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的话语很冷,动作更加无情,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单手掐住了清的脖子,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清高高的提起,而他背后的翅膀还在扇动,随着那黑水完全的蒸腾,消失,他的翅膀也慢慢的不见了。
  “这陶柏的真身是天使?或者是鸟人?”一直沉默的承心哥忽然开口了,然后伸了个懒腰,悠然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得揍他一顿,变回来还好,要保持那样,对我们说话也是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语气,我会揍他的。”
  天使?当然不是!虽然我不太明白西方那一套神学的系统,鸟人就更是扯淡!我心中翻腾不已的是我那惊鸿一瞥看见的虚影,那在我的思想中,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那虚影虽然模糊,却让我联想起了一种只会在图腾中出现的形象——朱雀!
  怎么可能会有朱雀的存在?我感觉头皮都在发麻!如果真的扯上了关系,陶柏的秘密非但不能打探,哪怕听都听不得,因为这样一个消息,引起圈子震荡都是低估了。
  我努力的不去想这个,当自己根本没看见,或者承心哥也看见了,他用他的态度给实诚的我指引了一条明路,那就是把陶柏当成天使或者鸟人吧,反正我什么也弄不清楚,你们要研究,得请西方的神学者,或者那啥?唔,猎魔人!
  “明明就不是……”那边有一个比我更实诚的人——慧根儿,但是觉远带着慈悲的笑容对慧根儿说道:“就是天使,谁说不是的?嗯,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觉远是慧根儿的老师,他都这样说了,慧根儿只能乖乖的闭嘴了,我笑笑,拍拍慧根儿的脑袋,那边,就要尘埃落定了。
  随着陶柏手上用力,清的双眼已经渐渐的变得黯然,本身是水鬼,整个身体却莫名的燃烧,可是在这一过程中,清的脸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那个肿大的样子了,变回了清秀的脸蛋儿。
  “慧根儿。”承清哥忽然喊了一声!
  因为这时,那个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红色身影忽然动了,朝着陶柏和清的方向冲去,承清哥这样说,也就是认定了,下一个对敌之人,就是慧根儿。
  慧根儿当然明白承清哥的意思,应了一声,迎上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和清还有那个白发鬼物的飘飘大袍不同,这一个鬼物的红袍紧贴在身上,红袍之下,隐隐可以看见鼓胀的肌肉,那个式样如果我没有认错,应该是一套武士服。
  慧根儿和他朝着同一个点快速的靠近,终于,在它距离清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慧根儿和它相遇了。
  “让开,好歹是一个朝堂的武将,老夫总得救了它才是。”那个红袍鬼物的声音浑厚,说话间,就如同胸腔藏着一口大鼓,闷闷的,却引的整个大地都在颤动的感觉。
  “助纣为虐的一群鬼物,杀就杀了,说那么冠冕堂皇又能掩饰什么?”慧根儿毫不相让的说道。
  接着,两人竟然毫无预兆的对了一拳,然后那个红袍鬼物退了三步,慧根儿竟然退了十来步。
  “你不是老夫的对手,现在老夫也没空杀你。”那个红袍鬼物说完这句话,竟然朝着清和陶柏那边飞奔而去。
  可在这时,陶柏忽然说了一句:“你,何苦要……”说话间,他竟然放开自己紧捏着清脖子的手掌,清跌落在了地上。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清全身缠绕的火焰让它的身形越来越淡,它只是黯然一笑,接着说道:“别说城主,连翠子姐,不,它是元帅,你们也打不过的。我没有什么何苦,我至死也不后悔。”
  清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一句话,这时,另外一个红袍鬼物也冲向到了清的面前,它伸手想拉起清,却被清身上的火焰逼得退了一步。
  陶柏身上的红金色火焰消失了,熟悉的羞涩表情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轻声的说了一句:“你何苦?”接着,竟然双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
  在他昏倒的瞬间,清的身形在火焰中彻底的消失了,火焰也慢慢熄灭了,就如同清和那些火焰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一次的陶柏是真的连整个身形都不太清楚了,他的重伤在这个时候才爆发出来,原来使用那样的力量,陶柏也是负担很重的,看样子甚至会不一小心就魂飞魄散。
  “原本老夫不愿趁人之危,无奈你杀了城主大人一员大将,少不得用你的人头来平息城主大人的怒火,所以……”那个红袍鬼物一步踏向了陶柏,举拳就要灭杀了陶柏。
  但它怎么能忘记了慧根儿的存在,在此时慧根儿忽然吼叫着,直接挡下了那一拳,或者是事先就有防备,慧根儿只是闷哼了一声,以后脚为着力点,生生的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只倒退了一米多的距离。
  “你的对手是我!”慧根儿盯着那个红袍鬼物,低低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有些吃力,看来刚才那一拳,他并不好受。
  可是我也敏感的发现,慧根儿身上的血色纹身更加的灵动了,那股子澎湃的战意,就连我隔着那么一些距离,也感觉到了那纹身所散发的气势。
  “有点儿意思。”那红袍鬼物盯着慧根儿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接说道:“那老夫就先和你一战,成全你慷慨赴死之心吧。”
