意识地发出看到幻觉的命令?”我思索了一番。
  赵韵含用力摇头,“你还是没有明白,唉,算了,当局者迷。其实你看到美女,想要摸她的手,都不是真的,你不过是在摸你自己规定出的那种感觉罢了。”我耸了耸肩膀,“你说得我更混乱了。”
  “是我的错。”她苦笑:“我忘了你这个人根本只愿意逻辑思考,一切不符合逻辑的地方,都会自动用某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胡乱解释一番。”“我看你才莫明其妙。”我心里十分不爽,懒得再理会她,抬头向小径的远处望去。没想到一瞥之下,居然看到养马河岸,村人们默认的码头前围起了黑压压的一层人群。
  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狐疑地和赵韵含对视一眼,快步朝那个方向跑去。
  一边拼命穿过人墙,一边努力收集资料,好不容易才将事情的大概弄清楚,原来是死人了。
  死者叫赵凡,今年二十四岁。高中毕业后帮自己的老爸在养马河两岸摆渡,一做就是六年。平时为人老实,略微有点害羞。
  昨天早晨接近六点的时候开船出门,然后便连人带船不见卫踪影。今天早晨八点过的时候,尸体突然从小码头的木架子底下浮了起来。
  我钻进了最内围,好不容易才看到尸体。虽然用麻布盖了起来,但还是能看个大概。这个男子高度大概一米七,体形微微有些肥胖。浑身还在流着腐臭味极重的河水。
  他的右手僵硬地向外伸出,似乎生前想要捡什么东西。手腕上赫然有一圈不规则的血红印记,这是生前遭受到很大作用力后,才会形成的明显尸斑。
  好奇地将尸体头上的麻布揭开了一角,刚瞥了一眼就被附近的村民给赶了出去。
  郁闷,虽然明知道他们是好意,但是看到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我欠了他们一亿元没有还似的。
  “又死人了。”赵韵含看着养马河奔腾的河水道。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死者的尊容还好吧?”她问。
  “谈不上好坏。只是有点奇怪罢了。”
  她立刻来了兴趣,“怎么最近你老能遇到离奇古怪的东西,太让人羡慕了,快说来听听。”
  “他死亡的一瞬间,脸孔上还凝固着一种贪婪兴奋的表情,譬如说突然让你知道自己中了五千万的大奖,发财了……对了,就是你现在这种表情。”我沉吟道:“你说一个要死的人,脸上透露出这种表情算不算奇怪?”
  “恐怕……他是因为某种原因,在兴奋状态中掉进河里淹死的吧?”她迟疑道。
  “不对,绝对是猝死。”我判断,“不管怎么兴奋,掉进河里窒息死亡都会经过一段非常痛苦的过程,表情也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了。”“这样说来,情况确实很古怪。”赵韵含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泛出柔和的光芒,“那,你有什么看法?”
  “资料不够,没法判断。只有等他的尸检报告出来后,想办法搞到手再说了。再不然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再夜探一次尸阁。”“免了!”赵韵含慌忙摇手,“要去你自己去,人家死也不要再去,恐怖死了!”
  “没骨气。”
  “哼,人家是女孩子,拿骨气来有什么用!”她振振有词。
  我却十分在意那具叫做赵凡的尸体。他手腕上的印记很古怪,像是手印,但是没有什么生物能有那种形状怪异的手掌。可是自己偏偏感觉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相同的东西。还有他的船,据说养马河流域都找遍了,至今都没有发现。
  上船渡到对岸,人山人海的农村市场总算到了。
  中国人不论在哪里都多,特别是农村。在这条称为市集的街道上,一千两百多米的距离拥护不堪,寸步难得。
  我和赵韵含几乎是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就愉被人群给挤到窒息了。
  虽然这份热闹令人不堪承受,但我们还是玩得很开心。赶场会看到许多早已在城市里绝迹的物品以及风俗,譬如说猴子舞,赶猴子的人会给围观的看官上演一出十分有趣的市剧,非常精采。
  还有些地方会卖许多千奇百怪的石头雕像,只有半尺高,形象几乎没有相同的问老板,才知道这些全都是金娃娃,买回去摆在灶头上可以保平安,听得我赵韵含捧腹大笑。郁闷,敢情金娃娃还是个灶神!
  折腾了接近一个上午,孜孜不倦的好奇宝宝赵韵含这才想到休息。然后我们找了一家凉面店坐了下来,我要了一碗冰粉,一口气的将它喝到底朝天,好爽。
  见旁边的美女吃相十分淑女,估计一碗凉面还可以对付个十来分钟,我开始用眼光无聊地四处扫荡,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地摊上。
  那是个十分普通的地摊,上边摆着许多石头饰物等等小玩意儿。这些都没什么,吸引到自己注意的是一块扁平的石头。它的形状就像一朵云彩,上边有四个圆孔,每个孔都有一个开口,形成八个凸出的角,整个石头呈灰黑色。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将那块石头拿到了手里。冰冷的质感,表面并不算光滑,似乎折断过。它有三十厘米长,十五厘米宽,六厘米厚,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是什么?”赵韵含跟了过来。
  “八音石。”我头也不回地答道。
  “八音石是什么?”
  “亏你自称就读民俗系。”
  “又不是考古系,干嘛一定要知道某块莫名其妙的石头的名字!”她赌气地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
  我瞪了她一眼,“相传两千多年前,人们曾经用石头演奏乐曲。当时有一种韶乐,它的乐器就是人家常说的八音石,敲击八音石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所谓八音石实际上是灵璧石中的一种。
  “灵璧石是安徽灵璧县青石山的一种石灰岩,就是烧石灰的石灰岩。这东西是商朝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了,大概有三千年左右吧。那时候将灵璧石切成一定的形态,来敲打做乐器。八音石,就是这样作出来的。”赵韵含眼睛一亮,“这东西很值钱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它的具体制造年代,不地应该是后来仿制的。真正的八音石应该至少有三午多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