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恼怒的将穿在脚上的木屐踢了出去,然后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痴痴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脸颊,然后笑了。
  自己微笑的样子很帅,这是让许多女人为自己痴迷的原因之一。
  当然,那些婊子更喜欢自己兜里的钱,如果今年之内还不能找到一大笔资金和三元集团融资,银行就很有可能将企业接管起来。
  到时候一切都完了,女人,还有供自己过奢华生活的大笔大笔的钱……
  突然,三元从镜子里看到有什么似乎从身后的窗外闪了过去,是一个黑影,一个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黑影。
  那是什么东西?人?
  不可能,这里可是三楼!
  三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又看了一眼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从天空不断飘扬下来的雨水。
  雨在灯光的照耀下透露着一分异采,不,更像是一种邪气,不知为何,三元感觉自己在害怕。就像这纷飞的雨会带给自己危险。
  “我是怎么了,这只不过是普通的雨而已!”他又点燃一根香烟,正要含在嘴唇上时,突然所有的行动都在那一刻停止了。
  三元全身颤抖起来。
  窗户!窗户什么时候被推开的?
  他明明记得进房间时,高桥家的下人怕雨水飘进房间,就将窗户关了起来,而且自己原本就有关窗户睡觉的习惯,因为那样会给自己一种安全感!
  三元清楚地记得,一个小时前,自己还检查过客房的窗户是否关严了。
  那窗户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谁打开的?
  三元用力的甩了甩头,愣愣地盯着窗户,不知这样呆了多久,他突然笑了起来。
  高桥由美那个婊子,一定是她搞的鬼,为了赶走自己,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也就更能证明,那些股票在她的手里。
  “没关系,谁怕谁啊!老子一向都是耐心十足。”
  三元随手扔掉快要烧到手指的香烟,站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就在他转身向床走去的那一刹那,灯,突然熄灭了。
  客房里顿时一片漆黑。
  三元大吃一惊,但随即又不慌不忙的,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一道淡蓝色的火苗便窜了出来。
  微弱的火光,充斥着整个黑暗的房间,在他的身后拖勒出摇烁不定的长长影子。
  他坐到床上,眼睛漫不经心的盯着飞窜的火苗,得意的笑了。
  那个臭女人做事真绝,不过还是太嫩了点。
  想要吓倒我三元耕助,哪会那么容易!老子我可是被吓大的!
  这时,打火机燃起的火焰,猛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三元将它重新打燃,但不一会儿火焰一晃,又熄掉了,就这样反覆了好几次,他略微感到不安起来。
  自己的打火机是瑞士的知名品牌,出名的防风,就算在狂风里也很难熄掉,更何况是在这间丝毫没有任何风的房间里。
  他深吸一口气,又再次将火机打燃,却立刻又熄灭了,但这次三元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一丝微弱的气流,从自己的左边抚在脸颊上,就像……就像身旁有个顽皮的孩子,只要自己一将打火机打燃,他就恶作剧般的轻轻将它吹灭。
  三元只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爬上了脊背,然后又从脊背传到后脑勺。
  他恐惧的全身僵硬,就那样一动也不敢动地呆坐在床沿边。
  过了许久,他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猛地打燃打火机,然后向左边望去。
  黯淡的光芒下,那里什么都没有!
  看来,刚才的风果然只是错觉!
  三元长长舒了口气,突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淡淡的影子拖在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他仔细看着,当他看清楚自己影子的时候,顿时,还没歇止下来的恐惧感,猛的扩大千万倍,甚至冻彻了他的脊髓——只见自己的背部隆起了一大块,似乎有什么正趴在他的背上。
  是个小孩!
  对,绝对是小孩,那个小孩用双手挽着他的脖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
  三元想要大声呼救,但立刻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他就连喊出声的能力也没有。
  每当自己想要颤动喉咙的时候,就有一双柔弱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强迫自己将声音硬吞下去。
  但灾难并没有因此而结束,窗户响了起来,是敲击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窗而入,打火机突然自己燃了起来,藉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窗户的锁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下猛的弹开,推拉窗缓缓地开启……
  缝隙越来越大,他甚至可以看见窗外有一个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黑影,那个黑影伸出尖利的爪子,一边向他招着手,一边不断将窗户推开。
  三元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向那个黑影伸出手去。
  正当他就要碰到那个黑影的时候,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不过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他,早已没有转身逃跑的能力,三元全身一软,一边疯狂的大声叫着,一边坐瘫在地上。
  他的裤子里早已经湿透了,淡黄的液体和冒着臭气的固体流到地上,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出,那绝对是传说中被称为屎和尿的某种碳水混合物以及排泄物……
  走出餐厅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那两个黑匣子,又仔细看了一番。
  虽然目前依然是一无所获,但我却没有像以往那么焦急了,毕竟有高桥家的情报网可以用,自己再也不是无头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