  说话间,慧根儿和那老者又战斗在了一起,这是纯粹的力与力的拼搏,速度极快,只是短短的瞬间,他们已经你来我往的朝着对方攻击了十几拳,身形也移动在了十几米开外。
  慧根儿使用的是阳世间标准的少林拳法,那个老者一看也是一个武家的好手,拳脚功夫并不比慧根儿弱了去,他们之间的打斗其实相当精彩,就如同电影中的武打画面,但一时半会儿却分不出个结果。
  “承心哥,去看一下陶柏吧。”我下意识的说道,却发现承心哥早已不在我的身旁了,他已经快走到了陶柏的身边,并不耐烦的对我说道:“等你想起,怕这小子已经没救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此时,才想起陶柏成了这个模样,那路山会担心成什么样呢?
  就是这样一想,我才想起了路山是在战斗之中,根本应该不知道陶柏的情况吧?原来这少女的梵唱之声已经想起了太久,我听得习惯了,也就忘记了那边也是一个激烈的战场。
  是的,非常的激烈,但是激烈好像就是那个白发鬼物一个人的,而不是路山的。
  此刻的路山不动如山的坐在他那面鼓之前,一下一下的敲动着手中之鼓,随着他的敲动,那面鼓发出的梵唱之声连绵不绝,而在空中,那个白发鬼物不停的飞舞,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就是不能靠近路山。
  有几次它几乎都要成功了,但总在关键的时候,被一阵无形的立场所弹开。
  “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的力量不足以突破这纯洁的梵唱所引来的佛之力的保护,如果你只是这样的水平,卑鄙一些倒也怪不了你,因为你毕竟要活下去。只是我叫它出来,未免可惜了。”路山在此时已经停止了敲击他手中的那面鼓,语气惋惜的说道。
  这时候,距离陶柏受困到杀死了清昏倒,已经有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这个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家伙,竟然连靠近路山都做不到,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面对路山的讽刺,那个家伙竟然根本就不生气,它说道:“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努力战斗的样子总是要摆出来的,不然城主大人该生气了。”
  说话间,它又消失了,它的话我自然不会相信,可是我倒可以感受到,这个白发鬼物或者是个胆小如鼠,不,应该是一个太过爱惜自己的存在,所以情愿没有危险的无尽试探,也不肯全力出手。
  路山应该是在准备某种术法,他就是抓住了这个鬼物这样的心理,才能让自己从容的准备的。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那个白发鬼物再次出现,这一次同刚才几次一样,它突破不了路山口中的防线,但它却没有退去,在它身边,狂风大起,然后诡异的消失,它桀桀的笑道:“你以为我真的不能靠近你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吗?你太小看我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战(七)
  那个白发鬼物的语气异常的嚣张,说话间,我能清楚的看见那些诡异消失的狂风竟然聚集在了它的手掌间形成一个成锥子状的小型旋风。
  这就是它嚣张的理由吗?原来是一只风属性的鬼物吗?不过想想也是理所当然,能当上大将的家伙必定不是简单的货色。
  我有些担心白发鬼物突如其来的偷袭,会给路山带来麻烦,毕竟我不知道路山的术法准备到了何种程度,但相比于我,路山这个当事人就显得镇定的多,他的表情都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白发鬼物既然是偷袭,又岂会给路山喘息的机会,就在我思考这短短一瞬间,它那聚集了‘风锥’的手掌已经缓缓的在靠近路山了,‘风锥’所过之处,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围绕在路山周围那种神秘能量的破碎,那感觉很奇怪,具体来说就像一把电钻生生的钻进了坚硬墙壁里。
  那白发鬼物似乎有些兴奋,在这短暂的过程中,它一把拉起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嘴上带着残忍的笑容,眼中闪动这兴奋的光芒,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在那速度极快的‘风锥’离路山还有五厘米不到的距离时,路山忽然朝着白发鬼物微微一笑:“晚了,你的疑神疑鬼已经让你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说话间,路山忽然扔下鼓槌,做了一个奇怪的手诀,那面放在地上的鼓,在表面之上的空气就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一只芊芊素手最先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这是……我想象不出来从鼓中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但我在一开始是知道的,在路上停下了击鼓以后,他就一直在存思沟通,却不想……
  在芊芊素手出现的瞬间,白发鬼物的‘风锥’就已经突破了路山最后的防线,路山岂会傻傻坐着,等着被攻击?在这之前,他就已经飘然而起,避开这一击。
  只是在他站起来的同时,那一层护罩就已经消失了。
  “你以为你会跑得掉吗?”那白发鬼物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怒气,对于它这种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危及自己的存在来说,被路山将了一军,心中岂会没有怒火?
