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漆黑的天幕上,炯灿的繁星,如宝石一般镶嵌在黑幕中,一闪一闪的,就像在嘲笑着大地上疲倦而又不知道自己疲倦的人。
  “不可能!刚才明明有下雨!”三元站起身,神经质的大叫着。
  “那我们去你房间外看看吧。”
  我不愿和他辩解,领着所有人到了偏屋客房的窗下,那里的天空就和其他地方一样,并没有任何下过雨的痕迹。
  我从地上随意抓了一把土,凑到三元的眼前说道:“你看,这里的土是干燥的,就算你的房外有下局部雨,那么土也应该会被雨渗湿,这说明什么,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三元全身僵硬,身体又不由得抖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一起到你房间里看看。”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上了楼梯。
  进了客房,我将窗户拉开,用手电筒往外照了起来,仔细观察了附近的情况,我顿了顿,又说道:“三元先生,你刚才说过有个黑影想要打开窗户挤进来?但这实在不合乎逻辑。
  “首先这里是三楼,四周也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就算那个家伙用的是梯子,但想要打开窗户,也一定会踩到窗户底下的檐上边,可是你看看……”
  我将头伸出窗外,朝下指了指,说:“你看檐上边,那些被粗心的下人偷工减料,没有认真打扫而累积下的灰尘,还好好的在上边,檐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想你今晚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三元痛苦的抱着头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嘴里喃喃大吼着:“我没有发疯,我真的看到了!我是真的看到了,我还看到有个小孩紧紧的趴在我背上,他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想要杀死我!”
  “这种情况更好解释!”
  我的语气冷了起来,丝毫不带怜惜的说道:“三元先生,我曾听说你是日本金融界有名的花花公子,身旁的女人一定不少吧!那究竟你强迫多少怀了你孩子的女性,将胎儿打掉呢?”
  “不知道!我没有!从来没有!”三元的神经开始崩溃了,他的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一种难听的呜咽声。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良心。”
  我蹲下来,直视着他那双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沉沉地说:“或者是你的良心在作祟吧,又或许那些打掉的胎儿一直都是你内心的隐患,再加上最近三元家的财政出现危机,你害怕银行强行接管三元集团,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过大的压力,再加上许多因素的作用下,让你患上了突发性精神病,也让你看到了幻觉,你所谓背上的孩子,在心理学上讲,应该就是你害怕的东西。”
  “我没有!”三元大叫着。
  “你有!你就是在害怕。”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害怕那些被你害死的胎儿,有一天会回来找你!”
  “不是!”
  我冷哼了一声,淡然道:“三元先生,我建议你抽时间去见见心理医生,或者尝试一个疗程的森田治疗法,那应该对你很有帮助。”
  丢他一个人在客房里,我和由美走了出去。
  “没想到你的嘴这么厉害。”由美钦佩的说。
  我微微一笑:“是不是开始觉得和我交易完全是赚到了。”
  “那倒没有,只是人家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你真的还不到十八岁吗?怎么做事比八十岁的人还狡猾和老练!”
  “你这算是赞美吗?”我苦笑一下,飞快冲四周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三元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手段够高明,你究竟是怎么弄的?”
  由美满脸诧异的望着我,说道:“我没有啊,刚才听到他的惊叫声,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虽然我是真想把他给吓个半死,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吓走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一愣,然后皱起了眉头。
  她说的很对,现在赶走三元确实没有好处,而且还会给她带来麻烦,以由美那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
  那三元遇到的就是真有其事了?还是,那只是他做的戏?
  如果那家伙有那么深的城府和演技,以后由美这小妮子就麻烦大了。
  突然,我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
  我思忖了一下,等大井等人跟上来,问道:“你们有没有谁看到上衫先生?”
  “没有,上衫先生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过。”身后的一个侍女恭敬的答道。
  “刚才那么大的骚动他也没出来?”
  “嗯。”侍女点点头。
  一丝不安的感觉浮了起来。
  “糟了!”我拔腿就向上衫保所在的客房跑去。
  只见上衫保的房门轻轻的掩着,推开门,立刻便有一股阴冷的凉气迎面扑过来。
  上衫侧躺在床上,似乎熟睡了的样子。
  高桥由美撇了撇嘴,轻声道:“你太多心了,他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不对,我还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的神色凝重起来,慢慢地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将他摇醒,就在手接触到上衫身体的一刹那,我感到了一股十分阴寒的气息。
  上衫的身体再无法保持平衡,瞬间平躺到床上,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人甚至恐惧的大叫起来。
  只见他的眼睛睁的斗大,死死的盯着窗户的位置,嘴唇没有丝毫血色,惊恐莫名的脸上更铺了一层薄霜。
  他,早已经死了……
  第七章 线索
  这个世界有无数的偶然,同样,也有无数的必然,但沉浮于这个尘世间的人们,却难以分清偶然或者必然的东西。
  有些人甚至将其归纳为“机率论”,早在两千多年前,古希腊就有学者留下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凡是相同的事情,超过三次,就会称为必然;而两次以下,就只能算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