  说话间,它竟然快速的收了‘风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路山再次攻去,却不想失去了护罩保护的路山,根本一动不动,任由白发鬼物朝着自己冲来,脸上带着怜悯,只是摇头。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路山和白发鬼物之间,那一双秀气的手,抓住了白发鬼物的红色衣袖,一个空灵的声音忽然出现:“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回头即是岸。”
  我没想到,在鼓中出现的存在,竟然是一位少女,她穿着异常明显的就是藏族的服饰,一张洁白的脸,光是看一眼,你就会从内心觉得这个少女是雪山上的清泉,是如此的冰清玉洁。
  她的双眼似乎没有平常人的感情,有的只是一股神圣的虔诚,她看起来弱不禁风,却只是凭一双手就抓住了速度极快的白发鬼物,甚至让白发鬼物动弹不得。
  路山双手插袋,叹息的望着天上那个身影,似乎是在对我说,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除非是不叫出她的灵魂,如果她一旦出来,那鬼物已经是没有什么胜算了!我是一个懦夫,从来能依赖的也只有她了,可是我……”
  路山闭口不言了,可这一切让我觉得奇怪,那个从鼓中出现的少女,我知道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但问题在于,从她出现到现在,我看见的事实只是她是一个普通少女的灵体,代表了什么吗?
  路山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少女,眼神是一种悲哀的安静和追思,我不能体会这其中的情感,只是明显的看见,当路山那一句话刚落音时,那个少女身上忽然爆发出惊人的佛力,这力量之精纯,让觉远倒退了好几步,正在和另外一个红袍鬼物打斗的慧根儿也有所察觉,朝着这边看来,却不想一个不小心,被那个红袍鬼物一拳轰飞了。
  “你是什么,你放开我!”那个白发鬼物确实是‘胆小’到了一个极致,声音竟然变得尖锐了起来,而且有些颤抖。
  或许是那突然就光芒大盛的佛光刺痛了这白发厉鬼,伤害到了它,或许也是在那佛光背后突兀响起的梵唱,让白发厉鬼,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了颤抖。
  “放下屠刀,回头吧,佛的光芒会让你得到最后的洗礼,洗清你的一切罪恶,让你摆脱这痛苦的深渊。”少女并没有放手,而是轻言细语的说道,那声音虽然缺乏了正常人的感情,却偏偏温柔的如同春季的清风,让你忘却一切烦恼,心都快融化的感觉。
  看着这一幕,路山闭上了双眼,我看见他眉头紧皱,似乎是很难过的样子,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没有说话,喉头滚动,终究只是留下了一声哽咽的鼻息。
  我以为路山这个样子,那个空中的少女之灵,会有所感应,无奈她根本没有看路山一眼,只是用一种异常的慈悲,竟然想这样说服一个厉鬼,皈依佛门。
  “啊啊啊啊……”面对这样的少女,白发鬼物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它怨毒的看了一眼那个少女,吼道:“老子不会皈依什么佛门!老子生生世世都不会相信这一套,在我最痛苦,被人折磨的生命中,怎么没有见有什么狗屁佛主来拯救我?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只相信力量!”
  说话间,那白发鬼物扬起了手掌,那空中流动的空灵的风,再次在它手中凝聚成了一柄锋利的刀刃,它怨毒的看了一眼那个少女,看了一眼路山,接着毫不犹豫的割裂了自己的红袍,一下子消失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吗?怎么派一个奇怪的女人出来,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来和我打啊。”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是那个白发鬼物的声音,听起来极度的焦躁,极度的愤怒。
  “一直是我在和你打,她的出现也是因为我灵魂力在做最基础的支撑。”路山已经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拂去了眼角的泪,声音平静而沉稳。
  那个少女温柔的声音还在响彻整个广场:“平日里心中无善无佛无虔诚,在痛苦的时候临时抱佛脚,就渴望得到拯救,那怎么可能?对虔诚了一生的人怎么公平?佛从来不拒绝给回头的人机会,但佛也从来都是公平的,天下众生,怎么偏偏就局限于眼前一世?难道那三世书也不知道吗?”
  少女的话说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丝焦急,觉远在广场中唱了一句佛号,脸上流露出一丝惭愧,看着觉远的惭愧,我倒是察觉的分明,他是惭愧他对佛门的虔诚比起来还不如那个空中的少女。
  几乎是虔诚到了骨子里,虔诚到了灵魂里!
  相比于觉远,路山的眼中再次流露出一丝悲哀,甚至在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我不知道路山在想些什么,为何是这种表情,但我能感觉到路山的悲凉。
  “放你的屁,老子只要活好当下,信奉力量一步一步往上爬!要我把命教在什么佛的手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的命只能是我的。”白发鬼物的声音依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就不会被说服的样子。
  “你的命是你的,可惜你不懂生命的意义,你更不懂佛不要谁的命,它只是慈悲的想给每一个人一个机会,看清楚生命,懂得大慈大悲,回头是岸。你让我生气了!”那个少女的声音到最后真的蕴含了一丝愤怒。
  听闻少女的话语,路山摸了摸衣兜,看他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想抽烟了,可惜这里再像阳世,抽烟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在这里完成,路山叹息了一声,只是轻声说了句:“它完了。”
  谁完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那个少女就给予了我一个答案,在她身侧漫天的佛光里,梵唱中,竟然走出了几尊凶神恶煞的恶佛,其中一尊朝着空中伸手,手无限的放大,在我还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就从一个角落,忽然拉扯出来了一个红袍白发的身影,不就是那个白发鬼物?
  随着那尊恶佛的动作,路山闷哼了一声,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他苦笑了一声说道:“真狠啊,真是狂热,也不管我是否支撑的住?”
  说话间,他取下腰间的骨刀抛向了空中,又取下了背上背着的号角,对着天空,悠然的吹奏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战(八)
  神秘的号角之声响彻了整个广场,那个少女原本有些飘忽的虚影竟然有些渐渐的凝实。
  更神奇的是,那骨刀并没有从空中坠下,而是慢慢的融入了少女渐渐凝实的身体,然后消失不见。
  那个少女在这时终于回头,温柔的看了路山一眼,那眼神是挑剔不出来什么毛病的,充满了感谢与慈悲,可是路山根本不与她对视。
  至于原因身为旁人的我,竟然有些明白。
  如若是我任何一个重要的人,用一种神佛才会有的慈悲眼神看着我,我也不会回应这样的目光,应该它给予我的只是给予天下人的慈悲,哪里有一些不同的感情。
  其余的话不用多问,从路山的表现来看,我就知道这个少女对于路山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啊……你以为我就是如此,任你揉捏吗?”被抓住的白发鬼物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的疯狂了,一直小心的,不肯吃亏的它被那尊凶佛抓在手中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爆发了惊天的气势!
  狂风乍起!
  这个风属性的鬼物发狂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对比起刚才的清,我知道,那个白发鬼物的出手一定也不会差了!
  果然是如此的,那漫天的狂风竟然在我们肉眼可见之下,迅速凝结成了一把巨大的鬼头大刀,一把被那被桎梏在凶佛巨掌中的白发鬼物抓在了手中。
  “什么佛,什么神,老子就只相信我们的城主,因为它会让我成佛,成神!”在狂吼中,那个白发鬼物举起那把狂风凝聚而成的快有三米的鬼头大刀,朝着那尊凶佛的手腕狠狠的砍去。
  在那一瞬间,我简直有些迷茫了,这个白发鬼物明明是小心谨慎的存在,在发狂时竟然是如此的凶悍,据我所知,佛教的信仰是深入人心的,哪怕就是厉鬼,在神智清楚的时候,对于神佛也是退避三分,礼让三分的,我还有见过有鬼物敢直接对神佛动手。
  我只能佩服这座新城的城主,它成功的成为了这些鬼物的信仰。